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生来为善、有的人生来为恶;有的生来不想为恶、有的人生来不想为善;还有的人先为善后为恶、有的人先为恶后为善。那么,善恶就在一线间么?
不是,善恶本就是一体,又何来一线之分。
那到底雾山是在为善、还是为恶?过去看得出、现在看得出、但将来看不出。
谁能决定未来?有的人也许可以、有的人也许不行、有的人不去决定。
又有谁可以去评价雾山?雾山自己不行、旁人不行、天地也不行、也许只有悠远苍茫的时间才可以。
可是……
没有可是,斑兰在他不该知道的时刻知道了他不应知道的事情,但他在该知道的时刻又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怨恨、没有喜悦,什么都没有,斑兰整个人空落落的、一无所有的慢慢走出小木屋,茫然不知所措的走下去,也不知该走向何方、更不知现在正走向何方、将来走向何方就不知晓。
就这样走着,斑兰走下了父亲所在的小山、淌过了山前的溪流、跨入了横路的湖泊、撞倒了挺立的绿木;路上所遇族人好奇的眼神、迷惑的表情、谄媚的笑容、鄙夷的动作,他都视若无睹,只是无意识的朝北方走去,仿佛那里有他能心灵安宁的朝圣之所在。
无意抬头看一眼天空,高空之上高悬着亿万年亘古不变的阳星,和那从未消失又从未重复的烟云,无意世事如何变迁,这些东西也都会永久存在吧?
突然,斑兰发足狂奔、状如疯癫,也不论要去向何方,那里能不能去、会不会走错殒命,或许他之所想正是殒命。
“父亲,千古罪人,我明白了,但我不懂……”
伴随着一声嘶哑的长啸,是那一串串洒落的晶莹……
斑兰也许不懂,但好歹看似明白了一些,而雨松却是既不明白又完全不懂。
站在万妖大殿之前,看着那黑气缭绕的巨大颅骨,雨松脸色阴晴不定的踱来踱去,久久未敢推开殿门。
在他身后不远,肃立着十二个白衣人,是十二位禽部内千挑万选、一等一的高手,无一不是空冥以上之修为,这是他最大的家底,拉出去足可灭一中等宗派。
十二白衣人倾巢尽出,就是傲天也未见过几回,哪怕禽部尽灭,他们也要保留下来。
所以,十二白衣人万不容有失,故雨松带他们来这里,不光是为了里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