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身外剑光,萧南天落在池边,迎着仲文宣和孟逸侯二人询问的眼神,他也未隐瞒直接便道:“文宣师兄、逸候师兄,南天有事相求!”
仲、孟二人诧异之下连想都没想,连声应下,心里暗暗称奇:萧南天什么时候也能求人了!
先施一个剑礼,萧南天才道:“我已答应老师,哦,就是太康长老,今夜子时护羽昆去微明山避难。”
刚说到这,还未来及看一眼老牛,就听“嗵嗵“声响之中,老牛大奔过来一下子伏地跪倒,以头叩地不止。这一举动突然之突然,把三人都吓了一跳,连本来抱在怀中的斑兰都被老牛扔到一边,一震之下痛呼出声,也猛的醒转过来。
没等萧南天开口斥责,老牛就抬起硕大的牛头,脸上一片血泪纵横,额头早已磕破一大片,血肉模糊直露白骨。
“主人,求主人带常忠去往微明山,若是主人不允,常忠便叩死在这里。呜……”
老牛哭声凄厉惨人,听得三人都是皱眉不止,又不明所以。
萧南天拧着长眉,双目茫然道:“牛儿,你这是为何?起来回话,否则你即便叩死在这里,我也是不允。”说罢袍袖一拂,他就要转身离开。
“主人,我说……”,老牛忙不迭的爬起来,再不起的话主人可是真说走便走。站起来后,他哀哀而言:“主人容禀,常忠想随主人前去微明山是为救师父啊,师父他老人家受难太惨,恐怕已经不成了……”
仲文宣和孟逸侯面面相觑,醒来的斑兰也傻了,原来这老牛还有师父啊!
“什么!”萧南天脸容一肃,觉得很不对劲:“牛儿,微明山是何地?你原先不是说你师父已遇害,你孤身一人流落浪荡么!怎么回事,说!”
声音越来越厉,神情越来越严肃,萧南天可以不问老牛之过去,但不代表可任由老牛欺骗于他。
冷厉的声音不掺杂一丝情绪,听得远处的斑兰浑身直打战,顿出一头冷汗。他根本没想到看来忠厚的老牛会骗人,更不敢想象骗的居然是萧南天,他都不知道对这老牛是该佩服、还是该怜悯,只能摇头叹息。
而老牛更是头越来越低,最后惊恐的双股直战栗,从他跟随萧南天以来耳濡目染之下,又经脱胎换骨改头换面,已经绝少出现这般恐慌之态。他打着哆嗦又不敢跪下,更不敢再隐瞒,只有一五一十的把过往经历的惨事道来。
边说边滴血泪,“吧嗒”声响之中,地面上早已被浸得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