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月虽不甚明白他前言何意,可最后一句却让她惊心不已、忸怩不已,罕见的现了一抹红晕,轻声道:“沐风,遮月不知何意,也莫要迫遮月现在答应什么。我曾说过,现在不是时候,我们都还太稚嫩。”
原以为他听后会黯然失色,哪知偷眼相瞧之下,惊讶的发现莫沐风脸上并未现失望沮丧之态,一如见面之初时的沉定。
良久,莫沐风才朗然开口:“遮月,我不是在迫你。只是日前见了一人,有些感触。这些日来,我一直在静思,发觉以前的我不堪之极,也略知你为何一直都不明言。”
云遮月刚欲开口,他摆摆手止住,接着又道:“那人并非和我说太多的话,但所言所行那般的风骨、气度,让我自惭形秽,沐风差之甚远、远远不及。从那一刻起,我有些明白自己身上缺些什么,又需要些什么。以前的我已随风而去,尽管不知何时才能重塑本我,但我已不想再回头。”
“所以,今晚我约你来此,是请你原谅沐风以后不会时常伴你左右了,有些东西失去的太久,趁时日未晚我要追回来。仅此而已,以后情爱之话不会再提,直到我觉能提起为止。遮月,我回去了,明日再见!这是我近年来为你所炼之物,迷心散魄鉴,动念即用。”
深深的凝望云遮月一眼,仿佛要把玉人印在目中一般,抛出一点清芒之后身上焰光升起,莫沐风划破天空而去。
随风隐隐传来一句话:“对了,那人儿就是你的师弟,萧南天!”
云遮月愕然抬首看着消失的焰光,久久而立不能言语,心儿千回百转。
摩挲着手中的镜鉴,八棱菱花、鸟兽浮雕;温中冰凉、凉中微热,也不知是自己手心热力,还是从那个男人身上体温传递。
她总算明白先前在莫沐风身上感到的那股意味为何,怎么会不熟悉!
女儿家就是这般,男子千方百计、殷勤献媚,却被嗤之以鼻、懒得理睬;一旦态度急转、不理不睬,却反而又柔肠百结、胡思乱想。
云遮月算是比一般女子好的太多,怅然的同时又有无限的期待,期待着这个已心中存影的男子有何惊人的变化。
是啊!诚如自己刚才所言,他们还年轻,不过七百余年岁,比之无霜真人、莫大师等真人,犹如学步孩童。将来的路还很长,长到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变化!
时光,是足可以改变任何人的;时光,是足可以抚平任何痛苦的;时光,是足可以填平任何伤痕的;时光,是足可以消磨任何真情的。
只希望,到他找到自己缺失的东西的时候,再回首,还能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