回到房间后的张子言,并没有为自己今天的冲动而感到后悔,毕竟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被人骂做杂种都不敢用拳头还回去,那以后就算成仙做祖又有什么意思!
张子言心中不在意,反而把之前黑来的那把符剑放在了手中。
“冰熊?”
看着剑鞘上的两个铭文,张子言抚摸着读道,看来这应该就是这把剑的名字了,倒也恰当。
通常来说符剑按照等级由低到高分为一到九品,从这把冰熊符剑能够封印一头引符境六层的冰熊精魄来说,最起码也是一品上的等阶,正好适合现在的张子言使用。
只是符剑一般都有专门的操控之法,如果不懂得这种方法,那么即便得到符剑也不过只能发挥其一到二成的威力,十分鸡肋。
想到这里,张子言也不禁有些头痛,好在张子言虽然不知道符剑操控之法,却有着《云笈七笺》及其有关符篆、锻造的各种知识,不知道对于获得符剑的操控之法有没有帮助,想到这里张子言也不耽误,立刻静下心,仔细揣摩了起来。
定远城。楚家。
作为整个定远郡有数的豪族,楚家历来一直都是歌舞升平,并且承担着城中其他豪门聚会饮宴的固定场所。
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原本的满府喧嚣,遍地繁华不见,有的只是无尽的凄冷萧条,府中的下人在经过府邸中央的那做最豪华的朝鸣殿的时候,都不敢抬头,一个两个的低着头错开匆匆走过。
朝鸣殿内金碧辉煌,盘龙玉柱,雕梁画栋,一派繁华气象。
只是此时站在殿中一老一少两个人影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表情,一个比一个的脸色铁青。
“父亲,这次是我错了,还请你责罚。”
白袍青年男子半跪在金砖铺就得地板上,冲着老者负罪道。
“起来吧,阳儿,这件事怨不得你。”
老者虽然因为丧失了两件家族重宝虽然脸色难看,却也没有怪罪青年,由此可见对青年的溺爱了。
“不管这个小贼是谁,占了我楚家的便宜,我定然叫他连血带肉的给我吐出来。”
老者看了眼旁边青年,脸上的神色莫名,缓缓的道。
“好在符剑虽然被人得去,不过没有专门的操控法诀也不过得到了一把普通的利剑,根本——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没有专门的法门的情况下还能操控符剑。”
老者一句话没有说完,脸上的神色就像见鬼了一般,满脸的不可思议。
“父亲,怎么了?”
青年看到父亲刚刚还胜券在握,不过片刻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不由的有些惊讶的问道。
“符剑操控之法被那个小贼破解了,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这个小贼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者的脸色有些无奈,又有些震惊。
“父亲,之前有一件事忘记说了,那个小贼虽然年纪不大,却深谙金火两系术法。”
青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突然道。
“愚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早不说,能够催使金火双系术法,又能够破解符剑操控技法,此人来头必然不小,这个亏我们先吃下,等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再说。”
听到青年的话后,老者不由一怔,旋即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
青年一急,还准备说什么,就被老者粗暴的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这两****还要前往青山城处理一些事情,你这两天就待在府中不要再给我惹事了!”
看到老者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青年虽然不忿,却也不敢反驳,只好低声答应了下来。
“哈哈,没想到真的可以。”
张子言看着飘在自己身前发出幽幽寒光的冰熊符剑,有些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满意神色。
感受着冰熊符剑与自己水乳交融的那种如臂使唤的联系,以及封印在剑中疯狂嘶嚎的冰熊精魄,张子言不由暗暗感慨《云笈七笺》的强大。
这个世界上的武者普遍都认为符剑和操控技法就如同锁与钥匙的关系,如果没有专门的操控之法就根本不可能操纵符剑。
而《云笈七笺》却反其道而行,根本就不考虑锁与钥匙的关系,而是从符剑本身寻找缺陷处直接侵入从而控制符剑。
毕竟符剑之所以为符剑正是因为在剑刃上面刻画具有各种强大功能的符文,从而达到增强剑器威力的目的,而只要是符文就必然有其不足之处,而这点不足就为《云笈七笺》提供了相当于作弊的手段了。
不过虽然张子言已经能够操控冰熊符剑,但是想要十成十的掌握此剑所有的技巧自然也不是朝夕就能够达到的,这需要长时间的不断摸索。
时间转瞬又过去了三天,但是张子言预想中的报复却没有到来,司徒云也没有来找自己报复,虽然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发凶恶,但是却也没有什么过分之处。
张子言看得奇怪,不过既然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张子言也自然落得轻松,这一段时间在山上练功习剑,倒也怡然自得。
只不过为了避免被楚牧阳派人堵住,寒潭那边自然不再去,好在落霞山绵延百里,找个新的地方修炼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这一日清晨,张子言早早的起了床,既不是为了上山采药,也不是为了练功习武,而是为了前往明觉堂见性厅领取这一个月所有武院弟子都能够领取的丹药晶石。
在前往见性厅的路上自然少不了遇见诸多的同堂武者,不过此时众武者因为见过那晚张子言的狠辣,所以这会虽然不敢像之前那么冷嘲热讽,但也不敢跟他称兄道弟,一个两个的看到他都尽量躲开走。
看着四下避散的武者,张子言也不放在眼中,对于这些惯高踩低的真小人,张子言也实在提不起关注的兴趣,只要他们不要主动找来送死,张子言自然也不会主动对付他们。
等张子言赶到见性厅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此刻都几个几个的围成小圈子聚集在一起,其中要数司徒云旁边聚集的人数最多,足有十来个人,其他的圈子都无法与之相比。
对于这种拉帮结伙的事情张子言也没有兴趣,就见他一个人径自走到大厅中站定,双目微阖,虽然显得有些怪异,倒也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张兄弟,老哥这里有礼了。”
正在张子言闭目养神的时候,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状似豪迈的声音。
张子言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了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青年,对于这个人张子言自然认得,人称胡爷是也,修为也达到了引符境二层的大圆满,算是明觉堂中仅次于司徒云的第二高手,一直对于司徒云的首席位置虎视眈眈。
见到胡爷亲自过来打招呼,张子言也不好太过倨傲,只好伸手抱了抱拳。
不过这在张子言眼中已经很给面子的行为,在胡爷看来就不由的有些腻歪了,要说这整个明觉堂除了司徒云那帮人,其他人谁见了自己不毕恭毕敬称呼一声胡爷!
