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沟通了天地,将上丹田的神宫与下丹田的气海完全连贯起来,是不是新月斩妖刀就可以凭借下丹田的灵气储备而随意使用了,那大日戳神剑也是可以的吧?
上丹田的神宫意识海可以用内炼之术对日炼和月炼不断的强化,而下丹田存储天地灵气,需要的时候,调动神宫中的日炼或是月炼的精华,配合下丹田的灵气通过经络或者穴窍发射到体外,形成杀伤力。”
赵禛闭目沉思了许久,才找到一个似是而非的办法,这个办法能不能行的通,他也不敢肯定,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危险。
“不过该怎么沟通上下丹田呢?自己的胸脉可是已经没有了啊,难道要用任督二脉来代替?沟通了任督二脉,然后让自身经络在灵气的冲刷下变得坚韧,只有这样,才能受得了斩妖刀和戳神剑的通过吧。”
想起胸脉尽碎的苦痛经历,赵禛虽然很怀念斩妖刀和戳神剑的威力,却不得不承认,这两招绝逼是高等级技能,他在等级不够的时候,是绝对不敢再强行使用了,胸脉碎裂后他还能幻想一下自身的奇经八脉,若是自身经脉在被这两招废掉,那自己可真的连幻想都没有了。
“只是如果任督二脉真的有用的话,自己的十年炼气术又岂会只成就了一个了不起的神宫,而下丹田却丝毫没能存储到一丝的内力什么的。
这是个问题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有先迈出一步,才能看到下一步的方向。”在面对未知的领域时,赵禛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拿定了主意后,赵禛闭目凝神,直到思绪完全沉寂下去,他才缓缓吸气,并试着用意识引导自己吸入体内的气息,希望能将这股气息沉入下丹田。
可事实上是,无论是下丹田的所在位置,还是下丹田的功能作用,都早已注定了赵禛的失败,可不死心的赵禛还是决定试一试。
学过中医的赵禛知道,下丹田其实就是肚脐下的气海穴,而气海穴作为一个穴窍,是需要经络才能连通的,而赵禛此时在没有胸脉的情况下,想单靠意识引导就将灵气送入气海穴简直是痴人说梦。
“果然!”赵禛睁开双眼叹了口气,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夕阳迟暮了,他也没想到这一练居然用了这么久,只可惜此路不通。
沉吟良久,赵禛突地神色一动,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祖传中医的赵禛知道,人体的经络穴窍并没有人们所知的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在已知科学的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中,人体的经络和穴窍不但没有被否定,反而越来越神秘起来。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针灸足三里穴可以暖胃,可以缓解胃痉挛,可以治疗消化不良,可以治疗腹胀宫寒等症。也就是说,经络连通了穴窍,而穴窍则通过更细微的经络连通着脏腑器官。
现在自己的胸脉彻底没了,寻常的呼吸吐纳无法将灵气存储进气海穴。那我可不可以用逆向思维换个思路,先通过五脏将灵气通过细微的经络送入所属的穴窍,然后再通过..。
赵禛突然停下了思绪,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气海穴可以成为丹田,印堂穴可以成为神宫,那其他穴窍呢?
气海穴可以成为丹田,是因为他是气海穴,是唯一的,还是因为之所以是气海穴,便是因为一直都是气海穴,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传承的体系就是这样的。
如果气海穴不是唯一的储蓄气穴,那么..。。赵禛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只是转瞬,他又迟疑起来,毕竟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怀疑而已。
“假如天地的灵气通过吐纳进入脏腑,然后通过脏腑的运动而精炼,再通过脏腑自身连通穴窍的细微经络将灵气送**窍存储..。不对,不对。”
赵禛皱紧了眉头,通过脏腑运动精炼天地灵气是整个思路里最简单的,因为他的炼气术就是干这个的,并且一直做的不错。
可正是因为有炼气术,赵禛才会皱起眉头,因为胸脉一直堵塞的原因,所以十年炼气下来,五脏精炼的元气并没有进入周身穴道去开辟气海,相反的,向下不能的元气便自动进入上丹田存储起来,并且造就了一个大大的神宫。
可神宫毕竟是意识的居所,存储的只可能是成就元神的精华,绝不可能成为自己想要的那个气海,这一点在杀了金鹰之后赵禛便已然察觉了。当时他就是准备用印堂穴发射大日戳神剑的,只可惜结果只是将自己的脑门戳了个洞,还差点因此死掉。
也就是说,赵禛的神宫虽然广大,内里存储的精华也不少,但这些精华只能用来观想,或者凝结元神。
而想要凝结金丹练出元婴,只能选择下丹田,或者另选气海,“相信创出这一体系的老祖宗们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吧?不然就不会有神宫气海之别了。”
赵禛颓然叹息,却又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并不是万中无一的存在,即便他已经有了十年的积累,并且对人体经络穴窍都很熟悉,但想要仅仅凭此就创出能修真的内功简直是痴心妄想。
“如果是周寺卿也许会有办法吧?毕竟他可是自称阅遍道藏的学霸啊!”心灰意冷之下,赵禛突然想起来曾经要杀他的周寺卿,甚至隐隐的有种想要向周寺卿求教的心思。“这真是讽刺啊!”赵禛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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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周寺卿感觉自己正漂浮着,他能看到上下左右,甚至不光能看到前面,便是身后也能清晰的看到,可恐怖的是,他独独看不到自己。
这是一方充盈着莹莹绿光的世界,这些游荡的绿色荧光里好像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这种力量每时每刻都在洗涤着这空间里的一切,也包括此刻这迷茫的打量着四周的周寺卿。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唉,想我周寺卿何等的天才,便是一部书了五千年的道藏也未曾难倒我,更是让我得了葛师的传承,本已经引气入体踏上仙途,可到头来,却落得个身死道消。”
想起发生在血池里的种种龌龊,周寺卿落寞的洒然一笑,自顾自的嘲笑道:“当真是命里乾坤都有定,痴人难解道无常,我不就是这痴人吗?还自以为得了月炼之术便天下无敌,真是笑死人了。”
他想起血池里赵禛那惊艳的一刀,更是笑的狠了,正这时,却听见远处传来歌声,他禁不住凝神细听,便听有人唱道:“我本一谪仙,落在世俗间,自此不由己,命数全在天,睁眼似一天,闭眼是一年,八十寒暑苦,七十春秋燕,何时功德满?何时离人间?”
周寺卿好奇的四下寻找,就见身后行来一身材瘦小的灰袍道人,那道人也看到了他,顿时双眼一怔,接着便喜笑颜开,乐道:“合该本尊时来运转,今日竟遇到了一颗道心,若得此宝,本尊定可脱离苦海,得升仙界。”道人说罢,竟探出一只干巴巴的手掌向周寺卿抓来。
周寺卿眉头一皱,向后闪躲,对那灰袍道人喝道:“你这老头儿疯疯癫癫的好没道理,可是以为小爷好欺负不成。”
听到他开口说话,那乐的见牙不见眼的老道被吓的差点咬到舌头,干瘦的身子倒跃出老远,颤着手指指着周寺卿问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周寺卿撇了眼山羊胡子都飘起来的老道,本想鄙夷他两句,可他一想起自己此时的诡异状态,也纠结起来。
受到了惊吓的老道没等周寺卿开口,便疑惑道:“咦,奇怪了,你这样子非人,非鬼,又不是元神,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