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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天剩下的时间梅子在紧张不安中度过了。 老林回来觉察到儿媳妇的神色异常, 心里有些似是而非的想法,到底也沒有说出来。晚饭桌上,梅子乒乒乓乓摆了一桌子菜,一劲儿往老爷子碗里夹,自己基本没怎么吃,这也没有逃过老爷子的眼睛。可能因为他心里那点似是而非的想法说不出来,憋得难受,那晚就多喝了两杯酒。饭后也沒怎么坐,不声不响就进房里躺下了。梅子收拾完残局,回头见老爷子已经歇下了,才想起来没有说一声中午过客的事。家里过客很正常,老人回来了顺便提一下是一种尊重。象这样乒乒乓乓摆一桌子剩菜又不解释一下剩菜的由来,在梅子还是第一次。这第一次又恰恰发生在他失去儿子之后,老爷子心里怎么想梅子几乎能猜出来。放在平时,她一定很后悔。可是今天自己心里也不轻松,就没怎么在意老爷子的感受。这个晚上她一夜无眠,满脑子七七八八的念头,又老是觉得窗外有双眼睛。因为无眠,所以知道老爷子也没有睡安稳。老爷子总在那边屋里咳,是没咳找咳。过一会就来两声,过一会儿就来两声。

这个晚上并沒有事情发生,看来是忧者自忧。早晨是老爷子先起床的,梅子天亮那阵儿特别困,正在半睡半醒中挣扎,听到吱嘎一声转轴响,倏地惊醒过来。完全是下意识,眼睛睁开人就坐起来了。自打从后垱搬回黑洼,十年来老爷子早晨从来没有开过堂门,总是她先起来给老爷子热好洗脸水,再摊好两张葱油煎饼,老爷子才起来安装他的板车。今天竟然让老爷子走到前头了,梅子啥也来不急想,三把两把就穿好衣服,踩着老爷子的脚后跟出了堂门。老爷子一反常态,出门第一件事不是洗脸、不是入厕、也不是装他的板车,而是打开大门出去了。梅子觉得奇怪,也跟着出了大门,跟着绕到了屋后。见老爷子在她的窗下停了一会儿,又朝前走到他自己的窗下,最后绕到前院去了。梅子跟着也到了自己窗下,看到一地烟蒂,心里不禁一悸。看来昨夜确实有人!难怪老爷子咳了一夜,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老爷子今天没有出门的意思,从屋后回来就坐在柿树下吸烟,等梅子弄早饭。梅子的早饭很简单,昨天的剩菜剩饭还有,捡能耐火的浑素和饭一起兑水煮,煮成一锅咸粥,翁媳俩就在柿树下唏唏溜溜吃开了。趁这个机会,梅子说了昨天家里过客的事:县里的那个肖秘书、就是跟你谈过话的那个年轻人,昨天回城去了。走的时候来家里辞行,马副乡长和浩东陪着。我留他们一起吃了顿饭。老林听完就把碗放在石桌上了,好像有些犹豫。梅子说,爸你有啥话就说,我听着呢!老林就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我只有一个要求,等过了年走。这沒头沒脑一句话弄得梅子一头雾水。她问:爸你在说啥?老林说,走一步我不拦你,关键是小西,你得等他放假才有时间做他工作。梅子“哎呀”一声,碗在石桌上磕出破瓷音来:爸你说啥呢!我往哪儿走?老林的碗也放下了,抬头瞅着儿媳妇问:不走?梅子说,你孙子都人把长了我往哪儿走?老林脸上的线条一根根绷起来:不走就听我一句劝,出出进进收敛点。老林说完埋头粥碗,不再看儿媳妇。梅子脸上云蒸霞蔚,心里怨、气、悲、痛、悔,什么滋味全往上涌。她怔了半晌,不解释,也不逃离,接着把有滋有味的粥没滋没味地往嘴里填,直噎得泪水横流。老爷子叹息一声,放下碗走了。

