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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岳州府夜除毒凶

柳云与黄月卿见这几个儿童拿着毒草毒虫不卖给药铺就起了疑,又听说是个住店的年轻客人所收,心中便怀疑是年前玉虚观逃走的青年,忙回客栈取了兵器随这几个儿童前去查看,孩子们看了银子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一路小跑带柳黄二人到了城西后街,柳云一看是家小客栈,门前挂了个顺来客栈的木牌已经掉了漆,岳阳游人多客栈更多,像这间位置偏僻的小客栈客人自然多不了。因怕真是那逃走青年引起误伤,柳云问清了收药青年住哪间客房后便将几个孩子留在客栈外。

客店伙计见来了人以为要住店忙来招呼,柳云说明是来找收药青年的,伙计一听泄了气,无精打采道:“没想到孙小五那个赌徒还有如此俊俏的两位朋友,那赖皮就在房里,二位客官自己去看吧!”

柳云一听也泄了气,明知不会这么容易找到,只是一时心存侥幸而已,如今一听伙计所说便想回客栈,黄月卿心细问伙计道:“小二哥,他一个赌徒光做这些毒草药的买卖够他去赌坊玩的吗?”

伙计不屑道:“他哪是个做买卖的勤快人,以前尽做些坑骗的埙德事,听说是有个外地的侠客让的收的,供够他吃玩,这才在我这小店当起大爷来了,要在以前早把他打跑了。”

柳云一听直怪自己粗心,忙与黄月卿去找孙五,一开门看到一个瘦弱的青年正用一条大蜈蚣在罐子里逗毒蛇玩,柳云道:“小哥就是孙五吧,我们来向你打听个朋友,让你收药的人你可知他现在在哪?”

那孙五反问道:“你们是谁?要找我的主顾做什么?”说着眼睛直往黄月卿身上瞟。

柳云道:“我们是来找一个江湖朋友的,他跟我们俩年纪相纺,使得一手好棍法,又善于制药,听说有位江湖朋友请你为他收药,就前来询问,我们都是旧相识,不知你的主顾是不是他,能不能带我们去拜望一下?”

孙五眼睛一转笑道:“看来你找错了,我那主顾瞎了只眼,是个跑江湖郎中,可能……额,有六十岁了!你们要是得了怪病兴许他能以毒攻毒给你们治治,要是找朋友就去别地方找吧!”

柳云看他眼色不定就知有事,便拿出一锭银子道:“如此看来确是找错人了,真是麻烦你了,这十两银子你拿去玩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便与黄月卿出了客栈,柳云道:“看来这事真有蹊跷,咱们暗中跟随这孙五定能查出。”黄月卿笑道:“没想到你竟如此狡诈,咱们先去赌坊等他吧。”

孙五得了银子果然憋不住跑到赌坊一直玩到天黑才垂头丧气的出来,一看就知又输光了。柳黄二人见他并不回客栈而是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便一路跟了下去,如此左拐右拐有一盏茶的功夫孙五进了一家破旧民宅,柳云二人跟到墙外听到一男子骂道:“没用的东西,人家的银子会白给你吗?就知道赌,看来我要换地方了……”声音有些耳熟,紧跟就听噗通一声便没了动静,柳云与黄月卿早忙跳入院子一看,孙五已遭了毒手,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屋里亮着灯大开着门,一个青年手持齐眉棍正坐在堂上,柳云一看正是年前玉虚观逃走青年,拔剑骂道:“恶贼,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连自己的帮手都不放过,出来受死吧!”

黄月卿也拔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你是恶贯满盈,报应到了,在此结果了你正省得我们远去交趾。”

那青年冷笑道:“你们去年坏我好事,我也正在找你们,既然要取我性命那就来吧,我在此恭候!”

柳云见他不出来就对黄月卿道:“小心有诈,你在外堵着别让他跑了,我进去会会他。”说着一纵上前,抬脚将院里的一块青砖踢向那青年,青年一翻身躲开,砖头砸向椅子,把椅子打了个粉碎,柳云紧跟而来一抖手就是三剑,那青年哪是对手,瞬间就乱了手脚左肩连中两剑,鲜血直流,忙转棍尾喷出毒雾,又顺手打出一把暗器,柳云早知他有此一招,急翻身去躲暗器,怎奈屋里狭小,毒雾迷眼,距离又太近,那么多的暗器打来,一时躲闪不及,小腿上竟中了一针,柳云急将针拔出,点住周围的穴道,屏住呼吸向屋外纵去,不料那青年向门口地上连打几颗暗器,落地便起了火,顿时四面墙上全燃起绿色大火。

柳云一看便知不秒,虽然屏住了呼气,封住了小腿上的穴道,心头却隐隐做恶,绿火萤萤更照的眼花头眩,一看那青年要往外跑,急提气跟上一抖手便削掉了对方的一条胳膊,那青年单手持棍向外一边喷毒雾一边跑,黄月卿在院里飞身上来,一剑便将那青年砍到在地,又一脚将棍踢开,动作一气呵成身上没有沾上一点毒雾,柳云也从火里飞身而出,见青年已死便道:“黄姑娘快走,这火有毒,一会再回来灭火。”说着又觉一阵头晕,借火光一看小腿上的伤口却没有一点异常,一呼吸新鲜空气,心头顿时清醒,想必飞针是还没来得及浸毒,不然要像玉虚观雪夜乱斗时所发暗器那样,柳云现在不死也昏过去了,二人刚走没几步屋里的火便一下全灭,原来是药已烧完,这一下没了后忧就不用再担附近的百姓,二人便急忙向客栈赶去。

路上黄月卿担心柳云问道:“柳少侠现在感觉如何,还头晕吗?”

