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啊,要是你有幸嫁到了人,那时候长发不及腰我就在拜天地的时候砸场子。”
“哎哟,不要嘛。你的头发这么好,剪掉了也会很可惜啊。打仗不一定需要短发嘛,长发也可以拯救世界啊!”
“我都没说剪呢,我就问你短发戴什么样的帽子。”
“那要我说如果是短发的话,那你就带一副墨镜吧!”
“那么酷~,走吧!”
“你要去剪头发了!”
“没有,到处晃晃嘛,我们不买东西闲扯淡当着人家做生意了。”
酒醒过来的周寒雨揉揉眼睛坐起身子,房间还有点暗,他把窗帘拉开,阳光一下子填满了整间屋子。手机上显示着十一点十一分,周寒雨嘴角一撇笑了笑,心里想妈妈给做的这双层又加厚的窗帘对自己睡眠的保证绝对三十二个赞。
刷牙洗脸吃晚饭,周寒雨背了一张画板就出了门。
周寒雨也在这条街上看到好几次摘银杏果被系着红袖章的阿姨教育了。
拐进巷子,他直接去了那一家书店,那位小哥屏幕后的哥们儿依然只露出一点脑袋。
“哟!你终于来了!”
“哈!对啊!”周寒雨为这一声欢迎心里很是惊喜。
“马勒戈壁的,我在草丛里等这么久可算逮着你了,来了就别跑!”
“呵呵,在玩游戏呢~”周寒雨背着板子去趴到柜台上看收银员哥们儿打游戏。收银员哥们儿这回玩的是跑路姿势跟裤子掉了一半似的无极剑圣易大师,很滑稽的举着剑追对面的英雄,挨了塔一下收银员哥们儿退了回来。
周寒雨在柜台上看了一眼,发现上次记着自己欠钱的条子不在了,觉得这哥们儿虽然看起来玩游戏分秒不离但是还有在认真办事儿的。周寒雨正准备再去看打游戏,收银员右手忽然挥起来很快的拍在柜台上对着身边打开的抽屉抚了一下。什么都没碰到,收银员哥们儿抬头看了一眼背着画板的周寒雨,然后看起来很用力的皱了皱眉毛又投身到游戏里去。
在收银员看过来的时候周寒雨赶忙笑笑,但收银员转头更快。
这时周寒雨注意到屏幕左下角的对话框出现一行字——连我家大黄都(迅捷斥候):你出错装备了。
刚读完紧跟着又出现了一行——连我家大黄都(迅捷斥候):易大师你个篮子,鞋子出两个没用!
周寒雨看到收银员也瞥了一眼,但是就没有了。
连我加大黄都(迅捷斥候):无极剑圣你是不是傻子!
这时收银员哥们儿啪啪啪打着字,狠拍回车键发出去一行字——我来组成头部(无极剑圣):你才是傻子!
“呵呵,哥们儿,我能不能在店里借个小板凳?”
“等一下!这边几个傻崽子说晚期了想玩了最后一局去医院,我要带他们赢!”
“对面团了,你跟家里人一块儿一****吧!”
“就你废话多!看我从后面包抄他们!”
周寒雨看着他跑到后面,然后被塔打死了。
“操!凳子自己找!找完写条子!”
周寒雨背着板找了个小凳就跑了出来。
来到一条看起来湿漉漉的窄巷子前,只有一人宽的巷子铺着青石头,两边的屋子显得很高,几扇窗户里有一扇半开着,伸出一根带着钩子的铁杆儿,上面挂着一盆吊兰。周寒雨把小凳子放下来,阳光在巷子的入口处停下了脚步,从地上到墙上越来越茂盛的长着青苔。
画画这技能是周寒雨自学的,有没有成才并不知道,反正是自学的就对了。父亲是个雕花的木匠,小时候在画线稿的时候发现小寒雨在边上看就教他画,本以为和以往一样都是三分钟热度,但周寒雨这一次画了很久。不过一直没有去参加绘画的兴趣班,因为那里的教授方式和以往爸爸的教法差别很大。爸爸会带着他在门前的皂荚树下,看去年晒稻子时候落下的种子发芽,给他摘一串串又白又甜的槐花,在池塘边看水里的鱼,浮上来睡觉的小龙虾,还有含苞待放的荷花。回到家就在纸上涂涂画画,虽然只是一般的涂抹,但是周寒雨觉得那些画里都能闻出味道来。也去过几次兴趣班,但是不管是画石膏像,还是听老师职业性的讲解色彩和阴影,周寒雨觉得完全提不起兴趣。尽管老师都感叹他的水平,可每次都还是草草结束。最后一次的老师扎着头发,戴着眼镜,蓄着胡子,穿着纱纺的裙子,纵然腿上露出长短不一的裤子来周寒雨还是觉得很怪。那位说话操着洋腔的老师平常讲课基本不会正眼看人,自己自顾自的画完一副就到旁边喝水,照镜子,然后藐起眼从眼缝里看两眼学生们。