这天上午,黑洼的重建工地又有小小的震动,县长牛自耕带着电视台的记者来检查工程进度,和工人一起在刚刚竣工的新楼前留影,还和工人一起交流一起劳动。工人中有躲避镜头的,也有主动往镜头里钻的。往镜头里钻就是往县长身边钻,都知道这些镜头要上电视,因而说:小秃跟着月亮走,这回沾光啰!旁边有识文断字的,纠正说,县长不是月亮,是太阳。县长笑嗬嗬的说:县长只是一颗星。大家也是。让我们每个人都释放出自己的光芒,和星空一起璀灿吧!县长一边说笑一边抱拳而去。

县长接着要去英雄家,肖凡先去打前站。走进早已熟悉的院落,他首先看到的是林老爷子。林老爷子在院墙根晒太阳,院墙根顺着卸掉轱轳的板车架子,竹躺椅和车架呈丁字摆放,林老爷子背对庭院躺着,脚蹭在车架上,八成睡着了。肖凡走到柿树下叫了声“嫂子”, 梅子惊得从凳子上弹起来,带翻了手里的菜箩。她正摘菜,见到肖凡仍好一阵儿犯愣。肖凡诧异:嫂子你咋啦?梅子掩饰道:没啥。你怎么又回来了?肖凡说,来不及细说,嫂子你快准备一下,县长来了。梅子一听县长来了,马上就想到前呼后拥的场面。这阵势她经历过一回,知道于她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应付。既然没办法应付,就无所谓准备不准备了。肖凡说,我是让你思想上有个准备,好好调整一下,别跟刚才似地一惊一乍的。还有老爷子,得跟他打个招呼。梅子扭头往墙根处扫了一眼,老爷子纹丝不动地躺着,头顶一缕白发垂下来,挂在靠背上悠悠地飘着。院子里人去人来与他无关,好像他只活在自己梦里。梅子一半出于对老爷子的理解,一半因为早晨的事缺乏面对的勇气,揺揺头说:不用了吧!老爷子这么多年从不与人接触。肖凡说,那可不行,县长上次来都没见到老爷子,今天肯定要和他交流的。说话的功夫人已涌进了院子,领头的正是县长,一时间少不了一番问候客套。倒是客人宾至如归,主人反而木讷生分了。县长和梅子握手,说些热情洋溢的话等待录相,之后又例行公事般问到家庭的一些情况,比如孩子的学业及老人的健康等等,梅子都一一作了回答。这时县长扭头问肖凡:小肖你把任务给梅子同志交待了吗?肖凡说,还没有。县长说:那我先打声招呼,详细情况由肖秘书给你传达。是这样的,省里要集中力量全面宣传林向西同志的英雄事迹,三天后有个记者团将赴黑洼釆访。县里有个意向,准备搞一场英模事迹报告会。一来为迎接记者,二来为以后组织英模事迹报告团打个基础。因为时间紧迫,这场报告会只安排你一个人讲,今天肖秘书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你们要好好配合,争取首场报告取得圆满成功,给记者一个震撼性的效果。梅子回望肖凡,肖凡握拳为她加油,她却徨徨然茫茫然。肖凡再一次感到诧异:这才相隔一天时间,她怎么就判若两人了?

院子里的嘈杂没有惊动林老爷子,他还是先前的姿式睡在躺椅上,那缕垂挂的白发依然在悠悠地飘着。众人皆为老林的定力吃惊,除非他是个石聋子,否则怎么可能超然世外?

