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斑兰似乎纠缠不休,萧南天长眉一立,双目射出寒光,却是有些不耐,“不是你知道错了,别人就可谅你;也不是谁能怜惜你,给你机缘,而是靠自己去争取。我自己尚懵懂未知之中,哪有功夫教你,此事休要再提!”
“萧真人!您……”
刚说了几字,斑兰马上打住,他没办法不打住,因为萧南天二指并起,正直指他的额头之处。
二指上微微绽出的青光,让斑兰从脚底凉到头顶,全身僵硬的一动都不能,宛如自己的七寸被青光死死钉住一般。
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有预料,萧南天这等人物,哪是说收徒就收徒的!他也是看老牛能追随前后,才壮起胆子贸然一试,况且现在他胸中激荡的情怀实在难以自制,不吐不快。
可萧南天如此绝然之势,让他伤神莫名、魂不附体,只恨当初所为,悔之不及。
那边的孟逸侯听的直摇头,心中也是不忍恻然,虽早知会是如此,但萧南天所言也太过不留情面。曾几何时,他也类似于斑兰,这样求过师尊收他为徒,师尊不允,若非以命相搏,怕是直到今日还无依无靠。
仲文宣听到身边孟逸侯的微微叹息之声,也被拨动到心弦,不由得站起身形,走到斑兰面前。二话不说,他一把提着脖后衣领,把斑兰整个人提起来,吊在半空。
“斑兰,过往之事难以回首,不提也罢!南天不允,谁也没有办法,但你即为男人,首先得拿出男人的样子来,这等畏畏缩缩、哀哀抱怨,我看了都烦!”
大手一松,等斑兰落地立定之后,仲文宣又拍拍他肩头,沉沉道:“你也不用丧气,事在人为!当年我为拜师尊,硬生生随了师尊百余年,方才蒙师尊答允!逸候更是千难万难才蒙血鉴师叔录入门墙,你这点冷遇算得什么……莫让人瞧之不起……”
仲文宣说罢便转身再不理旁人,重回到孟逸侯身边打坐调息去了,只余下一个宽宽的背影让斑兰呆视不已。
“多谢仲文宣真人指点,斑兰感念肺腑……”,呆看半晌,斑兰苍白的脸上又重恢复血色,黯淡的目光重又闪亮。
对着仲文宣的背影就是深深及地一鞠,斑兰心中之感激无以复加,然后他也不再多言,更不提什么拜师之事,而是转到萧南天身后跪坐于地,开始平心静气调息起来。
愣愣的转头看了看不远仲文宣的背影,萧南天哑然失笑:“仲师兄,你这是何苦来哉!南天不允,就是不允……”
哪知仲文宣头也未转、目也未睁,只是淡淡的回他一句:“未来茫然、天意难懂,将来的事谁都未知,将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