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悦坐在马车里感觉身体都快被晃动散了,外面热闹非凡的街道让她觉得脑袋更痛了,尤其是噬魂虫的乱窜和赵清琴的记忆让她整个人都无法集中思考。身体一天一天慢慢衰老,意识慢慢脱离……
“丫头,你知道我们到哪里了吗?”身边的男人愈发风神俊朗,只是仔细看过去,他眼里的苍老血丝和强撑的双目有神,让有心人一眼就能认出他的年龄绝对不会是表面看出来那样年轻。
芒悦考坐在垫子上,银白色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闭上眼睛让身体慢慢适应疼痛,这具身体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不会扛不住的。只是……
眉头不由地皱起来,雪山派……到了那里就不得不跟月星辰对上,拉了拉短翘的头发,她现在不要说赢了月星辰,就算自保她都做不到!
马车突然停下来,芒悦看着车里突然出现的红色蚂蚁,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蒙祖,你想带我走,估计不容易!”
蒙祖也看到了那些剧毒的红蚂蚁,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在马车里一撒,瞬间所有蚂蚁都化了,芒悦感觉蒙祖手上的东西撒在她身上有一种冰凉的痛感却没有伤害到她,抬头看向他。
“丫头,我不会让你被人抢走的!”
蒙祖走出马车,飞到车顶看见满地的红色蛇虫鼠蚁,额头皱起一座小山,冲身后的马车喊:“王爷,这些是苗疆的把戏,被这些东西碰到,小人也救不了您呐!”
北君怀从马车里飞出来也站在车顶,马车四周的护卫个个脸色严肃,手里的剑快速挥舞,整个马车附近堆积满了毒物的尸体。
“半——蒙祖,本王这次出门全是依照你的意思,所以何必私藏,将你的看家本领露出来!你要知道,本王若是有什么损失,你可得不了什么好处!”
风尘坐在驾车的地方不好动弹,满地的虫子好像他动一下就会爬遍他的身体。他是不是做错了,他真的要跟着这群人去雪山之巅吗?
“嗖——”话还没说完,只见七八个包裹得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的男人如同鬼魅一样出现,眨眼功夫北君怀身边有两个人已经倒地没有一丝气息,身上似乎还有一道道黑色的气往外渗。
蒙祖大惊,“别让他们碰到,这些是药人,他们没有痛感,杀不死,我们只能逃!王爷,想要离开……就必须牺牲您的人——”
话还没说完,那几个药人就冲了上来,蒙祖的一身怪东西在他们身上似乎没有一点效果。眼看着就要被一脚踹上,北君怀一个眼神,身边的护卫就冲了上去,一剑刺开药人。
毒虫退开,北君怀狼狈地站在远处身边有两个护卫贴身护着他,眼睛看过去风尘依旧颤抖着坐在马车边上,他有一身计谋,有一张绝色的脸,可是……他却手无缚鸡之力。
北君怀看着其他人厮杀一团,眼里复杂地看着风尘,最后还是喊了一句:“去保护他!”
“是!”起身往风尘那里去。
风尘见北君怀让他的贴身护卫帮他,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一咬牙下车跑开,他们之间只要有恨就够了
不知道是谁猛然一掌,芒悦只觉得全身晃动,然后整个马车都破裂了。摔在地上感觉有人慢慢走近,抬起头,因为阳光她竟然看不清那个人的眼睛,包裹在黑衣之内,他的眼睛有让人难以捕捉。
感觉到身体被无情地拉起然后夹在他腰间以风的速度,瞬间消失不见。
蒙祖见芒悦被带走,整个人都愤怒了,“你们这些畜牲,敢跟爷爷叫板!”
飞到两个护卫身后,一掌拍在他们身上,感觉一股黑气涌入那两个护卫身体里,蒙祖拿出两颗药给他们喂下去,仿佛地狱恶鬼一般般声音指挥道:“给我撕了他们!”
挂刚说完,北君怀就发现自己的护卫就跑全身顿时没有一丝人气,全身泛起黑色的气息,那眼睛已经没有焦点,如同死人一般。
一出手就是直接插进对方的肚子里,然后毫不手软地抽出来一堆内脏。风尘趴在车门后呕吐,这太恶心了。
蒙祖没时间在这里等着看那些药人被他的人撕了,声音不太好地冲北君怀喊:“王爷,我们要去找芒悦,她不能离开我十丈远,快!”
