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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看到了好大的眼睛

九州大地,一个是三百年前便隐退了的妖王,一个是不到百年就被赋予了尊者称号的绝世剑修,他们两人大战,如此深山野林,灵妖兽野能够跑的早就逃到了,而不能逃的则是在两人的灵威之下匍匐倒地瑟瑟发抖,哪里还能够动弹分毫?妖王霸天没有想到,老者也没有想到,趁他们两人争斗之时,林雨轩已经将九转忘忧果吃了。

灵果被咬的清脆声宛如在霸天和老者的耳中想起,霸天愣了,老者也愣了,方才剑光闪烁雷鸣炸响的空间刹那寂静无声。

林雨轩将灵果要了一大口,用食指顶住果皮,微微向最终送去,嘴唇理了理,正准备将果皮吐出,便发觉头顶一声炸响,然后在他呆怔的目光中,山洞竟然突兀的消失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无垠广阔的天空,在以蔚蓝为背景的天空之下,一头大得难以想象还长了一对羽翼的老虎和一名须发皆白脚踏虚空的老者正向着自己极速飞来。

“又来?”

林雨轩本着不浪费食物不做饿死鬼的信念,将手中的灵果连带吞消灭殆尽,同时飞快躲避,但刚要举步,意识缺失一沉,直接载到在地。

老者在天空时而消失时而出现,瞬间就将霸天远远甩在后面,像极了合体镜才能掌握的能力——瞬移。

{剑残影缺?}

霸天眼神闪烁,若老者早些施展此种身法,恐怕自己早已不敌,如今既然九转忘忧果被人吞食,自己打探老者真身已无可能,待下去还有生命之忧,思索之下在半途中转身离去。

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林雨轩的身旁,看着林雨轩扑倒在地的背影,紧握三尺长剑的手掌不停颤动。忽然,他的身前多出了一个玉葫芦,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玉葫芦高高抬起,将其中的美酒倾倒入自己的口中。阵阵芬芳逸散开来,一开始美酒还能及时被他用嘴接住喝下,但到了后面,酒已是狂溢而出,将他的衣襟染湿。

“嗬……”

一声响咯,老者已是醉意朦胧脸色红润,抓住了林雨轩的身体直接扛在肩上,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转眼便已消失不见。

林雨轩头脑晕沉的醒来,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的浸没在水中,眼前更有成排成排的小水泡一条条向着水上浮去。

“水……”

林雨轩经历刚醒时的懵懂后,忽然一惊,继而就是水流顺着张开的嘴巴向着他的咽喉涌下,瞬间便有一股火辣感堵塞了他的咽喉。感觉自己溺水的他双手连划双腿连蹬,几经挣扎终于浮上了水面,这才知道这将自己呛得快要窒息而死的液体哪是什么水,分明满满的酒。

他浮在水面之山,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青玉色的空间里,迷蒙的雾气蒸腾,他置身在方圆数十米的湖泊上,不远的尽头是碧玉色的墙壁,四周没有岸头……

“没有彼岸,这是哪里?”

林雨轩惊叫一声,抬头望去,发觉四周的墙壁在天空连成了一体。

{一个偌大的井?里面装满了酒,自己被关在了其中?}

“谁这么土豪,做这么缺德的事情?”

林雨轩忍不住的咆哮了一声,然后看着头顶碧玉色的墙壁突然开了一个洞,一只惺忪的眼睛透过这个洞口向里张望,一个慵懒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

“啊,你醒啦,这酒全是为你准备的,都喝了。”

林雨轩看着这个难以形容恐怖巨大的眼睛,小小的脑袋中星球大对撞,他身体僵持,只有一双眼睛慢慢变大,直到因为睁得过大血丝密布的时候,突然一头扎进了水面,一路潜到了湖底。湖底距离水面三四十米左右。而水面之下的碧玉墙壁和水面之上的碧玉墙壁各自呈现一个半球体形状,组合在一起大致形成了一个球体。林雨轩悲剧的意识到,自己就被关在了这样的一个球体之内,这不由让他想起了一个装了一半水酒的圆形瓶子,难道自己和某些可伶的小动物一样,活生生的给人泡酒了?因为周围实在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林雨轩在湖泊最深的地方蹲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天空的眼睛。他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并且偏偏还没有任何反抗力量都没有,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有理清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眼睛好大。

“……”

惺忪的眼睛变得更加无神了,然后消失了,不久之后,通过天空的洞口,又有一道道的水流灌入了,林雨轩冷静的看着这一切,若是不断有水流注入,只要水面漫到洞口附近,或许他就能找到机会出去了。但他马上绝望了,水流在水面上升剩下空间的三分之一后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天空的洞消失了,紧接着整个世界剧烈的摇晃起来,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天空的洞和无神的眼神再次出现,林雨轩也终于不能再保持理智。

“变态,死变态,放我出去!”

“将这些酒喝了,我就放你出来。”

“喝不完,没喝完就饿死了。”

“剑修也是修真者的一员,饿不死,你已经能够做到辟谷了。”

“什么辟谷,就算饿不死,也不能总是浮在水面,终究会沉下去淹死的。”

“你试试。”

林雨轩一怔,这时才想起来,先前自己待在水中不仅没有任何的憋气感,并且即使待在三四十米深的水下,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这种领悟让他心底一寒,难道我已经死了?这样想着,他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捏了一把,瞬间痛得呲牙咧嘴,这时,声音适时的在头顶响起了,相比于先前,没了慵懒的感觉,取代之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带着满满的怨气。

“想死?没这么容易,偷了我五十年芳华,浪费了我这么多美酒,不给我创造出等同的价值,我就给你关进八卦炉炼了。”

“没死,真是让人兴奋又绝望的事实。”

林雨轩小声嘀咕,之后捂着肚子露出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

“我要尿尿。”

明显可以感觉头顶的眼睛略微瞪大了少许,须臾过后,有些惊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同时,眼睛移开,洞口缓缓消失,声音也随之渐渐远去。

“没想到你有这等兴趣,反正都是你要的喝的……”

“喂,你懂不懂啊,物质守恒,高中的,我再怎么喝,H2O都不……”

林雨轩急忙的吼叫,然而洞口最终还是消失了,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他也只能选择了妥协。

青玉色的密闭空间里不知岁月的流逝,林雨轩每次喝下一肚子的酒就会陷入沉睡,经历了数十上百个反复之后,惊讶的发现原来以酒形成的湖泊水面竟然真的下降了,不仅如此,同时他也发现,即使自己不去喝,这酒也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减少着。

{消失的酒去哪里了?}

这让林雨轩百思不得其解,便想到了在天空出现的眼睛,接着马上一个寒颤。

{单单一个眼睛就这么大,那真身会多大啊,不会让我喝这么多就是让我变得美味一些吧?}

他不敢再想下去,便反思起来。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纠结这个问题真是可笑啊。}

密闭空间里的日子枯燥无味,林雨轩醒来便喝酒,睡着就做梦,只是,他一直做着一个相似的梦。那是一个剑的世界,无数的剑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世界里飞翔碰撞演化,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幸好,在这样的世界中,他不会感到厌倦。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湖泊里的酒每时每刻都在减少着,终于有一天,当林雨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湖泊的底部,湖泊里的酒已经消失不见,但他来不及反应,世界就翻腾了起来,然后便感觉自己不断的往下掉啊掉啊,最终坐在了地上。他的头脑还微微有些发晕,看着眼前的白须白发白袍老者,忽然张大了嘴巴,手指着大叫了起来。

“眼睛,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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