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很郁闷,这火车晚点也太离谱了,都三个小时了还不来。云飞扬家境不好,放寒假都半个月了,在成都自己做家教好不容易把下学期学费挣够了,这不,正准备打道回府了。上午才把那小女朋友黄钰送走,想到那小妮子,云飞扬心中又是一暖。
凭那丫头的情况,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劳累的,父母都打了n多次电话催她回家,可她就是死活耐着不走,自己也找了份家教,在这边陪了云飞扬半个多月。想起分别时那小丫头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云飞扬又是幸福又是心疼。这都三四个小时了,想必那小妮子也快到了。
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号,一阵铃声“老婆老婆我爱你”山寨机那大嗓门声音让周围的许多人纷纷侧目,这铃声也是那小妮子设置的,说这好听。一看,果然是黄钰打过来的,“老公,我到了,你上车没?”“恩。我还在等车了,你爸没来接你?不是说要来接你的吗?”“嘻嘻,是啊,不过我把时间晚说了一个小时,好跟你讲讲电话。老公,想我没?”黄钰那亦嗔亦笑的小脸仿佛就在眼前晃荡一般。云飞扬会心一笑,“想了!”
“骗我,明明就没想嘛!我在车上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黄钰撒娇道。“哪里啊,老婆,你昨天晚上没睡好的嘛,让你在车上多睡会儿啊!”黄钰听了半天没吱声,云飞扬正想着怎么安慰了,黄钰那粘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老公,你真好!”云飞扬一愣,“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你家老公是谁!”云飞扬可不敢再煽情下去,不然那小丫头又要泪流不止了。
云飞扬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拎着包,转了转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自己这个小女友太有杀伤力了,每次她要流泪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会流泪。突然眼角一扫,火车站台的角落力一幕吸引了他,一位中年妇女不知挎着一个什么v的皮包,脚蹬一双足足十厘米的高跟鞋,一件薄薄的透明的衣衫快将肚脐眼都露出来了,那一圈肥肉直颤的云飞扬只想把中午的饭都吐出来,脸上的粉底像锅盖一样。
此时她正在用高跟鞋踹一位老婆子,“叫你偷,叫你偷,踹死你!”周围的人群远远地围观却没有一个人阻止。黄钰在电话里还在说,“老公,路上坏人多小心点哦!”云飞扬嘴里嗯嗯呀呀的应着,人却已经在慢慢的朝那边移去,心中早就愤怒不已。他平时最憎和那些趾高气昂的人蹂躏那些底层老百姓。
偷盗的确不好,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又有谁会去干?谁没有落魄失意的时候?云飞扬有点为这个世界感到悲哀。他在两三岁的时候父母就在一次意外的事故中去世了,后来就由奶奶带大,所以对老人的感情特别深厚。
看那瘫坐在地上无力反抗的老婆婆,云飞扬不禁想起了死去好几年的奶奶。也不管之前黄钰说的什么,对着电话道:“老婆,你先等一下,我这有点急事,等会儿再给你打过来!”电话里黄钰急切的声音云飞扬也忽略了,啪的一身挂完电话,他拨开人群向中间走去。
出于礼貌,云飞扬拍拍那位妇女的手臂,“大姐,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那位妇女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一眼,见是一个毛头小子,一件半新的皮夹克,有点褪色的牛仔裤,拎着皮箱背着包,一看就是个愣头青。
嘴角一翘,“怎么回事!哼,她偷我的钱,你说怎么回事!”云飞扬看着那副嘴脸就有上前抽她一耳光的冲动,但忍着怒气问道:“大姐,偷了多少?”那位妇女转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双臂环胸,“一千!”那老婆子坐在地上,嘴角动了动,想出声却被那妇女冒着凶光的眼神瞪回去了。
还以为老子真是二百五了!云飞扬心中暗骂,这****还得理不饶人,狮子大开口。真想把眼前的这坨东西踹到太平洋去,但毕竟是自己这边理亏,云飞扬放下箱子,蹲下来把老婆婆扶着坐起来,看着那凌乱的头发,云飞扬又是一阵心酸。
“老婆婆,您别怕,有我了!”顿了顿,云飞扬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奶奶,您拿了她多少钱?”那老人抬头看了看云飞扬,转头瞧了一眼那妇女又赶紧转过头来,对着云飞扬,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摊开右手,里面一张百元大钞被褶皱的不成样子。
长叹一口气,云飞扬接过钱,又从怀里掏了一张百元大钞,背着人群,一起递给那妇女。那妇女轻蔑的看了一眼,不接,冷哼一声,“当我是街上的叫花子了!这点钱就像打发我?”云飞扬有些火了,压低声音道:“最好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此时云飞扬一米七的个头配上那还算健壮的身躯给那妇女一种危险的感觉,虽然她老公在这一带有些势力,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有些惊恐的接过钞票像兔子一样逃走了。
“真TM贱!”云飞扬虽然花了一百元钱,但心情这下舒畅多了。周围的人群好戏也看完了,都渐渐的散去,云飞扬把老婆婆扶起来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从重庆流落过来的一位老人,没钱回家迫不得已才如此这般。
云飞扬好事就做到底,陪着老人买好了票,又请她吃了一餐。终于他的火车也算“准时”到达了,在火车上坐下,打开手机,云飞扬差点跳了起来,十七个未接电话,二十九条短信,无一不是黄钰的。“老公,你怎么啦,怎么不接电话?”“老公,出什么事了吗?我很担心你!”“老公”
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却是个中年男人,“臭小子,还知道打电话过来!不然老子过来揍扁你你信不信?”云飞扬全身一阵激灵,“伯伯父,您是黄钰的父亲?”小丫头一直在说她父亲不让她谈恋爱的,这下惨了。
云飞扬平时再怎么嘻嘻哈哈也被震住了,“怎么的,你们那点事情还想瞒着我?她都快哭一个多小时了,不给我说清楚老子对你小子不客气!”云飞扬吐吐舌头,还好这黄钰的爹没有太反对他们,云飞扬正准备答话,黄钰的父亲黄正文开口道:“喏,钰儿醒了,你和她说吧!”
