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个能给人带来痛苦和微笑的东西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老人为什么在没有电脑、游戏机和电视机的情况下仍然能够活得自在?因为他们过了几十年的日子,储存的记忆全都是拿来在年老是细细回味。安顿好刚从禁地出来的欧阳芯箬和其他人后,傲逸鸢走进女生宿舍。
在一楼一个拐角处,傲逸鸢停下了脚步,站在一间房门外,房门上赫然写着“夏木冷月”四个字。这间房是暗流杀的禁地之一,列在宿舍中的禁地。两年以来,除去打扫的人,便无人踏足。拿出从斯耶世那拿的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傲逸鸢看着这间和两年前无异干净的房间,心头用上的一股温馨与悲伤。
这间房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傲逸鸢能够从这里拾起记忆的碎片与些许和这个肮脏世界格格不入的温暖。看着那张床上,摆放着两个枕头,一个上面刺绣着一个女孩,另一个刺绣着一个男孩,两个人的右手用一个红线连接起来。刺绣着女孩的枕头上还有两个字“月儿”,男孩的那个枕头则是“逸鸢”。
傲逸鸢轻轻坐在床上抚摸着两个枕头。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女生宿舍与夏木冷月研究老师上课讲的人体构造及穴道,两个单纯的孩子竟然脱光光研究。傲逸鸢露出了个孩子得到了糖般的天真笑容,笑容单纯得如同深山的小溪般纯净,毫无杂质。看着床头一张照片,傲逸鸢陷入了沉思。
——“小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干掉我们十几个兄弟”一个魁梧大汉与十多个人站在树上看着地上才十四岁的傲逸鸢、十四岁的弗洛茨·甘比诺、十五岁的耶蒂·杜邦和十六岁的夏木冷月,赞叹道。虽然那十几个身手不如自己这伙人,但单凭这四个孩子把他们杀了还是让他眼前一亮。不过既然是四个天才,那么就只能趁还是成长期的时候就扼杀。
“我们是……嗯……等下,想想。”傲逸鸢深思了一会,对对面的这个怪叔叔提出了个请求。
“哦?小鬼们临死了有什么会就快说吧。”男人看着这群孩子以为他们是打算讨论怎么对付他们,不屑地“慷慨”道。
“****个先人,少打扰我们!”弗洛茨朝着男人竖了个中指,破骂道。男人也不以为然,谁会跟一个“涉世不深”的破孩子计较呢?
“我们这个组合该叫什么呢?”傲逸鸢皱着眉头问道,像是在讨论婚姻大事般严肃谨慎。
“嗯,这个嘛,暗夜精灵!”弗洛茨想起了前几天和傲逸鸢玩魔兽,傲逸鸢是暗夜精灵,自己将他虐得不成样,大笑道。
“别给我提暗夜精灵!妈的,你就一兽族,贱圣!就叫龙皇组好了!”傲逸鸢听到“暗夜精灵”四个字后愤愤道。
“妖龙!修罗。”耶蒂保持着一副优雅的笑脸,淡淡道。
“神经病!说又不说清楚。”傲逸鸢抱怨道。总是这样装酷,不就是想骗女孩子嘛,真是的,跟那个死老头一样是个带着面具的死色鬼!傲逸鸢腹诽着耶蒂。
“那把大家的合起来不就行了,别吵了。就叫暗夜……妖……皇!对,就叫暗夜妖皇!”夏木冷月想出个三全其美的办法。
“不,我们是个组,也是个团队,是四个人,应该叫暗夜四妖皇。月儿你应该将人数算在一起。”耶蒂提议道。
“笑不死的,这次算你没有说废话!就听月儿的叫‘暗夜四妖皇’!”傲逸鸢大笑道。
“你说一,月儿绝不说二,月儿说二,你99%不说一。”弗洛茨无奈地摇着头笑道。
“小朋友们讨论完了吗?”男人狂妄地笑道。
“等等!我们还有摆个队形照张相片!”傲逸鸢不满道“喂,快点摆好队形!”傲逸鸢掏出相机伸出手放在四个人面前。
“暗夜四妖皇!耶!”四人同时说出。有无奈的耶蒂,有不满姿势的弗洛茨,有激动的傲逸鸢和夏木冷月。傲逸鸢左手套上手套,右手拿出妖刀村正。夏木冷月右手持影秀,左手夹着四根银针。耶蒂缓缓拿出类似于峨眉刺的双刺。弗洛茨拿起地上一把巨大的镰刀,犹如死神镰刀,但是镰刀末尾还有一段粗长的铁链,这把重兵器上几十公斤。
男人看着这诡异的四个小鬼,见惯了生死的他突然打了个寒颤,有种怕死的念头占据了大脑,最后看了看四个都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小鬼,摇了摇头,将这些莫名的恐惧甩出,但这是他一生中惟一一次后悔的决定,因为这个决定判断了他的生死。野林之战,暗夜四妖皇的成名之战!
