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浅叹,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似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名双双终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
情根深种,奈何上天弄人!
无力的垂下双手,得知了名双双要嫁给赫连绝的真相是为了生命垂危的母亲和自己的家族,娄临风不由得苦笑,这正是自己所介意和考虑的东西,没想到如今这么鲜明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若是别的人,名双双嫁就嫁了,他必会保她一声平安无忧,可是她现在要嫁的人却偏偏是那人。
“不,不行!”想起那人和那人的手段,娄临风立马反对,看着名双双的眼中复杂难辨,“双双,你娘的病需要逍遥山庄的凤尾灵芝,我可以去替你盗来,你不能嫁给赫连绝!”
看着娄临风如此模样,名双双无奈的垂眸浅叹,“对不起,阿风,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名双双必须要嫁给赫连绝!”
两人皆是已经明白,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想要更改就能更改的了的事情。名双双如今背负的,不仅仅只是名双双这个名字而已,而是整个名苑山庄。
所以,不能!
“为何不能!”眼中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陆潇潇终是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世俗怎样,身为穿越人的陆潇潇根本毫不在意,而身处其中的这两人却不能无动于衷,受其压迫,那么,就让她来好了,“我替你嫁!”
“不行!”听完陆潇潇的话,名双双脱口回答,看着陆潇潇的眼中盛满了惊讶,“绝对不行,怎么可以!”
似乎在催促几人尽快做出绝对,外面传来了喜婆的叫喊声,“不知少夫人准备的怎么样了,少庄主可是已经到了山庄了,少夫人可不要耽误了吉时!”
“知道了,马上就好!”听着喜婆的催促,陆潇潇就再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从名双双的手中抢过红盖头,让她脱下凤冠霞帔自己迅速的穿戴好,看着面前的两人,陆潇潇灿然一笑,让娄临风叫醒了一旁的翠月,假扮成了名双双便由着翠月扶着出了门。
望着陆潇潇的身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名双双回头看向身边的娄临风,眼中还是盛着满满的担心,“阿风,你说,这样……这样……”
娄临风搂过身边的女子,眼中波光流转,唇边浮出淡淡的笑意,良久才回道,“双双,不用担心,这位姑娘的身份特殊,不会有事情的!”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好了,现在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相信会有一场好戏可看的!”
而代替名双双上了花轿的陆潇潇,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再一次掉进了某人的陷阱之中,此时还乐滋滋的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成全了一对苦命鸳鸯。
欢快的唢呐声在耳边回响,不由得回想起先前在客栈见到的那人。赫连绝,逍遥山庄的少庄主,曾在客栈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还差点叫他轻薄了,陆潇潇不敢想象那人再见到自己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
娄临风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名双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是逍遥山庄。
因为今天山庄有喜事的缘故,两人很容易的就混进了逍遥山庄的后院,名双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自己本来应该嫁的人——逍遥山庄的少庄主赫连绝。
房中的气氛有些诡异,名双双硬着头皮迎着房中另外两人那灼热的目光走到娄临风的身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那两人看到自己出现在此会这么的惊讶,也不知他们的身份,也不好发问,只得低着头躲在娄临风的身后。
“娄临风,你……”率先开口的是那位白衣男子,他略带惊讶的看着娄临风,再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玄衣男子,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名双双的身上,竟是忽然发笑,“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你竟然还真的做到了?”
“哼!”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娄临风面色未变,不去看那便玄色身影的那人,这才开口,“赫连绝,你该信守承诺,将凤尾灵芝给我了吧!”
听到娄临风叫着那人的名字,名双双愣在了原地,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是赫连绝,更没有想到的是,阿风竟然似乎和赫连绝是相识的,而且,两人之间似乎还有什么事情。
“砰!”突然的一声响让几人一惊,那玄衣男子忽的站起身来,目光淡淡的在他们三人的身上徘徊,房中的气氛顿时更加的诡异,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知道身形一闪,那玄衣男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几人的面前。
“唉,真没意思!”赫连绝微微叹息,微微低垂着眸子坐回了原位,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下去,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红色的灵芝丢给了一旁的娄临风,“好了,戏也看够了,东西也拿到了,你该滚了!”
将凤尾灵芝收进怀中,娄临风带着名双双向外走去,终是在门口停了下来,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微微一叹,“早已看透的事情,何必再有执念!”说完已经带着名双双飘然离去。
唇边微微勾出一抹上扬的弧度,看着手中的茶杯,赫连绝不由得苦笑,自嘲道,“赫连绝啊赫连绝,你才是那个痴人啊!”
出了逍遥山庄,娄临风将凤尾灵芝给了名双双。
看着手中这鲜红的物什,名双双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只觉得现在似乎一团乱,不知为何现在事情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阿风,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娄临风微微一顿,终还是开了口,“我和逍遥山庄少庄主赫连绝本是有怨,却因为那人,也就是你先前见到的那玄衣男子……”
娄临风将自己的身世以及许多的事情都告诉了名双双,包括不久前就找过赫连绝并且和他定下赌约的事情。
……
陆潇潇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人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两人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以这样的情形相见。
他一把扯下她头上鲜红的盖头,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四目相对,再见似乎都已经恍如隔世,指甲紧紧地掐紧手心,只有那疼痛才能让她清醒,眼前不是她在做梦,他是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本以为,两人之间早已结束,再也不会有纠缠,可是,为什么这人这个时候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
“你……”陆潇潇正欲说话,谁知那人忽的一把将她扯进他的怀中,竟将她抱出了花轿,落在一旁的大树之上,看着那群根本毫无察觉的人继续抬着那顶空荡荡的花轿向前而去。
陆潇潇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不能发声,就算是挣扎也没办法脱离这人的掌控,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将自己困在他怀中的这人,不明白现在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他,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看着已经缓缓离开视线的迎亲队伍,凌泽夜终是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陆潇潇的脸上,眼中神色未明,似乎还有着莫名的怒意。
“你竟然敢代嫁?”冰冷的声音落入陆潇潇的耳际,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随即不由得想起了那人在那时决然的表情和冰冷的话语,明明说以后再也不要和他有所牵连,明明说以后再也不要被他波动自己的情绪,明明……明明……
可是,现在是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他时自己的心根本就平静不下来,但是听着他带着质问的冰冷话语,陆潇潇的心中忽的一阵烦躁,立马伸手推开他。
谁知凌泽夜正好慌神,竟然让陆潇潇挣扎开去,可是却因为两人正好是站在树枝之上,脚下不稳竟朝着地上跌去。凌泽夜微微一惊,如影随形的急追而下,将陆潇潇再次捞到自己的怀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潇潇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质问出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能够开口了,忙挣开他的怀中,退到一旁离他几步远的位置,警惕的看着他。
“现在是本王在问你,竟然敢代嫁?”凌泽夜不为陆潇潇的话语所动,依旧冷着眼看着她,口中还是依旧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似乎今天不得到一个答案就不会罢休。
依旧是那样霸道而又冰冷的语气,但此时此刻在陆潇潇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呵呵……呵呵……”听着他的话,陆潇潇忽的大笑了起来,“凌泽夜,你会不会管的太宽了一点,现在……现在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
宁安郡主?定王妃?这两个身份早就已经消失了,这牵连着两人的身份早就已经随着定王妃的遇刺身亡消失了,现在的两人,不过是两个陌生人罢了,他有什么权利来介管她的事情呢?
谁知凌泽夜随即欺身而上,看着陆潇潇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他一步一步紧逼着她的脚步,将她困在他的怀中和大树之间,冰冷而又霸道的话语灌入她的耳中,“你是本王的,休想逃出本王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