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凡人还想再问,却被祝长欢连托带扯的拽着飞走。
“老四,你说魔君是不是伤重糊涂,放着凌秋水他们不收拾,倒先把自己亲传弟子给禁闭。魔君定是被他们蛊惑,昏馈透顶!”
这一通直言不讳的指责,毕凡人是有什么说什么毫不在乎的性子,却把祝长欢听得连连咋舌摇头:“老六,当我面说说也就罢了,你这闷火星点的脾气啊……魔君糊涂,呵,他可不糊涂啊……”
……
三日后,子时一刻,尘风、雾露;哀离、佞别,十面俱杀、主困,逃亡不及、有奸人作祟,纷争起、两败俱伤之局。
锦台之上,刚至一刻,凌秋水、莫纪元、南离茹嫣三人便如约而至,莫纪元老远便张着大嘴,垂涎三尺的看着半空的一颗斗大明珠。珠子很明显是深渊月华珠,他不是没见过,但这么大个头,足有成人头颅大小的,他还真没见过,以他无宝不喜的大爱根性,恨不得当场就摘下明珠私藏。
满天白茫茫的清辉烟霭四溢,遮过九天月华,把整个锦台照得灯火通明,瞅着都直眼晕。
见他实在有些不太像话,凌秋水清咳一声,当先带头步上锦台。
四下环顾,修缘魔君背屋端坐在那张残椅上,还是穿着那一身粗布黑袍,一头白发被珠光染得亮银,倒是颇有几分神采奕奕之像。孟逸侯、棠香堇背后两侧待立,往下首左侧是大长老夫瑜、五长老思语;右侧是四长老祝长欢、六长老毕凡人,一个个拧眉肃目、鬓角铮然,
魔宗一干主事的人物俱在,却是独独不见二长老盖狂君和仲文宣。
心里有数,凌秋水带着二人上前,与修缘魔君和四位长老见礼,“大魔君,各位长老。秋水等三人初临魔宗,多有得罪,虽无心酿祸,却意外成灾,究其根源还在秋水师尊与魔君身上。蒙大魔君不弃,胸怀若海,虽不计前嫌传功法去疾,但秋水心实难安,幸好大魔君天命所照,贼人袭击无功,魔宗之幸、天下之幸。今夜魔君相招,却是不知为何?”
一番话扬扬洒洒、有礼有节,听得几位长老暗暗点头,横着的眉眼好歹平顺下一些。
唯有六长老毕凡人轻哼一声,脚下微微一动,但是还没迈出这一步,就被边上的祝长欢暗暗一拉,再被修缘魔君长目一扫,终还是顿足定住身形,只是脸色在清辉映照之下格外青煞难看。
微嗔一下毕凡人,修缘魔君笑容满面,看来真像一世俗乡间的老者,就是不像掌一宗之尊的大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