县长不能假装没看见,他是来慰问英雄亲属的,英雄的父亲就在身边,相信那缕垂挂的白发已经进入了镜头,他得给全县人民一个交待。肖凡见县长朝躺椅走过去了,心里非常着急,但此刻他不能跟县长抢镜头,只能站在后边祈祷老爷子别让县长下不来台。无可奈何中又看了一眼梅子,低声问:嫂子发生什么事了吗?梅子一惊:什么事?肖凡说,问你呢!梅子否认:沒什么事。肖凡说,我见你恍恍惚惚的,注意力痪散,这个状态可不是你应该有的。梅子搪塞着:昨晚沒睡好。

老林的表现让肖凡和梅子大感意外,他既然和县长聊上了。县长最初站在他的脑后,连叫了几声“老爷子”, 他硬是没有睁开眼睛。县长又绕到前头,双手扶住两边的椅翅榜,俯下身去问:你好吗?林老爷子的双眼先睁开一道缝,瞭了一下县长。这一瞭不打紧,老爷子蓦地坐了起来,楞着眼问:你是?县长笑嗬嗬地:我是牛县长。老爷子问:可是耕之牛?县长说:牛自耕。老爷子默了片刻,忽然闭目揺首:牛自耕!这名可不好。牛县长顿失颜色。可曾有谁敢在县长面前如此轻慢地挑剔县长的名讳?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失掉一个县长应有的风度,强撑着笑脸道:老爷子有什么说法?老林一反平日的猥琐,振振有辞:世上岂有自耕之牛,都是老丈拿鞕子打下地的。牛若没有牵制,必定害人害己。我就遇到过一个自行其事的犊子,不仅害了我儿,也丢了自己的小命。老林说完,头一仰又躺了下去,再不理会身边的人。县长尴尬一阵儿,忽然笑起来:哈哈!哈哈!还真是个老学究。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众人不敢笑又不敢不笑,都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地陪着,样子挺难受的。

县长走了,肖凡留了下来,他的工作总是这么具体,具体到每一个细节。业外人总以为耍笔杆子的都是闭门造车,哪里知道闭门之前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现在他得认真和梅子谈一谈,不是谈材料,材料他已经有个基本思路。他计划写一个妻子眼里的丈夫,从平凡处着眼,在细节上用情。这样既便于发挥,又能回避一些大事件上的是是非非。思路有了,材料在电脑里边装着。林向西的生命历程不长,但经历不凡。尤其是近十年的经历,不算波澜壮阔也是大起大落,有这些材料作背景,妻子眼里的丈天一定是一个丰满的形象。所以肖凡不急材料,急梅子的状态。他不知道他离开后的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究竟是什么事梅子不想说,或者不方便说。梅子不说肖凡也不好深问,尽管他非常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这对诊断梅子的心理问题有很大帮助。

我们能谈谈吗?肖凡说。

梅子低下头,继续她手里沒摘完的菜:肖秘书,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说什么。

肖凡说,我看出来了。但问题是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你不尽快进入状态,我们的工作就无法开展。

梅子问:我非要去作那个报告吗?

肖凡怔了一下,说:我不明白你怎么提出这样一个很不理智的问题。你不是说过希望他是英雄吗?

梅子沉默了很长时间,像是在捋她的思路。良久说:我希望他是英雄沒错,但他是不是英雄不应该我去说吧!我说不是王婆卖瓜吗?

肖凡噗地一笑:你怎么这样想?卖瓜的不说瓜甜说瓜苦啊!何况我也不准备让你去宣传英雄。接着肖凡就把他的计划对梅子讲了,梅子说,关键是我不想把自己也弄成一个公众人物,那会很累。肖凡说,但会很精彩。你不希望活得精彩一点吗?于你的条件,让自己活得精彩一点不是难事。何必拒绝?我就替你想过,作好了这个报告,县里各机关部门就接受你了,然后让县长出面给你按排一个工作,那下半辈子就不用窝在这个山洼里了。关键还不是你个人的问题,还有孩子。我不知道你儿子的成绩如何,但我知道竞争非常激烈。现在考学竞争激烈,以后就业竞争更激烈,就算读了大学,也不一定能怎么样。所以作家长的不是供孩子念完书就完事了,你还得尽早地为他构建社会关系。