周寒雨坐在小巷的入口,背靠着墙。面前有一块小空地,虽然不过四分之一个球场的面积,但是在这儿还是显得太奢侈了。空地中央有一口井,稀稀拉拉的有人来打水。井口的轱辘上缠着绳子,末头系着一只木桶,打水的人从不匆忙,木桶丢下去闷闷的一声响,然后吱呀吱呀的摇着轱辘拉上来。
周寒雨在画板上画上这口井,旁边摆着盛满水的桶和一位抽烟歇息的大爷。
跳过这口井往远了点看是另一条巷子,隔着几户人家就有这么一道。阳光斜斜的打在巷子里的墙上,穿过墙角一颗大槐树的枝叶在墙上印着摇曳曼妙的影子。老槐树下有正在下棋的人,一个白须白发穿着白褂的大伯,对面是个戴着嘻哈棒球帽的小伙子,旁边站着戴一样帽子的女生。不过大伯边上站着一个杵着糖葫芦的,这样看起来还是大伯比较有气场。
周寒雨看着那颗大槐树,想象着开满花的样子,不过在画纸上他还是只画出密密的叶子和一串串的果子。树把周寒雨的脖子抬得很高,拉着两条电线的天,蓝的非常干净。
这里的人不算多,不过周寒雨还是找到了不少漂亮的姑娘,身材,曲线都让人心动,可周寒雨啧啧嘴,并没有看到头发让他想不要脸的去摸一摸的姑娘。走过三三两两的人里,有那么几个刻意走近一点儿踮起脚看看周寒雨的画板,他一抬起头看他们,他们就蹦蹦跑开了。
把铺着青石板,碎石块的街用线条延伸到纸的边缘,画上一座座拥挤的屋子,填上窗户,店铺,油纸伞,还有阁楼晒出来的花花绿绿的衣服。碎碎的画出远处的第二条印着阳光的巷子,下面停着一辆小车,挂着各式各样的帽子和小饰品。周寒雨看到那辆小车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女生,高个子女生腿很长,但是吸引了周寒雨眼球的是那一头的黑发,他看着笑了笑觉得总算不虚此行,拿出手机对着拍了一张,然后在画纸上用心的画出这一对姑娘。
周寒雨早上来的时候从娜娜桌边过到还是平常那样笑的爽朗,可娜娜心里却揪着脸上紧张。他走过去没一会儿就听到罗素说,呐,人够数了,这周要紧张一下,为了能否有一个愉快的国庆假期就看这周了。娜娜以为罗素得到了什么要有某场考试的内部消息,想回头去问一下却看着他拉着他们从后门出去了。
等回来问好了。
一行人小跑到球场,跟平常一样练球。憋了一路张易开口了:“我说老大,什么事情啊这周?”罗素甩手一记三分,哐啷一声崩出去,跟大家说:“这周有比赛啊。卧槽!比赛还不够重要么!”大家刚聚起来准备洗耳恭听结果是这么个事儿,“你这小题大做的也太夸张了!”孙原不屑的说,甩手一记三分,砰一下砸板上了。“比赛不是都有么,你不刻意说出来我们也训练啊!”周寒雨说。“呐!你是觉得谁训练态度不端正吧!你不好意思直说说,那你你跟我说!”徐新把胸口拍得砰砰的。“我这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会跟你们打哈哈呢,我坐过的板凳也知道这周有比赛啊,难道你们就不能发现点别的么?”罗素伸着手,那种眼神让他看起来少一只破碗和拐杖。“出门前我就提了一下关键词了呀,给点期待的眼神好不好啊!”
一番兴致盎然,气氛浓烈的讨论之后罗素终于说清楚了原因——因为自补强了周寒雨之后阵容的完整,几场比赛下来都是大比分的全胜,所以担任裁判的老师向学校反映了,要求把高二七班调回高二组进行日场比赛,学校也接受了不过做了修改,要求在国庆节之前跟本年级班级打一场比赛,输了还得继续“高低搭配,共同进步,帮助低年级同学更快提升姿势水平,同时也磨合自身队伍的默契”的计划任务。赢了的结果就是可以参加本年级赛,这样不用一直背着常常必赢获得夺冠资格的包袱。而日后输球也是可以的,毕竟前四名是看胜场的。
“还没认识到重要性啊?”
“我们这样吊打小朋友,每场必赢啊!”徐新亮着二头肌说。罗素懒得看他。
“一直跟低年级打,不好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