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米路有大半个月没见到方原了,她怀疑方原在躲她。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珠海那次。
一晃二十多天了,她打电话找他,他永远关机,发短信又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她很疑惑,怎么那天接了一个电话,说要陪一个女客户去趟老家后,就人间蒸发了呢?
在施米路看来,以方原的俊美,身材的挺拔,还有他的口才和风度,无论是小女孩或寂寞女人,都没理由不着迷的。方原偏偏是个嘴巴密实的人,从不在这个客户面前,说另一个客户的事。她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通过他接电话的片言只语,或者旁敲侧击,零碎知道他有三四个固定客户,这些人不是富婆,就是款姐。那个把他从她身边叫走的女人姓王。她约摸知道这个王小姐有一个女儿,比宝珠要大一二岁。
晚上想到这些睡不着时,她就自慰。
施米路一个人占一个带桑拿室和洗手间的大卧房,女儿平日跟姥姥睡。偶尔,她不出夜街的时候,宝珠撒娇要跟她睡一晚,她也会答应。后来宝珠渐渐不提这个要求了,可能觉得跟妈妈一起比跟姥姥一起更为乏味。想听妈妈讲个故事,她没睡着,妈妈就睡着了。
宝珠倒是蛮喜欢方原的,这些天吃饭和看电视,她都会突然问姥姥:
“好久没见爸爸了,爸爸上哪儿了呢?”
施妈妈就拿眼睛瞥一眼自己的女儿,然后对孙女儿说:“我哪管得着你爸,你问你妈去呀。”
宝珠过来问妈妈,施米路强装笑颜说,奶奶身体不好,爸爸回老家看奶奶去了。
宝珠问:“那他为什么不带我们去看奶奶呢,我也想看奶奶呀。”
施米路无言以对。
晚上,她习惯一定要喝上一杯红酒才能入睡。如果心情不好,她就喝整整一支。她会让工人在她房间的洗手间放满浴缸,点上蜡烛,倒上酒,然后撒一把浴盐,在里面叹半个钟。
浴室的天花装了音箱,她会放一些男人的歌,比如胡里奥。她是一个有点恋父的人。喝得差不多时,她就在一池香泡泡里,搓揉自己。有时还会拿下花洒头,用它金属做的滑溜溜的背面,轻轻地,自上而下地抚摩自己……
她原本还有一种自我舒缓的时尚方式,就是午夜在床前的梳妆台上打开手提电脑,接上视频,半躺着和刚刚认识的网友隔靴骚痒。她绝不选择一个固定的男人,不管对方长得如何的帅,她也一次性就PASS。她会戴上威尼斯买回来的女王面具,然后一丝不挂,拿身体迁就镜头,好让对方可以从头到脚欣赏到她。她很享受对方的惊叹和随之而来的喘息。她也会要求对方把镜头对准他的全身,然后局部放大……她喜欢看男人勃起的过程,很享受对方欲壑难填,无处着落的痛苦。
但这些方式,都在有过方原以后,失去了往日的刺激。
现在她又想方原了,不光想要他,还真爱他了。
上午,她放租出去的一辆奔驰被客户刮花了,她也不知心疼,只是让雇回来的司机跟客户交涉。车本身就买了很高的保险,但这个保险费用得摊分到这些租客上,按理这些租客也要赔付得更多,因为有个误工费在里头。她从老家聘来的几个人还算得力,但往日对这类事情她不会懒,一定亲力亲为,因为怕司机磨不过对方。这辆车小修小补,动撤都要过万,看差了眼就亏大了。
但今天她没有心情去折腾这些。昨夜她心绪难平,难以入睡,今早起来已近正午,胡乱拍了两颗营养片,三颗纤维素,她就急急开车直奔方原住处。
这家伙有没回来?还是出什么事?还是想躲着她?
施米路要问个究竟,给这个家伙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