本来就只有三辆马车,现在毁了一辆,看着满地死的药人尸体,还有五六个护卫,蒙祖眼里一点感情都没有,直接上了另一辆车,“王爷,快!”
大家匆匆上了马车,蒙祖从护卫手里接过缰绳亲自驾车,“驾~”
芒悦被人横揽着怀里,不断从林子里往外跑,如同御风而行。
突然之间,芒悦觉得全身一阵针刺得痛感,芒悦忍不住喊出来,“啊~痛!”
药人没有一丝放松,一直从一个偏僻的悬崖上飞过,然后穿进一个满园梅花的庄子里才停下来,扔下芒悦,毫无感情如同一个会动的尸体一样。
芒悦在地上挣扎着痛苦地嘶吼,可是没办法,身体如同有万虫在爬动一样, 皮肤不断涌动,似乎有东西不断地来回爬动,噬咬她的骨血!
药人一双冷眸看着芒悦,然后转身离开,推开门进去,可是没有看到一个人,眼里闪过疑惑,拿起桌子上的纸条:药奴,让她好好活着等我回来,师父去找一味药。
让她好好活着?
大步走出去,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已经没有一点呼吸声了,她的脉搏微弱,药奴蹲下来,用绿色的指甲划破她背上的皮肤,立刻一条透明的虫子爬了出来,药奴眼里闪过诧异,然后捡起虫子放进嘴里。
抱起芒悦往进走,心里只有主人给他的命令,必须让她活着……
芒悦感觉自己被放进一个非常温热的地方,有东西不断在她身上滑动,而且似乎自己并没有穿衣服,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自己在大海中一样。
身体被温柔的包裹住,温热的,暖暖的,没有一丝压力,更加不用担心外面的危险,芒悦觉得自己的意识不断在大海中慢慢恢复,那些噬魂虫好像一下子全部都安静下来,身体和意识的痛感一下子全部都没有了。
药奴双手伸开搭在池边,身体泡在不断翻滚的红色水中,眼睛眯起来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观察芒悦,他的眼睛很空洞,但是仔细看又会觉得他似乎隐藏在空洞后不断观察敌人。
药奴长得很俊美,甚至用俊美都不足以来形容他,一个充满了危险和神秘的冷漠男人总是能够很快引起别人的关注。
他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青色痕迹,那道如同文上去的青色纹身一般,代表一种能够区分药奴的印记。但是苗疆的人都知道,那个痕迹代表一种奴隶契约,只要他们脸上还有痕迹,他们就注定不能成为普通人而要去成为别人的棋子,痕迹越深越狰狞就说明这个药奴无比强大。
看着芒悦似乎就要醒来,药奴睁开眼睛看着她,感觉到芒悦的银白色的头发更加灰白, 她的身体不断晃动,然后身体不懂蠕动,药奴舔舔嘴巴,然后在芒悦还没有睁开眼睛的瞬间,如同鬼魅一样从芒悦身后抱住她,然后毫不留情咬在芒悦脖子处,然后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慢慢吮吸起来。
在雪山之巅,一直因为飞鱼的躲藏而不悦的月星辰刚要随着大家去进入大殿,突然身体被一股力量强制控制住,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消失在众人眼中。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刚才还在的月星辰突然就这样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顿时在心里又做了一番打算,这样的雪山掌门,他们心中的打算似乎要另做打算了。
月星辰只觉得一股怒意,他就站在房间里,看着远处池子里的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只觉得心里有一股难以舒缓的怒意。还没搞清楚,手已经比思考先行一步,一掌袭击上去,趁药奴躲开的瞬间,解开衣袍把芒悦搂着怀里,一双紫眸带着绝杀之意:“凭你,也敢碰她?”
刚要出手,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那个人气喘吁吁,跑进来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于是还没有站稳就直接开口:“你不能杀了你!”
月星辰眼里闪过疑惑,但是瞬间就明了了,看了男人缘一眼,然后抱起芒悦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药奴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反应,重新走进药池里,然后闭上眼睛继续沉默。男人放下采回来的药,叹口气问:“你到底有没有变成药人?芒仆,你到底听得懂我的话吗?”
不错,他就是席未央,那天被芒仆拉着从悬崖上跳下去,他赔了半条命,芒仆确实整个人已经彻底断气了。席未央不想让这个人死,就把他带回苗疆做成了药人,可是这个药人说他没有意识,他却能给自己拿主意,有时候甚至有自己的想法;可是说他不是药人,他却这么久不止没有说过话,而且也没有吃过东西,没有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