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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序(22)

我对雷鸽说:“你不会死的,你真的不会死。”她闭上双眼,我想她一定在深信我刚才说的话,她是不会死的,她在抗拒着死亡,也在抗拒着她自己的肉身。玻璃门推开了,焦明华走了进来,焦明华向我点点头,认出了我是雷鸽的同伙。但是他永远也不会认出来我是那个酒吧间的女招待员。焦明华进屋后,雷鸽急切地问他医生有没有告诉他手术后的情况,焦明华坐下来告诉她:“医生说了,你的身体需要在床上躺一些时间。”雷鸽马上问:“医生有没有告诉你到底要躺多少时间。”焦明华说:“需要些时间,但不会太长。”

雷鸽的精神状态是迷惘的,那个被我认为是幸福的女人现在虚弱地将头侧向一旁,我决定离开这里,看到雷鸽的模样会引起我对她未来生活的种种联想。

我走出去,焦明华便跟着我一同走了出来,我刚才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荡漾在多年前的那种暗恋此时此刻已经随风飘散了。他随同我来到电梯下面,焦明华对我说如果今后有时间的话,让我抽空来陪陪雷鸽,我告诉他我会经常来的。他就说雷鸽的情况很严重,我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因为我看到了他的那张面孔显得十分苍白。

现在我才想起来我是来取钥匙的,我又回到电梯上,来到了手术室,刚才进行的那场手术早已结束了。麻醉师已经走了。我站在住院部的下面抬起头来,雷鸽就躺在这座白色墙壁的最里面,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倘若她知道,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呢!她对我说过,如果她不能从床上站起来,那么她就去死。我将头垂下,我想着雷鸽的话,想着这个女人到底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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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生活都像一行行词语般穿逡着,麻醉师与我的第一次分歧发生在我将衣柜打开,穿上那套白色裙装的时候,那天我想到医院去陪雷鸽,所以我从衣架上取下这套白色裙装,我这样做是为了用时装唤醒雷鸽生活下去的希望,让她沉入回忆的海洋中,重温自己做模特的那些美丽的时光。当我穿上白色裙装面对着镜子时,麻醉师下班回来了,他无法理解地看着我并对我说:“征丽,这套时装是你衣柜中最难看的一套,你为什么喜欢穿白色呢?”我用手整理着时装上的扣子对麻醉师说:“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喜欢白色。”麻醉师来到我身后对我说:“征丽,不许你身穿时装表演的服装再到外面去。”我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

麻醉师没有解释,走过来就要脱下我的时装,我挣脱开他的双手大声说:“你别动,这是我最喜欢的时装,”麻醉师又走过来拉住了我的一只袖子,只听见一声响声,我的袖子被撕开了。那只白色的袖子垂了下去,所有的解释现在变成了一只被撕开的白色袖子,我走到麻醉师身边扬起手来,但看到他那张面孔我又将手放下去了。可以说麻醉师在一刹那撕开了我的白色世界,这就像撕开了某些词语,比如:召唤、失望、内核、距离、错误。但是麻醉师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以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袖子,最多只是损失了一件我喜欢的时装而已,所以他走上来对我说:“征丽,对不起,我会去给你重新买一套新的时装回来。”麻醉师说完就出门去买时装了。

麻醉师撕开了我的白色世界,他走后,我倾听着从那只撕开袖子里发出来的声音,那声音没有重量,也没有语言,它只是一阵微风而已。我不知道麻醉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害怕我穿那套白色时装。但是他不知道我衣柜里还存另外一套白色时装,我感伤地注视着衣柜,并回顾着过去,决定走向衣柜,把另一套衣服取下来。于是,我穿着它,穿着我的时装来到了医院,在这座医院里没有童话和梦幻,只有飘荡在风中的乙醚,大量的乙醚扑面而来。雷鸽,她现在仍然躺在床上,从被子上,窗台前飘来的乙醚使她的面色更加苍白了。她看到我时,眼睛一亮,仿佛从我的白色时装中正回荡着一支变奏曲,那支变奏曲从远方而来,停留在这间房子里。她微笑着对我点头说:“征丽,如果我病好以后……”她没有说下去,她目光凝视着墙角的那张轮椅,我将她扶到轮椅上,她的身体很沉,我用了半小时才把她扶到轮椅上坐下来。

