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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逃遁(2)

“绍原公子,你怎么样?”待得长瀛离开,一双温柔的手检查了一下绍原的伤处,确定伤口并未迸裂,便轻轻将他的头托回枕上,盖好被子。

“家兄鲁莽,真是抱歉至极。”温婉柔和的声音再度在床边响起,让已经舒缓过来的绍原想起了分别多年的姑姑。

然而肯定不是姑姑,这个声音要年轻得多。于是绍原努力地侧了侧头,视线中映入了一个少女的脸庞。

少女大概有十四五岁。单从长相而论,她比不上渐函那么美丽精致,然而气质却更为秀丽,让绍原想起西窗下袅袅弹奏的古琴,又或者竹林中淡淡飘香的茶盏,让人的心轻而易举就变得很愉悦,很舒适。

实在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弱柳扶风般的女孩,竟能轻而易举地指挥铁塔般魁梧粗鲁的巨人。

“我叫缥缃。”见绍原用力地想要发出声音,少女微笑着自我介绍。

绍原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礼貌的笑意。他知道缥缃的原意是淡青和淡黄色的丝帛,但由于一般用它们制作书囊,因此也就指代书籍。怪不得这少女身上的书卷气这么浓,真是名如其人。

不过看她与长瀛兄妹相称,想必就是虞缙的女儿了。

“别急着说话,听我说就好。”见绍原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缥缃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又吩咐侍女用小勺子给绍原喂水,方才坐在床边款款道,“我以前读过你写的诗,非常喜欢。那时我就想,是什么样的人才写得出这样的句子呢?”

诗?绍原想起自己私下里涂写的那些字句,竟不知它们如何会传到这个少女耳中。不过还不等他想明白那些诗卷的去向,缥缃已经低声吟道:

“孑孑赤狐,天薄我福,吾厚吾德,天意何如?

碌碌流萤,天劳我形。吾逸吾心,天意何明?

茕茕白驹,天厄我遇,吾亨吾道,天意何惧?”

绍原是第一次听人当面背诵自己的诗,顿时窘迫得红了脸,干涩的喉咙里勉强发出声音:“见笑了。”

“写得真好。整首诗的意境哀而不伤,即使有些字句尚可推敲,反倒觉得字面的‘拙’更显出内里的‘真’来。真是浑然天成,想学都学不来呢。”缥缃目光闪亮,显然已经沉溺在诗句之中,“究竟是怎样的心境,才写得出这种句子来?”

“无病呻吟罢了。”绍原垂下眼睑,不愿让缥缃看见自己深藏的悲哀。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缥缃看出他情绪不佳,便抱歉地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改天来看你。”

她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粲然一笑:“放心,哥哥不会再来打搅你了。”

等到绍原可以下地的时候,他已经和缥缃,甚至长瀛很熟了。从缥缃的叙述中,绍原得知长瀛果然是缥缃的亲哥哥,而他过去,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五年前,哥哥还在帝都游学,不知怎么的突然丧失了神志。虽说父亲想方设法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脑子受了损伤,性情变得像小孩子一样,除了我谁的话也不肯听。更奇怪的是,他的身材也不断变形,以至于大家都忘了他以前的模样。”缥缃停下手中的画笔,画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俊朗少年,“哥哥以前,就像这个样子。要是我能知道他受伤的详情就好了,说不定能够让他恢复健康。”

绍原默默地为缥缃磨着墨,望了望蹲在花园池塘边玩水的长瀛,耳中充斥着他粗鲁而憨傻的笑声。他忽然有些羡慕缥缃,她可以这样坦然地表达对兄长的关心,不像他当初在大哥绍黎面前,必须小心翼翼地隐藏起一切与悔恨或者同情相关的情绪,否则必定引起大哥的一顿发作。

“我画完了,轮到你了。”缥缃将手中的笔递给绍原,画画、对诗、下棋、品琴,这是他们一个月来常做的游戏。以至于绍原会生出一种错觉,他还生活在自己的家里,缥缃和长瀛只是这座富丽宅院中的客人而已。

