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萧南天并不担心能否救得老妇,凡人之病症在修士看来只是笑谈,他只是在好奇这昭平城内的民风,怎么这般冷血、麻木、懦弱、卑微!
离锦衣人逃去也足有半个时辰,中间也只有附近几户人家打开屋门,偷偷探出头去,脸上一片的木然没有任何情绪,仅有涣散的双目中看到那户人家惨状时,微露一丝怜悯。
怜悯仅仅是怜悯,没有一人出去探问一下,或是送些治伤之药,抑或是帮助他们收拾一下残破的场面,看过之后便匆匆关上门,再也没有动静。
萧南天自不会出手收拾,更没有帮助那家人打理下创伤的意思,一来他不会、二来他不愿。
这样任人欺凌而毫不知反抗之人,帮了又如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没有自省的觉悟,他才不愿出手帮助而违了自己本心。
况且,就是助了这一次,以后怎样?难不成次次要他出手相助!萧南天闭目沉吟不语,旁边恭身待立的成子更是不敢说话,一时间整个街道都沉重压抑起来。
忽地,萧南天长眉一恸,闭上双目突兀的开口道:“给我解释一下!为何那户人家被虐后,反是那般状况?为何眼看同邻被虐,你们又是这般反应?又为何身后贼人逃离,你们却还是无所反应、更没人过去照看?”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又急又快,突如其来的让成子根本未及反应,“啊”的一声呆住。待脑子转过圈来,他才知怠慢了神仙老爷,吓得一哆嗦、腿一软,跪了下来。
萧南天闭着眼,眉头就是一皱,厉声喝道:“起来!”
并未说些威胁之言,也无需出威胁之言,成子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又神奇的立起身子来,仿佛不可抗拒这喝斥之声。
“神仙老爷,容贱民慢慢讲于您听。”
站起身后的成子,出奇的腿不再软了,想跪也跪不下去。他干脆就半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回道:“不是贱民等不去相帮,实在是不能相帮、也不敢相帮。昭平郡城早已是一个死城,城中平民人未死,但心早死。长年的凌辱压迫之下,不是不想反抗、也不是无人反抗过,无奈那昭平郡王手下兵丁无数,数次反抗均被惨烈镇压。”
“所有反抗之人均被当众剥皮剔骨、惨死非命,而他们的家人也悉数被囚禁肆虐,男的被绑在城中刀刀片肉,惨嚎月余方皮肉无存而亡;女的被天杀的兵丁拉去施暴,无论老幼统统被**至死,死后尸身尚被拿去喂养恶犬。经过几次这般的惨象,城中平民心胆俱寒,再无人敢于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