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帝国时期,最著名的制度就是魔法天赋等级测试,该制度漠视人最基本的需求—亲情,并对刚进入魔法师学院的儿童进行洗脑式教育,以保证对帝国绝对效忠。
这个制度可以说是毁灭魔法帝国的主要原因之一,不过,更多历史学家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认为,该制度为魔法帝国提供了大量的人才同时,并保证了社会结构的稳定与持续,从魔法帝国来看,该制度却是魔法帝国最成功有效的制度之一。
——————《上下五万年》
安左一家简单吃点早餐后,便赶往天赋测试点。每年的天赋测试都在凌晨5点开始,这个时间是一天中魔法精灵最为活跃的时间,幼儿可以在这个时候会测出魔法亲和力的最高点,这也是魔法师一天最重要的冥想时间,魔法亲和力高的魔法师甚至可以在这个时间点借助魔法精灵释放平常无力释放的上一阶魔法
莫因抱着安左边走边小声的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天色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东方的天际尚是一块黑暗,一点没有要天亮的意思。安左缩在父亲怀里,偶尔会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路上其他的魔法师抱着与自己差不多的小孩,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与他们的命运将很快在一个大厅内决定!
魔法师们有单独的测试点,就在东城区的中心地带,这也算是特权,不用跟低等的平民混在一起。安左一家到达测试点时,测试大厅前的广场上稀稀拉拉的站着不少魔法师,莫因。肖尔向他熟识的几人点头示意后,一家人也静静的站在广场上等着时间到来。
随着广场内的魔法师越来越多,时间随之即到,东方的天空已经发白,天光大亮,广场前的测试大厅已清晰可见。说是大厅其实从外表看一点也不称不上大,灰色的墙壁斑驳不堪,拱门顶端的玻璃似乎也很久没擦洗过,大厅前的九系魔法精灵雕像落满尘土,但你若推开那扇破旧的门进来就会发现,里面很大,比从外面看至少大了五十倍,很明显,大厅内布置了永久性空间扩展魔法,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整齐的铺展开来,墙上挂满了为帝国做过重大贡献的魔法师画像,九根纯白色的魔法石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为大厅提供照明,穹顶上使用魔法模仿星辰闪动,整个大厅看上去庄严肃穆。
安左不喜欢这里,每次来过之后,爸爸妈妈都会不高兴,曾经安左看到妈妈在偷偷的哭,他小小的脑袋还分不清123级的关系,却也知道数字越小,爸爸的脸色越苍白。
“格菲,你先带着安左,我去内厅一趟”莫因把安左交给格菲道:“你带着安左先去排号码,我可能要晚一点,等下,我去测试台找你们”
“好,你过去吧”格菲抱住安左环顾四周,低声说:“千万请犹巴照顾下安左!”
“我知道了”
格菲抱着安左先去排了号码,C214号。不同年龄的幼儿编号首字母是不同的,3。4。5岁对应的是A。B。C,测试时,两百名幼儿为一组。大厅的左侧是测试台,整整齐齐的排出两百个树桩样圆台,每一座都刻有精神诱导与安神静气的魔法阵,测试时,幼儿先被精神诱导魔法催眠,幼儿会不由自主的快速陷入冥想状态,测试一分钟,为第一次,随后安神静气魔法阵会启动,在一分钟内给予幼儿快速安抚精神,回复到最佳状态,然后再次启动精神诱导魔法测试第二次,两次之内取最高值为结果。
安左前两次级数为1级和2级,根据以往的例子,第三次出现3级的可能性很低。所以,莫因才不得不走关系。
第一轮测试已经开始,A组先测试。格菲拉着安左站在测试台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回头望去,正是从内厅回来的安左父亲,安左母亲打了个询问的眼色,安左父亲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轮到C组,把安左放在测试位置上,莫因摸着安左的头道:“乖儿子,按照爸爸平常教你的方法,调整好呼吸,静下心,不要慌,你会做的很好的,爸爸妈妈会为你加油的”
“嗯!爸爸,我会的”安左小小的手握了个拳头,小小的脸蛋竟然有些坚毅!
“这个吊坠是我和你妈妈做的,里面加了一些安心定神的香料,还有爸爸加持的回复法力咒语。你带上。”莫因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小巧精致的吊坠轻轻挂在安左脖子上,轻轻亲了下安左的脸,算是鼓励,留下一个微笑,转身退出场外。
测试办事员看到所有家长退出场外,微微清了清喉咙,施展了个扩音的小魔法:“C组第二批学员开始测试。”
测试台慢慢泛起蓝光,是精神诱导,所有的幼儿双眼慢慢闭上,很快的,一些幼儿身边出现了魔法精灵,不同的身体属性,召唤来的是不同系的精灵,不过多数不是人形的低阶魔法精灵。魔法精灵有的好奇的看着闭上眼睛的小孩子,有的飞进幼儿的身体又飞出来,有的围着幼儿转了几圈又消失不见了,无疑,这些都是3级或是4级的孩子,他们是幸运儿,不用面临亲情分离,也不用害怕沦为平民。有幸运的就有不幸的!