柳云道:“刚从火里出来时是有一阵阵的头晕,我还以为中了奇毒,没想到现在竟一点事都没有,真是奇怪,按说那青年不是我们的对手,定会在施毒上下功夫,可能是我们来的太突然,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好在秀儿与昆仑派的仇已报,我们也能心安了。”

黄月卿一听柳云没事心中大喜笑道:“真是苍天有眼,免去许多曲折,不过这下可有官府忙的了。如今大事已了,你是准备回京师继续开镖局吗?”

柳云道:“镖局有皇上御赐之宝,又有三哥打理,想必不会什么出事,我还不想回去,既然来了江南就游玩一些时日,拜访一下各派武林高人。”

黄月卿笑道:“我也有此意,正愁没人做伴,不知去哪,不如你也带上我吧?”

柳云笑道:“也好,不过你两位师兄不知现在何处,如今首凶已死,他们再去巫教岂不是白跑一趟,要想法给他们传个信才好。”

黄月卿道:“人海茫茫哪里去寻他俩,放心吧,他俩自幼得师伯、爷爷与祖师的宠爱,早已练就绝世武功,功力不在你我之下,他俩是有心出来闯荡江湖的,不必担心他们,明天我们托人往漠北与昆仑派各送去书信,说明事情经过就行了。”

柳云道:“那也只好这样了,不过黄姑娘总提起羡慕江南美景,其实塞外风光广阔之景是江南比不上的,而且秀美之处也不少,你在塞外也是很少出观吗。”

黄月卿道:“我在漠北是一直跟着我阿母住在观外的,血刹观只有我阿母一支女弟子,我羡慕江南美景是因为我本身就是浙江人,你还不知道吧?”

柳云这些时日虽然与黄月卿在一起,却没仔细问过她的身世,但总奇怪大漠苍广的塞外怎会长出这么水灵秀气的女子,原来竟是江南水乡人。

柳云道:“原来金光真人竟是吴越人氏,我还真不知道,难怪黄姑娘如此清秀,不知老前辈怎么又到了塞外?”

黄月卿一听竟红了脸,笑道:“你怎么也学得贫嘴了。”遂把金光剑客黄悟秋的往事跟柳云说了一遍,原来黄悟秋出生于湖州一家富商人家,主人黄蕴是个秀才,祖上积下几代产业,家产万贯,经营着丝绸与太湖渔业,真是日进斗金,黄蕴本是四代单传,偏偏到了自己这再无子嗣,妻妾不少却没有一个能为黄家传香火的,眼看五十已过,快到了八八之岁,黄家真要断了香火,急的黄蕴是倒处求神,再加上脾气暴躁更是动不动就打自己的妻妾。

偏巧有一天来了个游方的年轻道人,正是血莲老祖,长的相貌凶恶,要了百两黄金卖给了黄蕴一颗丹药,黄蕴家产万金没有人继承,明知是骗也花钱买了下来,不料几月后竟有三名小妾竟怀上身孕,到出生时却有两个是死胎,只有一个小妾产下的男婴活了下来,正是黄悟秋,却是疾病缠身,几天下来眼看活不下来,这时血莲老祖又找上门来,说黄蕴家祖上世代为商不知体谅百姓穷苦,所以遭此绝后之报。又说黄蕴不管生出多少儿女在黄家都长不成人,自己能让这男婴活下来,不过要黄蕴捐出所有家产给他,并且这男婴也要让他带走,到十岁时才能使他父子团圆。

黄蕴早就急得没了办法,但是看这道人不过二十多岁又一脸凶相,怕没有那么高道术,恐怕他骗了自家财产又不救治自己儿子,跪地哭道:“道长即有仙术还请先救治小儿,家业本是身外之物,小老儿愿意捐出。”

血莲老祖知道黄蕴不信自己,怒道:“你是看我年轻道浅不成?那我就先露一手给你瞧瞧。”说着就到大门外一掌打向看门石狮身上,只听一声巨响半人高的石狮被打了个粉碎,血莲老祖打完哈哈大笑,吓的黄家众人都跪下磕头,才将家产与黄悟秋都交出。

血莲老祖带着黄家财产与黄悟秋到了漠北选地盖了血刹观,到黄悟秋三岁时就开始传内他功,一直到十岁都只传的各种内功修练,将黄悟秋送回到家后血莲老祖就一直没有找过他,虽然黄悟秋跟了他十年,练了七年的功但都是内功,对于江湖上的事与各派的武术都是一窍不通,依然跟个普通人一样,只是体格好了从不生病,黄悟秋遵从血莲老祖的训示,不论寒暑一日不断的修练所学的内功,一直到结婚生子年快三十时,血莲老祖才找上门来,这时黄悟秋已经是功成圆满,才随血莲老祖到漠北出家做了道人。后来为避江湖仇杀才把家中老小都接到了血刹观。

柳云听得出了神没想到金光剑客竟有如此往事,真是感叹不已,对黄月卿道:“不如这次我们去太湖游玩一番,也让好你看看故乡的风光。”黄月卿连声称好。

二人到了客栈吃过晚饭就各自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柳云对黄月卿道:“黄姑娘昨晚没碰到毒火里的绿烟吧?”

黄月卿一听很是担心急问道:“难道你真中毒了?你快告诉我,我对你可都是以诚相待,你可不能瞒我!”

柳云笑道:“没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自然不会瞒你,只是我昨夜入定练功到三更时竟然内力全失,早上却又恢复了,想必没有大碍,不如先找个郎中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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