与缥缃之间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让这段相处的时光成为绍原最轻松惬意的日子,让人期望它永远没有结束的那一天。

可是他立刻提醒自己,切不可因为缥缃的礼遇就忘记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而缥缃之所以专程从莒城来到解州,是因为只有她能够指挥桀骜不驯的巨人走上战场。虽然缥缃的本意是以长瀛一人之力减少凡人士兵的伤亡,但不能改变他和她之间敌对的现实。

“这树画得好,是红松吗?”眼看绍原虽然因为右手的伤拿笔不稳,却仅靠涂抹技法,寥寥几笔就在方才的男子像边添了一棵古树,缥缃忍不住赞叹出声。

绍原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画的是什么,手一抖,毛笔掉在画卷上,墨迹沾染了画面上的男子,让他呈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像绍黎。那自己画的松树,不正是当年砸在他脊背上的那棵吗?

一时间,绍原脸色煞白,汗透重衣。

“又想起你的家人了?”缥缃捡起笔搁到笔架上,同情地看着绍原。这些天来,虽然绍原很少开口说话,但缥缃还是体会到了他深重的悲哀。

“其实我有三个消息要告诉你……哎呀,哥哥,你不要把池子里的鱼都捞出来,它们会死的!”缥缃一边叫,一边跑过去将池边泥地上扑腾的各色金鱼捧回水里去,“绍原,快来帮忙!”

“好!”绍原也快步走到池边,帮着缥缃一起救鱼。而长瀛看着两人手忙脚乱的模样颇为有趣,哈哈地大笑出声,伸出扑扇般的巨手又把鱼捞出来,明显以捣乱为乐。

顷刻之间,缥缃和绍原的身上都被长瀛溅满了水花,三个人如同孩子一般又笑又闹,等到长瀛终于罢了手躺到树下去睡觉,绍原脸上的笑容才平复下来。

他心里明白,这大概是自己最后的欢乐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消息?”终于,在长瀛的呼噜声中,他鼓起勇气问。

缥缃轻柔地笑了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说不清好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绍原下意识地回答。然而经历过父兄的抛弃,他自觉已经没有什么坏消息可以打败自己了。

“坏消息就是,我们要回莒城了。”缥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长瀛,暗示这个“我们”并不包括绍原。“父亲已经处理好了解州的事务,派了下属镇守此地,所以我们也要回家了。”

“嗯。”绍原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问什么。缥缃算是他的知己,这个女孩不像渐函那般金坚玉润、龙姿凤表,只一眼便足以刻进人的内心,她更像是一泓清泉,清凉、包容,却又带着无坚不摧的耐心和毅力。和她在一起,他的心就会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适,甚至信赖与安全。

对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孩,绍原固然有些不舍,却自知无权插足。

“其实我也想请你一起去莒城的,不过应该不成了。”缥缃的语气忽然一振,“接下来告诉你好消息吧——你的父亲和家人都没有死,已经到达帝都冀州了!”

“是吗?”尽管猜到有大哥的精心布置,父亲他们不会轻易出事,但当这个消息确定之后,绍原还是觉得脚下一软,伸手扶住了池塘边的栏杆。

“是的,所以你上次真的看错了,白白挨了一剑。”缥缃想要伸手扶绍原一把,却被他摆摆手拒绝了:“我没事,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是吗?”缥缃疑惑地看着绍原,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两人相处极是融洽,但少年的内心始终被温文尔雅的外壳包裹着,不对外打开一丝缝隙,以至于始终没人明白,为什么他会单独留在那片布置了迷阵的树林之外。

“喀喀,还有一个消息呢?”绍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暗暗告诫自己不论缥缃接下来说出什么,都万不可失态。然而胸前原本已快愈合的伤口却骤然尖锐地叫嚣起来,提醒着他一生也无法摆脱的伤痛。