安左就是不幸之一,测试时间过去一半了,才有第一只魔法精灵靠近安左,精灵忽高忽低的飞了几圈,眨眨眼又消失不见了,第一轮快结束时,才有几只透着淡黄色的土系低阶精灵响应了安左的呼唤。
安左父亲心不由地沉到了谷底,这个水平只有1级,连2级的边都没摸到,犹巴啊,只能靠你了!
一分钟后,第二轮测试开始,魔法阵启动,蓝色的光芒映的测试台外的魔法师们,脸色严肃者有,神情喜悦者有,偷偷抽泣者有,千姿百态,第一轮没达到3级的幼儿父母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心都慢慢的提了上来。
格菲握着丈夫的手,越握越紧,时间过去三分之一,安左周围才陆续出现土系精灵,不够,不够啊!怎么才那么少,私下测过许多次,也没有这么少过,安左母亲咬紧下唇,目不转睛的盯着安左,心越来越乱,侧头望着丈夫,眼中已经泛起点点泪花,莫因看着儿子心中何尝不紧张,现在只能紧紧揽住妻子,无力的叹息一声!
测试台靠墙的一侧,有一层高台,高台上摆着一排铺着红绸的桌子,桌后坐的是帝国测试官与办事员,一个面目冷漠的中年男子坐在居中的位置,他是本次魔法天赋等级测试主测官,也就是犹巴。
犹巴眼睛半眯着,似乎在假寐,好像丝毫不关心高台之下的测试,在第一轮的测试中,几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他全知道,目光的主人先前都去过內厅拜访过他。
哼哼!慌什么,收了你们的东西,自然会替你们解决顾虑,不过,能看到你们从希望到绝望的眼神也不错。犹巴心中戏谑的想着,嘴角缓缓勾出一个残酷的笑,右手又摸了下魔法袍内的空间袋,精神力透过空间袋抚过流淌着各色光芒的魔法石,其中成色最好的是两颗顶级火系魔法石。
莫因。肖尔为了他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真够下本的啊,好了,时间快到了,该我了。犹巴的左手拇指,食指,尾指依次伸开,这是魔法手势中最常用的呼唤精灵的手势,犹巴做的很隐蔽,无人察觉。
魔法天赋等级测试是帝国最严格的测试之一,建国30年后开始实行,历经两千余年。被称为帝国的骨髓,为帝国一直提供新鲜的血液,帝国极为重视,在测试台的背景墙上,刻有公平透明四个大字。
然而可笑的是,却从来都没做到过,这里是腐败的重灾区,每年都能查出一批违反禁令为测试学员加分的测试官,尽管魔法阵一再更改加强自主性,但开启魔法阵的总阵法卷轴一直握在主测官手中,所以屡禁不绝。帝国无奈之下,对此略微放松,只得严格要求各魔法师学校为新生重新测试天赋等级,至于3级天赋以下帝国并不重视。
犹巴手势张开没多久,测试台上的的情况就发生变化,其中几个本来在第一轮测试不理想的孩子身体外突然开始聚集大量的魔法精灵,精灵们在空中飞舞,喧嚣,忽然飞向了最近的孩子身体,这几个孩子的身上魔法精灵迅速增加,已经突破了他们平常的测试水平,一路攀升。第二轮测试结束时,每个人都跨过了原来的一个等级,安左也由1级攀升到2级顶尖,场外的莫因夫妇同时吐出胸口憋着的一口气,无论如何,儿子总算没有沦为平民。
测试办事员依次统计了各学员的最高等级,当场大声宣读出来,这只是个过场,要知道这个大厅内的都是魔法师的子女在测试,作为魔法师,他们对这样基本的冥想分级了如指掌,测试结束后,各人早知道自己的孩子等级,宣读只是测试流程,主要是为了告诉不懂魔法的平民。
虽然知道自己孩子的成绩,但是听别人念出来还是不一样。测试办事员念完后,有些女性魔法师已经抱着自己的孩子在轻声抽泣,男性魔法师也神色黯然,这些都是孩子是1级天赋的父母。
同往常一样,魔法师父母诞下的孩子天赋整体比之平民要高的多,1级的只有60%左右,2级的有25%左右,其他为3级以上。这些孩子在随后几天准备后,就会远离父母,各奔东西,一生的命运便在此决定,有的孩子飞往天堂,有的孩子沉向地狱。
每年魔法天赋等级测试后的几天,也是帝国最悲伤的几日,年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