我推着轮椅向电梯走去,电梯门开了,我又将她推到电梯里,电梯里就我们两人,她对我说:“征丽,进来以后我这是第一次下楼梯,焦明华今天刚把轮椅送来,可惜他有事不能陪我,你来了,我真高兴。”她确实是高兴的,也许是她到医院以后最高兴的时刻。出了电梯后,我缓慢地推动着轮椅,我知道医院后面有一座小花园,我曾与麻醉师在小花园中约会,里面有一座小池塘,偶尔会有蝴蝶飞到池塘上空。雷鸽就像一个与外界隔离了很长时间的人,她仰起头来看见春天已经到来了,春天是她看见的一个世界,一个主题,一个全新的场景。

我们来到了那池塘边,我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我们的目光都眺望着池塘,终于有一只小蝴蝶飞来了,我就让雷鸽看那只蝴蝶。雷鸽说在她小时候生活的那座小镇外面的山坡上,蝴蝶很多,她同小伙伴经常去捉蝴蝶,然后又将蝴蝶放了。她们不忍心将那样美丽的蝴蝶带到房子里去。从那天开始,去医院陪雷鸽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这个女人将我引向一个主题,使我回忆着我模仿她的那些时光,我很想把这些隐秘的故事告诉她,但每当看到她抬起头来时,我觉得那是我自己的秘密,不应该告诉任何人。秘密与雷鸽联系在一起,有谁会想到在那些日子里,她的发型、走路的姿态,服饰中的黑色充满在我的内心深处,而我一直就等待着像雷鸽一样,如今她躺在病室,有时躺在轮椅上,当她抵抗着自己的恐怖时,她就不停地用死来减少自己的疲劳和忧虑。有时候,我看见她两眼盯着天花板,她的忧虑一定无边无际地漫游,可以想象一个模特——用两条修长的腿走路的女人置身于轮椅上的种种无法确定的痛苦。

死是一种可以想象的东西,因为我们都目睹过死亡,然而,我就像雷鸽看见死亡时那样颤栗的同时也减轻了自己对于死亡的最后的想象。我害怕与雷鸽谈到死亡,因而当她说出死这个字眼时我就说:“你还这么年轻,不会死的。”她就解释说医院里有许多年轻人死去,有些甚至是孩子,我就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雷鸽,那些人是因为疾病。”说到这里,焦明华来了,他将雷鸽送到顶楼,然后他将雷鸽抱到床上,他对雷鸽说:“我们可以回家去了。”雷鸽伸出手去触摸着自己的下脚:“焦明华,回家干什么,我可还没有站起来呀!”焦明华坐到她床头,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雷鸽,医生说站起来还需要些日子,医生还说我们可到家里去休养。”

敏感的雷鸽看看我又看看焦明华,我向她点点头说:“雷鸽,你要相信医生的话。”她就像孩子一样点点头。雷鸽还不知道她是永远也不可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了。我随同焦明华将雷鸽送回了那座小楼。坐一会我准备走了,我从她楼上下来时,焦明华送我下楼,我在楼下对焦明华说:“今后一定要对雷鸽保密,不能让她知道她下肢瘫痪的情况。”焦明华说:“能保一段密就暂时先不告诉她吧!不过,我想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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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鸽知道自己的下肢瘫痪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年以后了。半年多来我与麻醉师的分歧越来越大,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不习惯再嗅到他身上带回来的那股乙醚的气味。从这种变化开始,我经常出门,我去的地方是一家广告公司,广告制作人杨民与我早就认识,几年前我开始做模特时,杨民就与我有过一面之交,在不久之前我与他邂逅在街头,杨民原来是一个画家,我曾经看过他的油画展览,后来听说他与一个舞蹈演员结婚了。总之,他生活的情况我知道得并不多,他只是与我有过一面之交的生活在同一城市的人而已。在街头邂逅杨民后他邀请我到他办的广告公司去看看,他说有好多年没有见到我了,问我到底去哪里了,我说我结婚后很少出门。他很惊讶地说:“原来你结婚了。”他这么惊讶是因为我后来才知道杨民刚刚与那个舞蹈演员离婚。我问杨民离婚是不是很麻烦,杨民说这要看你离婚的对象,假如对方是一个明白人,离婚同样是很简单的事。我要说的是在杨民的广告公司,我碰到了一个人,他就是摄影师。杨民的广告公司缺少摄影师,而他们又是同学,他就将摄影师从A市拉了过来。摄影师来的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正从家里潜逃出来,目的是想逃离麻醉师身上留下的那股乙醚味。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就来到了杨民的广告公司,那天,杨民告诉我,他的朋友今天要从A市来,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摄影师,我和杨民就一边谈话一边等待摄影师的到来,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时,我的心怦地跳了一下,我觉得那声音是那么熟悉,使我想起一双大皮鞋来,哦,只有一个男人穿过那种大皮鞋。他来了,杨民请来的摄影师就是我所认识的那位摄影师。摄影师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而杨民还向摄影师介绍了我的情况。摄影师不住地对我点点头,他的眼睛仍然是那样朦胧而又潮湿。