不过想到自己来找眼前这个小子可不是来搞事的,当下只好按耐住心中的不爽,脸上强自带了一丝笑意道。
“张兄弟,我看那个司徒云对你很不爽啊,就连他那个姘头都敢对你不敬,老哥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要不你加入我们,我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你!”
听到胡爷气壮山河的话,张子言不由感到有些好笑,自然明白他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表现出来的不凡气势想要拉拢自己增强他们这边的筹码。
“好意心领了,不过在下只想好好做好自己的杂役,不愿意掺和那么多。”
听到张子言这么说,胡爷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也已经被别人看透了,但是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哪里会有什么不好意思,既然如此,倒还不如摊开了说。
“也罢,张兄弟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何必看别人的脸色,只要你我兄弟合手还怕司徒云那小子不屈服,到时候我定然亏待不了你,你看如何?”
张子言听着胡爷不死心的想把自己拖下水不由的有些无语,正准备直接回绝他的时候,就听到周遭的众人传来一阵聒噪声。
张子言愕然抬头,就见从门外昂头挺胸的走进来一员大汉,正是张仇,他是干什么来了?
自从张仇进入明远堂后,二者由于距离隔得比较远,一直到如今都没有见面,这次初见之下,张子言就觉得眼前张仇与之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但人变得精神了许多,而且眼中神光内敛,浑身气血充盈,这是修炼小有所成的表现。
刚一进入大厅,张仇就看见了张子言,不过他只是遥遥点了一个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张子言见状也微笑回应,知道他这次来是另有要事。
不过片刻,张子言就知道张仇所来的真正原因了,原来这个月竟然是他负责派丹,由此可见张仇在明远堂混的必然不错,不然这份差事根本轮不到他。
看到是张仇派丹,司徒云和胡爷都有些惊讶,因为以前都是明远堂首座前来派丹,这次没想到竟然换了一个新人。
但是二人倒也不笨,知道能够前来派丹的人员必然都是深受重视的,所以这会儿都如同苍蝇一般黏上了张仇,极尽奉承之能事,看得张子言呵呵一笑,甚感有趣。
不过张仇确实是变了,要是以前遇到这种场面,木讷的张仇必然连一句话都难说口,但是没想到仅仅一个月,眼前的张仇哪里还有半分生涩,你来我往侃侃而谈,根本难觅之前的一点影子,看来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啊,张子言不由的暗暗想道。
这是张子言进入明觉堂以来第一次领丹药晶石,并不太了解其中的规则,所以也没有往前挤,而是落在最后看其余人是如何领取的。
看了四五个人后,张子言就弄明白了,原来武者只需要将自己的铁质铭牌拿出交给张仇,后者就会根据上面的信息分发相应的晶石丹药,不过一般分发给每个人的都是三颗黑乎乎的丹药和五枚黄豆大小五颜六色散发着莹莹玉光的晶石。
好在分发丹药并不是一件繁琐的事情,不过半个时辰后整个明觉堂除了张子言外都已经分发完毕。
而这么多人中除了司徒云独自获得了十枚丹药和二十枚晶石外,其他人都差不多,就连胡爷也概莫能外,看来一堂首席还是能获得不少好处的。
等到最后就剩张子言一个人后,张子言走上前去,将自己的金质铭牌拍在张仇的面前,只把一群明远堂武者看得眼珠子都瞪了下来。
“张子言,金质铭牌,应发百枚聚灵丹,各系晶石三百枚。”
看到张子言拿出的金质铭牌,张仇笑了笑,就要给他派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