“我们坐下说吧。”缥缃拉着绍原坐到池边的石凳上,又给他斟了一杯热茶,这才缓缓道,“父亲和方岩他们接管解州后,发现府库里的存银所剩无几,而城守府中若干值钱的财物也不翼而飞。于是他们猜测是你们一家撤走时,偷偷将财物转移了。由于能随身携带的金银有限,这些财物极有可能就埋藏在解州城内。”

绍原点了点头。毋庸置疑,这一切都出自大哥绍黎的安排。这笔宝藏对于父亲而言,无疑是安身立命的依靠。至于埋藏财物的地点,以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大哥之能,外人必定无法找到。

“我也不知藏在何处。”绍原垂下眼。难道缥缃是奉了虞缙之命来刺探自己的吗?

“嗯。”缥缃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继续道,“这些事,是我跟父亲提出请你一起去莒城时才知道的。而父亲之所以拒绝我的请求,就是因为他准备将你送到冀州与家人团聚,当然,条件是他们说出埋藏财物的地点……”

“不!”绍原蓦地脱口而出,随即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我的意思是,他们不会同意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金银再贵重,也比不上亲人啊。”缥缃说着,目光便落在一旁歪着头打呼噜的长瀛身上,眼中充满了妹妹对哥哥的关爱。

“也是。”绍原勉强说出这句话,感觉胸口的伤已经疼得无法忍受,便抱歉地站起身来,“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好的。”缥缃刚站起来,绍原便点了点头算是告别,疾步朝花园外走去。

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睛直直地盯着脚下,除了疾步走路,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伤口似乎已经不痛了,胸中烦恶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似乎郁积在那里的块垒已经到了喷薄而出的时刻,如果再强行压制下去,他就会像水泡一样,突然炸裂。

终于,绍原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怔怔地盯着那摊鲜红,忽然恨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死去。如果那时候死了,现在就不必再经历一次被亲人抛弃的羞耻和伤痛。

是的,他知道,对于虞缙用自己交换宝藏的要求,父亲和大哥必然会在虚与委蛇后,坚决地拒绝。在他们眼中,他早已是没有用的存在,既然当初可以在逃生时毫无留恋地将他赶下马车,今日就断不会用他们东山再起的本钱来交换一个早已厌弃的儿子。

但是这个缘由,他根本无颜向缥缃解释。但是他也绝不愿再眼睁睁地等待,等待一次抛弃之后的,新一次抛弃。

那种血肉被活生生剥下的痛楚,他已经无力承担。

“绍原,是绍原吗?”恍惚之中,绍原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他猜测自己大概是悲哀得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觉得那是泊钧的声音?

泊钧,现在大概正与渐函徜徉在昆仑山神奇瑰丽的美景中吧……绍原这样想着,这才发现方才下意识地捡荒僻的路径走,此刻竟走到了城守府的后墙下。这个宅子迭经事变,仓促间主人换了几拨,这种无人光顾的角落仆人们也就懒得打理,以至于蛛网支离,荒草丛生。

“绍原,是我啊!”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没错,真的是泊钧!

绍原吃力地撑起身体,喉咙里的腥甜尚未散去,一时无法说话,只能睁开眼睛四处寻找。果然,在树枝掩映的墙头,他看见了半张熟悉的脸,那张脸和他第一次见到时一样,一尘不染,却疲惫憔悴。

确实是泊钧的脸。

可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为什么也含着深重的愁与苦?是因为找到这个解州城守府来太困难了吗?绍原无力再想下去,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见绍原抬起的脸蓦地沉了下去,唇边还带着血迹,泊钧情急之下从高高的围墙上跳了下来。双脚才落到实地,便赫然见到一个少女从远处走来,两个人的目光恰好碰在了一起!