“老公,你怎么了?现在还好吧?出了什么事?”黄钰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都忘了老爹还在身旁,“老公”都叫了出来。云飞扬清清嗓子,“老婆,我现在很好,放心吧,我慢慢跟你说”云飞扬毫不保留地把事情原原本本得给黄钰讲了一遍。
黄钰本就心善,听了这些又是气愤又是为云飞扬的做法感到骄傲,“老公,你做得对,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的!”这一声又一声的老公叫的这般顺口,他哥哥黄鑫和父亲在旁边直摇头。这丫头啊,也终于有人能降住她了,黄鑫对妹妹做了个鬼脸黄钰才知道自己在他们面前了。脸色一红,对黄鑫握了握拳头转过头继续道:“不过,下次你得先给我说清楚,不然人家会担心的!”黄钰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飞扬听的骨头都酥了,长舒一口气,“遵命,夫人!”逗得黄钰咯咯直笑,黄正文却在旁边似笑非笑的摇头。又和黄钰聊了半天,总算是把这小妮子搞定了。
昨天一晚上要陪那小丫头聊天,今天又送她走,又给老婆婆买票,跑的的确有些累了。云飞扬靠着座位沉沉睡去,却不知在火车的一角那老婆婆身影一闪而过,更吃惊的是那位中年妇女也在身旁。云飞扬在沉睡中什么都不知道,但那位老婆婆两眼隐隐射出一道红光,不细心的人肯定发现不了,这道神光正是射向云飞扬。透过这道红光,这老婆婆暗暗点点头,一红一白两道气流在云飞扬身上不停地运转着,虽然微弱,但隐约中呈现出太极相生相克的图案。一般人见到肯定会惊奇不已,但这种异像也就只有大护法紫霄这种人才能发现。
那妇女在旁边躬身道:“大护法,您看这个是吗?”那紫霄点点头,“错不了,十年啊,终于找到了!月奴了,叫她过来!”紫霄向那妇女吩咐道。那妇女一阵迟疑,“大护法,月奴不是被您派去执行任务去了吗?”“哦,你看我这脑子,也是。我们这次出来一共七个人,我们两个不能再出现了,去把那四个人叫过来,从现在起他的安全必须的全面保护,不能让对手发现,不然就惨了!”那妇女忙着去安排去了,紫霄一声长叹,仿佛这一下身上的担子轻了许多一样。
这的确也是难为他了,整个门中,自从门主去世后,所有的大小事务都有她一个人打点,而且门内四大护法也分为两派,还有对头的不断挑衅,可谓是内忧外患啊,而门主指定的传承人一直没有找到,这让她揪心不断。
云飞扬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十点多了,火车也快到了。神农架被外界熟知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那里盛产野人,但土生土长的云飞扬却是从来没见到过。那些野猪毛野鸡毛倒是见过不少,但什么野人毛真没见过。
下了火车,给黄钰打了个电话,算是报了个平安,打算给二叔打个电话,想想还是算了,不然的话他们又要忙的一塌糊涂。父母过世以后,二叔对云飞扬算是照顾的仁义尽致,这世上说是亲人,可能就只有二叔一家还有黄钰这小妮子了。在电话薄里找到二狗子的号码,这是他儿时的一个好伙伴,现在虽然没读书了,但两人时常还有联系。
“嘿,二狗子啊,回家了,发达了哦!有空没,哥们在火车站,快来接驾!”云飞扬和他一开口边没句正经。二狗子一听是云飞扬,乐了,“扬哥啊,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了,我们可想死你了!”二狗子那声音怎么听起来就有些猥琐,云飞扬哈哈一笑,“少来,哥们是有家室的人,对你可没兴趣!”“这我当然知道,扬哥,你可不够义气啊!什么时候弄这么一漂亮嫂子也不给哥们说说,回来非得修理你不可。”云飞扬和儿时的伙伴说着家乡话,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你可别,我这不是没来得及跟你说吗?”“得得得,都不说了,这人家姑娘都在你家等了快一天了,我马上来接你!”二狗子显然不屑于云飞扬的解释。
云飞扬却是听得一愣,“你说什么?在我家等?喂”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二狗子早就挂了。云飞扬疑惑道,这都是些什么啊,黄钰?不会啊,刚才还说在家里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女孩子会到我这个破地方来啊?几个熟悉的二狗子都认识,难道是我太有魅力了,有美女上门?云飞扬不禁有些自我陶醉,但瞬间把这想法否决了,最终归结于二狗在耍他,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