——“喂!”刚才看着傲逸鸢“鬼鬼祟祟”来女生宿舍的傲云暮悄悄来到陷入回忆的傲逸鸢,猛然拍了下傲逸鸢的后背。
“你怎么来了?”傲逸鸢转身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妹妹,淡笑道。
“喂,我怎么不能来?这里是女生宿舍!该问的应该是我!你一个男人来女生宿舍还进了房间想干什么?”傲云暮双手插腰,审问着傲逸鸢。傲逸鸢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这次这个小丫头真的是“捉奸在床”了。
“哇,这个女孩好漂亮!还有这个拿着两根小棍子的男孩也好帅啊!这个胖嘟嘟的小胖子也好可爱!咦?这个男孩……好像你啊!”傲云暮抢过傲逸鸢手中的照片,仔仔细细的看着并给出评价。这个评价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被人谈之色变的死神弗洛茨·甘比诺被说成胖嘟嘟的小胖子,要是让美国那些教父的忠实信徒知道,管他是龙皇傲逸鸢的妹妹,直接抄起菜刀追着砍这个侮辱自己心目中的神的女孩。傲逸鸢闻言噗嗤一笑,躺在床上轻笑道:“那个小男孩不就是我咯!那个胖嘟嘟的小胖子你是第二个敢这么说并且说出来的人!”
傲云暮走到傲逸鸢身边帮他按揉着太阳穴,笑问道:“那第一个是谁啊?”
“我!哈哈”傲逸鸢闭上眼睛大笑道。傲云暮了然一笑。“云暮干什么!”傲逸鸢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能感到鼻息的傲云暮那张脸,奇怪地看着她,淡问道。悄悄地将头俯下向傲逸鸢的脸,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傲云暮被傲逸鸢吓了一跳,如受了惊的兔子,慌张道:“哥,我是研究现在的你和小时候的你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我!”傲逸鸢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一闪而逝,轻笑道。
“嗯!哥一直都是那么帅!我先回房间了。”傲云暮慌慌张张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傲云暮你刚才怎么不快点!这么慢吞吞地干嘛!笨蛋!傲云暮开始反省起来。
傲逸鸢缓缓漫步到另一处禁地,此处禁地也只允许第五代校长今日。傲逸鸢坐在一块突出来的空地上,看着下面海浪凶狠地拍打着下面的礁石。海鸥的鸣叫声,让傲逸鸢想起那只离自己而且的赤鸢。或许也是嘲笑自己的无能吧,跟它一样无能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做它的主人呢?猛劲的海风冲击着傲逸鸢并不魁梧的身躯,一副紧贴着身躯,显得傲逸鸢的身躯更加瘦弱。一根烟从身后抛了过来,伸出手接住却也没有看身后抛烟的人。
“这块地方,当年月儿下坠的地方吧。”坐在傲逸鸢身旁的阳毅,叼着烟,一副跟傲逸鸢一样的吊儿郎当模样淡淡道。
“嗯。我曾经嘲笑过自己的无能,至今我也没有当初那种自负。人不轻狂枉少年,而轻狂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我的代价就是失去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而这样的代价是能够将一个人的棱角磨平变得圆润的。我这次回来就是因为那个叛徒,他还是那样执迷不悟。这一次是我两年以来第一次将太乙八门全部打开杀人的一次,这一次我平静了两年的心境也因此掀起了巨浪。我此刻才明白,我根本就不可能忘记那件事。周游世界各地看似逍遥快活,其实却是我自己弱小的表现,只能逃避着这一切事实。我很弱!”傲逸鸢点燃烟,吸了一口,进入气管、肺,刺激着大脑,淡淡道。
“那这次又是怎么改变的呢?”阳毅笑问道。
“紫发西方男人。我在日本她的坟墓前抛了个硬币,正面继续这样窝囊下去,反面从新做回那个傲逸鸢。”傲逸鸢自嘲道。他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要逃避的事。
“仅此而已?”阳毅吐了一口烟雾,问道。
“馨颜在等我,她们在等我,顾雨晴爱上了我,上官冉爱上了我,我的亲人一直爱着我。”傲逸鸢温暖地笑着。站起身准备离去。
“我成功排到杀手榜第六位,武道第一百零四位。”阳毅露出个自嘲的笑容,和傲逸鸢如出一辙。
“我不屑排名。”说罢傲逸鸢转身离去哼起了女孩们听了都会脸红的******。
“暗流杀最强的男人。”阳毅看着傲逸鸢的背影,欣慰地笑道,也哼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