肖凡的这番话把梅子带进了一个全新的境界,涉及到一系列现实问题,不能不引起她的思考。而这些问题又是她从未思考过的,因为她的出身特殊,在该有幻想理想的年龄,她更多的是被诸如明天在哪里吃饭在哪里睡觉这样实实在在的问题困扰着。婚姻是她人生的重大转折,婚前所有的困扰都终止在林家小院的门槛外面。她可以说对自己的婚姻满意到无于复加的地步,所以婚后一直全心全意沉湎在这种幸福之中。就是后来她发现了林向西的感情一度出轨,发现了林向西的社会信誉出现危机,也没有从根本上动揺对林向西的信念。她愿意相信林向西的解释,愿意相信一切都事出有因,更愿意相信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所以她不用思考。客观地说,在大事方面她也不善于思考。林向西太有主见了,虽然在她看来有些事出格了点,但经他一解释,又总是合情合理。这时候林向西就开玩笑说:你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后来她就不思考了,包括儿子在内,一切都交给林向西了。现在肖凡把如此现实的问题突然摆到她的面前,才意识到那个不用她思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梅子说:肖秘书,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吗?不用多久,就今天。

肖凡说:行!那你就考虑考虑,明天我们正式投入工作。

肖凡离开梅子家就只能去指挥部。指挥部现在实际上成了个空壳,人马让严指挥长解散了,连伙食摊子也撤了。指挥部剩下严指挥长一个光杆司令,除非有重要事情才通知马安全马副指挥长到场,平时就邹浩东在他手下听差。因为工作上了正轨,建筑材料由供货商按合同供货,施工单位按合同施工,出不了大的纰漏。工地上有邹浩东监工,严指挥长也不用二十四小时坐阵,最近一段时间永光厂成了县政府的办事处,严指挥长基本就在厂里指挥大局。肖凡走进指挥部,见邹浩东正和两个工头斗地主,估计赢了,笑得眉飞色舞的:肖秘书晚上不用在工地上轮大勺了,我请你去新世纪喝酒。一个胖工头说,邹村长请客我们买单。邹浩东说,我还就不领情,别让肖秘书误以为你们贿赂我。出牌!肖凡说,邹浩东我有话问你,你们能不能先歇歇?工头说,行啊!邹村长势不可挡,我们今天也不想扳本了。说着就要甩牌,邹浩东用手架着:别呀,这盘打下地。工头还是把牌甩了,站起来就走。邹浩东说,我给你们记着账,不怕你们耍赖。

邹浩东洗牌的功夫偏过脸问:肖秘书什么事?肖凡劈头一句:你动过她了?邹浩东愣了一下,随即把牌啪地甩下去,刚洗好的牌哗地散了一桌子:这象领导说的话吗?肖凡说,这里没有领导,只有朋友。邹浩东看了一眼肖凡,缓下口气问:她跟你说什么了?肖凡说,她什么都没跟我说。邹浩东发现上当了,颇为不满:你诈我?肖凡说,我根本用不着诈你,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能和她发生点什么事的,在黑洼沒有别人,非你邹浩东莫属。邹浩东心里清楚,梅子不会嫩到掖不住他们那点事儿,竟然轻易让肖凡看出了问题。她紧张的应该是他们的事儿让王二柱发现了,怕这件事被王二柱散布出去。肖凡自以为聪明,其实根本不知道这里边的水深水浅。因而说,你完全搞不清状况,莫在这里瞎谝。肖凡问:什么状况?邹浩东说,这件事你还是别问。肖凡说,它关系到我的工作,我不能不问。遂把他重回黑洼的任务和梅子的不良表现说与邹浩东听。邹浩东想了一下,说:我可以试着帮你扳掉障碍,个中原尾你就别问了。肖凡突然提高了嗓门:邹浩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她?邹浩东也不示弱:我倒担心她会被你们害了。肖凡的领导气势再也按捺不住,他的手扬过了肩,按惯性预测是要拍出点响动了,但临近桌面又拐了弯。手掌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斜劈的姿式:邹浩东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那点祸水,你不就是害怕她于英雄遗孀的名誉出现在公众面前吗?邹浩东说,胡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肖凡冷笑了一声:关系太大了,她成了公众人物你还有什么指望?

邹浩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肖凡的鼻子“你、你” 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气极败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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