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村,数月干旱,终于迎来一个雨后的黎明清晨,三日夜的雨水很充裕,足以解数月田地干渴、人畜躁烈,但是却把小村村民憋得三日夜足不出户,早就发慌烦闷。
这一见雨势停却、阴云退去,哪里还耐得住在家中干吃枯坐,一个个男人走出家门开始劳动、一个个女人抱着木盆开始晾晒积下的衣物、一个个孩童欢天喜地的在泥水中嬉闹、一个个老人坐在院前晒晒发霉的骨架……
“七哥、七哥……走了,去林中采猎……”
“别吵吵,七哥和嫂子还没温存够哪……”
“哈哈哈……”
一座不大的民宅小院墙根下,有那么三五个青壮年人,一个个短衣打扮,正在对墙内大叫大嚷,哈哈哄闹。
不过一会儿,“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一个高大的黑脸汉子跨步而出,一手提着丈长钢叉、一手拎着短褂,赤裸的上身筋肉纠结贲张。
黑脸汉子大脸泛着黑紫,也看不出是否面红耳赤,不过两只大眼睛瞪得溜圆,“去、去、去,瞎吵吵什么!让你们七嫂听见,不扭断你们耳根子!”
“嘿嘿……七哥,你和嫂子也是老夫老妻了,这么多年还嫌不够!三天了,我们都呆得发慌,七哥你这般时日光景才出,石头佩服!是不是啊,狗子……”
又是一阵哄笑,刘七一把把短褂抡在肩头,气得大手揪住一人耳朵,直把那人拧得眼珠直转、雪雪呼痛。
边上的狗子嘿嘿直笑,大叫:“活该,石头,叫你贫嘴……”
“啊、啊、啊,哎呦呦,七哥,轻点、轻点,松手、松手……。饶命啊七哥,石头再不敢嚼耳根子了……”
剩下的几人也不理鬼哭狼嚎的石头,似是司空见惯了一般,一个个抱着臂膀在边上看热闹笑话。
刘七哥是这一伙人的头头,为人极是豪爽大气,且孔武有力,即便在整个村子也是能说上话的人物。就有一点不好,对其妻太过宠爱,或称之为惧内也不为过,村内男女老少,尽人皆知。
玩笑也够了,刘七松开大手,巴掌一挥道:“放了你这次,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背后编排我,饶不了你。好了,走!这几日闹得骨头都要散架了……魔王保佑!今日有个好收成。”
“扑哧”一声,石头敢忙捂住自己大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后面的狗子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把石头蹬得一个踉跄,气得他呲牙裂嘴,众人又是大笑出声,推推搡搡的便往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