摄影师到来以后,我与麻醉师的关系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这紧张主要是来自我的厌倦,我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躺在他散发出乙醚气味的身体旁边。所以,这种变化促使我与麻醉师分居了,麻醉师根本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以为我是生气,所以每到睡觉时就劝我回到卧室里面去,我摇摇头,麻醉师显得很痛苦。他要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又摇摇头回到卧室旁边的小屋中把门关上了。麻醉师没有办法将我们面临的情况告诉给了阿鲁和小迪。这时小迪已经有了身孕了。那天小迪挺着身孕的身体和阿鲁来到我们家,小迪挺立的肚子启示了麻醉师,他觉得应该让我怀孕,怀孕的女人就会与他好好守住这个家。麻醉师原来曾想要孩子,但我阻碍着他的计划,原因是我是一个模特,再等几年生孩子也同样来得及。麻醉师为了达到我怀孕的计划在一次我身体的不适中,为我注射了早已调制好的麻醉剂,使我的身体失去知觉的情况下与我发生了关系。两个多月后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与摄影师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杨民私下对我说摄影师很喜欢我,让我去与麻醉师离婚。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是因为在那段日子里我曾带领摄影师去看过雷鸽。那天我才知道雷鸽出事那天恰好就是与摄影师分手后的那天晚上,摄影师告诉我,他很懊恼,那天晚上他不应该说一些话去刺激雷鸽。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一些什么话。雷鸽看见我带着摄影师去看她,显得很激动,她说她已经在轮椅上躺了很长时间了,她要让我和摄影师带她去见医生。她还说焦明华最近到乡下去找民间医生,快回来了。我和摄影师都坚持让她等待一段时间,谈到时间,雷鸽便笑了起来。

我知道时间是用来损伤她肉体和精神的武器,时间是展开事实的一双翅膀,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所以她害怕在时间中固守着轮椅的生活。我看着她的受伤的下肢,摄影师蹲下去抓住雷鸽的手说:“雷鸽,你要坚强一些,假若不能站起来,你也应该好好活下去。”雷鸽推开了摄影师焦灼地说:“谁说我不能站起来,假若我不能站起来,我就去死。”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发现我有了身孕,我去问麻醉师我为什么会怀上孩子,麻醉师正站在工作室里摘下他的手套,他冷漠而又僵硬地说:“怀上孩子是一件好事,你为什么生这样大的气呀,征丽!”我责问他:“这孩子是什么情况下受孕的,请你告诉我。”麻醉师举起一支针管轻声说:“我让你达到一种饱和的睡眠状态……”我眼前出现一种可怕的情景,我现在不仅仅是厌倦麻醉师,而且我觉得我已经讨厌他的这种行为。

我高声说:“我要与你离婚,麻醉师。”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姓名,在我眼里他从开始时就是一名麻醉师,所以,我几乎忘记了他的名字,从本质上讲他的的确确是一名麻醉师,他的生活和他的目光都是一种圈套,而且从一开始就是一种圈套。这种圈套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怀上了孩子,而我并不需要这个孩子,我彻底拒绝这个孩子的出现,然而,我去了趟妇产科,证明我确实已经怀孕了。孩子已经有四十多天,这是一个正在胚胎中生长的孩子,如果我不需要这个孩子的话完全来得及。而麻醉师也许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心事,他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不停地散布这样的观点:“你不能堕胎,征丽,那是一个生命,你不能去制造罪恶。征丽,你是一个女人就该善良一点,你要对得起那个孩子,那是你的骨肉,对吗?征丽,你如果堕胎了,你会后悔莫及。”麻醉师每天都要这么说,有时候说一遍,有时候则说两遍,三遍,无可穷尽地在我周围走来走去,说着同样的话语。我则恐怖地用手护偎着腹部,那里面有一个孩子,可这个孩子正在里面委屈地生长着。因为我并不需要他(她),因为这一切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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