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牧的嘴角划过一抹好看的笑容,虽然在周围不少关注紫牧的女弟子眼里很迷人,可是在天善的眼里却让他很难受。
“这不是姜护法的至亲吗,多日不见不知在流云宗内可是安好?”紫牧假模假样的与天善打着招呼,虽然对方表现无可挑剔,但是那种别扭的感觉让天善有点忍受不了。
他装作没有听见,转身便离开了此地,后背那灼灼的目光一直都没有消失,天善知道,他和紫牧之间应该不会有完结,只是不知下一次对方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至少现在的紫牧看上去比一年半之前更加沉稳,断然不可能在做那么没品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两天路程中,天善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混入到紫牧的队伍里,而是刻意与对方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并非是他怕了,而是紫牧的目光和微笑总是能让他身上汗毛直立,用明远道人曾经教过他的话来说,这种人属于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能离得远一点就离得远一点。
两天的路程在副宗主和几位长老护法的催促下,很快便过去了,天善这一路走来只觉得双腿仿佛灌铅一般难受,当看到赵国国都朦胧的影子时,他的两只腿已经肿的非常厉害,不过在天善的表情里看不到任何痛苦,依旧是那般平静如水,这就是姜琅曾经给他下的一个评断,远比同龄人多一些坚持!其内心也足够强大。
当来到赵国国都城门前的时候,天善已经完全忘记了两只腿的事情,他仰着头看着足有百米高的城门,以及一望无际的城墙时,心中除了新奇就是兴奋!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城池,先前觉得流云宗已经足够大了,可是现在看来,流云宗与赵国国都相比,顶多也只能算是冰山一角,城门处排了很长的队伍,虽然天色已经不早,可是进城的人仍旧络绎不绝。
毕竟在过两天就是十国问道盛会开启之日,来自冀州各个国家的修真门派一股脑的涌向这里,如果不是流云宗提前就已经预定好了住处,恐怕这千人队伍进城之后只能找一个不碍事的角落露宿街头,或者在城外空地支上几个帐篷度过。
进城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足够六匹马并排而行青石打磨的街道,也不是两旁琳琅满目的商铺,更不是赵国国都繁荣昌盛的一面,而是人!多的足矣让拥有密集恐惧症或者幽室恐惧症发疯一样多的人。
想要转个身都费劲的很,更不用说去周围看看有什么新奇玩意买上两个带回宗门,当然,即便可以买天善身上也没有半个铜子,他很穷,穷的所有家当只有这一身青色道袍而已。
就这样在人山人海中被人挤一步走一步来到了驻扎在赵国国都的流云宗分支,这个分支人很少,可是府邸宅院却极大,为的就是接待出行在外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流云宗弟子。
当抵达流云宗分支宅院门前的时候,原本的队形已经彻底乱了套,甚至还有不少弟子衣衫不整,挂在腰间各种拿得出手的配饰也早都不见,一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看,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是被人挤掉了还是城中某些不干净的扒手给顺走了,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暗道倒霉。
所有人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后,方才按照顺序进入府邸之中,不得不说这座府邸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因为先前已经有一千位流云宗弟子抵达此处,现在又涌进来一千人也不见人满为患。
“你不用和他们一起进去,在门口等着,我带你去我的房间。”姜琅突然出现在天善的面前开口说道,随即连忙离开继续站在正门维持秩序。
当所有人都进入府邸之后,姜琅才对天善招了招手,天善跟在姜琅的身后有些木然的走着,他两只腿很疼,越来越疼,刚开始的新奇和兴奋已经随着人挤人逐渐消失,现在只剩下疼了。
所以在进入府邸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去看这座宅院拥有怎样鬼斧神工或者让人膛目结舌的美景,从一堆堆密密麻麻的人头就能知道,即便再好的地方,也瞧不到它原本的面貌。
走了两个长廊方才来到姜琅所在的房间,这不是单独的小院,而是一整排的房屋,每个房间的占地都很小,虽然建筑别致雅观,但是略显拥挤的房屋为其减分不少。
这个房间中有两张床,也不知道晚上是不是还有第三个人突然走进来,总之天善扑倒在有些发硬的木板床上便再也不想动弹一下。
姜琅并没有在屋内待多久,而是离开房间过了半个时辰方才回来,他手里捧着一个木盆,看见已经熟睡的天善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将天善肿的好像大号萝卜一样的腿放平,用热水给他洗了洗脚和腿,又在上面擦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白色粉末,给他盖好被子之后方才上了另外一张床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天善才醒来,原本已经肿胀的腿恢复如初,这让他特意擦了擦眼睛还捏了一下脸,证明自己没有做梦或者没看清楚,仔细回想自己昨天睡觉的模样,他哪里会不知道是姜琅给他脱的鞋子。
一丝淡淡的暖流在天善身体里流窜,从床上下来之后推门走了出去,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他的心情犹如今日的天气一样美好。
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天善不知道昨日还人满为患的流云宗弟子,护法都去了哪里,只能一个人闲逛起来,宅院设计的很复杂,至少天善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他走了三个个长廊之后仍旧没有看到除了一排排房屋外还有别的什么建筑,当他继续走了一炷香的时辰后,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从宅院内走了出来!
这种大型府邸肯定不会只有一个正门,天善通过侧门来到一条干净整洁的街道上,街道的对面是另外一座府邸的侧门,只不过那个侧门和院墙似乎与他所在的流云宗分支府邸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