泊钧料想这个少女见有人翻墙而入,势必会惊慌地大喊大叫,却不料她见到泊钧,只是大方地笑了笑,让她本来不够美艳的脸上多了十分的秀雅亲和,一双眼睛虽然没有渐函那么明亮灵动,却如同蒙了薄雾的湖水,越发清柔宜人。

“你是绍原公子的朋友吧?”见泊钧有些惊诧,少女微笑着道,“我叫缥缃,也是绍原公子的朋友。”

“你好。”见到这么清丽干净的少女,泊钧下意识地拂了拂身上皱巴巴的衣衫。那件从昆仑山穿来的粗布长袍,经过三个月千里迢迢的跋涉之后,早已变得褴褛不堪。

“我……我叫泊钧。”他忽然有些脸红,说话重新有点结结巴巴,在缥缃浓郁的书卷气中,他生出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泊钧你好。”缥缃礼貌地朝泊钧点头致意,既没有追问他逾墙而入的动机,也没有惊叹他俊美绝伦的容貌。下一刻,缥缃紧走两步蹲在绍原身边,小心地查看了一下他的状况,随即向泊钧招呼道,“大概是太过激动,旧伤迸裂了。麻烦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请大夫。”

“不、不用去!”绍原慌忙用力地睁开了眼睛,随手抹去唇边的血迹,急切地道,“泊钧,我现在就和你走,马上就走!”

“你要去哪里?”泊钧并不多话,只伸手扶住绍原颤抖的手臂,帮助他站起来。

“哪里都行,只要现在就离开这里!”绍原的声音有些慌乱,甚至目光都有些涣散,一贯稳重自持的少年此刻变得茫然而无措。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只要不被当做筹码与父兄交易,只要不再承受被抛弃的痛苦,他宁可在天涯海角浪迹终生。

“好,我们一起走!”泊钧向一旁默默观望的缥缃点头告辞,便扶着绍原走到墙边,蹲下身子,“你踩着我的肩膀过去。”

“等等!”缥缃见他们果然说走就走,赶紧快步赶过来。

“对不起,请不要阻拦我。”绍原知道此时此刻仅凭缥缃一人之力也足以制伏自己和泊钧,慌忙诚恳地请求道,“我非走不可,请你……喀喀喀喀——”心情激荡之下,他再度剧烈地咳嗽起来,连忙用袖子捂住了嘴。

“我不会阻拦你们。”亲眼目睹绍原的哀痛,缥缃也猜到绍原的离开肯定与方才的三个消息有关,这让她无法为了父亲而将这个悲哀至极的朋友拖入死地。她忽然想起了绍原的那首诗,“茕茕白驹,天厄我遇,吾亨吾道,天意何惧?”此刻的绍原,也是因为老天困厄了他的命运,想要另外开辟通途吗?

“你们带上这个。”见泊钧和绍原都直直地看着自己,缥缃有些羞怯地低下头,自顾把腰间的玉佩,手上的镯子和发间的金簪一一解下,又用丝帕包好了放进泊钧的手中,“这些你们带着路上用。对了,我还想请你们答应一件事。”

“什么?”绍原问。他知道缥缃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她是水一般的女子,可世上最温柔的是水,于无声无息间磨穿岩石的,也是水。它轻柔地滋润你的心田,但当你试图伸手阻拦它时,水流却依然故我地向着下游流去。至柔却至刚。

“给我一根头发,嗯,你们两个人都给我。”缥缃伸手接过两个少年的头发,小心地放进自己的荷包里,“这样不论你们走到哪里,我的信鹤都可以找到你们了。”

“可是……”经过渐函之事,泊钧小心地避开了缥缃微红的脸。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错,可是他不愿再搅乱这个水一般温柔秀雅的少女的波心,“其实,我……不是人。”

他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的胆子大了起来,后面的话也就流畅了许多:“我是一个溟妖,一个会说话的溟妖。”

他一边低头说着,一边背过身矮下身子,将绍原驮出了墙头,口中兀自喃喃道:“所以……你不用给我寄信鹤……”说完,他逃一般地攀上墙头,迅速地越墙而出。

他始终没敢看缥缃的眼睛,生怕她会露出惊诧或者鄙薄的神情,却在离去时隔着墙听到了少女若有若无的低语:“如果你是妖,又有谁敢自称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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