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翰三人在桃村中慌不择路的逃跑。几个转弯过后,唐飞燕倚着墙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地道:“不,不行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在身后拼命追赶着的警察越来越近,已经能听见警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杨翰道:“咱们身后是一个人家。这墙不高,我们翻进去躲一会儿吧。”
唐仙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等人已无路可走,伸手将唐飞燕抱起。杨翰顺势拖着唐飞燕的腿,一使劲将她举到墙头。见唐飞燕翻身过墙,杨翰和唐仙退后两步,全力冲刺踏上墙头,手上接力齐齐翻进院子。
院子里,一个清瘦的老人正挥舞着扫帚打扫庭院。见从墙外翻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老人眯着眼睛看向三人,声音沙哑地道:“好久没有人来我这儿了。”老人摘下头顶的斗笠。老人满头的白发在脑后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直垂到后腰,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微微抖动。
唐仙迈出一步,将唐飞燕护在身后,伸手指着老人道:“你是什么人?”
老人“呵呵”的笑道:“此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吧。你们三人擅自闯入我家,却来质问我。真是荒唐!”
杨翰拱手深施一礼,小心的赔着不是。“老人家莫怪,我这位唐兄弟心直口快,还望老人家见谅。我们擅自闯入实有为难之处。待外面追赶之人走远,晚辈们自当离去。”
老人讲手中的扫帚放在一边,双手背到身后。“我猜清,这清晨将村子里闹得鸡犬不宁的,就是你们三人吧。”
“咚,咚”。有人敲响了院子的大门。杨翰三人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老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先进屋子里吧,待风平浪静后,立刻离开这里。”老人见杨翰三人躲进屋子,莫名一笑,将庭院的大门打开。
苏悯静满脸的汗水,神色焦急。手抬在空中正要再敲。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花白着胡子,头戴斗笠的老人站在门内。苏悯静从怀中掏出警官证道:“老人家,我是B市公安局特案组队长苏悯静。”
老人点点头,没有言语,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苏悯静道:“老人家,我们在抓捕三名犯罪嫌疑人。我手下的警员见三人翻墙进了您的院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也请您配合我们工作。我们要对这个房子进行搜查。”
屋内,杨翰三人趴在门边,听见苏悯静的话心里更加的慌乱了。唐飞燕差点叫出声来,幸亏杨翰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老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向苏悯静。“我刚刚就在院子里,没有人翻墙进来。我也没看见你说的三个人。”
苏悯静拿出警察的威严,厉声道:“老人家,我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对您以礼相待。你知道包庇罪犯是什么罪过吗?”
老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被苏悯静吓到。眼睛似乎散发出冰冷的光芒,身上笼罩着一股凌人的气势。苏悯静觉得自己仿佛一瞬间被人紧紧地扼住了喉咙,喘不上气。刚刚身上警察的那股威严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再说一遍,我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老人说完话反手“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苏悯静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被汗浸湿了,浑身冰冷。刘源上来扶着苏悯静道:“队长,你没事吧?”
苏悯静回过神来,强作镇定道:“你们围住这个屋子。剩下的警员部署在村子的周围,我们守株待兔,不信他们在里面待一辈子。”
老人走进屋子,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道:“别躲了,都出来吧。”杨翰三人从屋子的角落里走出来。杨翰深鞠一躬道:“多谢老人家施以援手。”
老人摆了摆手道:“你们无需谢我。待晚上,你们趁着夜色走就是了。”唐飞燕坐在椅子上敲打着酸痛的双腿,气馁道:“草堂没找到,却把警察招来了。那苏悯静是属狗的吗?这都能被她找到!”
唐仙道:“你就别抱怨了,还不是你非得说这是老头子留下的唯一线索。非得来,我拦都拦不住。这下好了,我们成瓮中之鳖了。”
唐飞燕怒道:“我的推理哪错了?这儿就是桃村,只不过我们还没找到草堂的位置。我们距离画中的秘密只差一步之遥。可谁想到刹那间就变为咫尺天颜啊。”
杨翰低着头,眼神中透着一抹的不甘。自己的身世刚刚有了一点眉目,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老人在一旁问道:“你们说的画,能让我看看吗?”唐仙嗤之以鼻。“你能看出什么?你懂画吗?”
杨翰在一旁皱着眉头,脸上有些不悦。“唐仙,老人家好歹刚刚救了我们。请你对人家保持起码的尊重和感激。”
唐仙甩手将皮包扔给老人。“画就在包里,想看自己拿吧。”杨翰将包里的画拿出来双手递给老人道:“老人家莫怪,他心情不好。”
老人接过画,将画展开铺在桌子上,由上至下仔细地打量着。“仇草央的《桃村草堂》。没想到时隔多年,又能看到它。”
唐飞燕脸上浮上惊喜的神色。“老人家,您认得这幅画?”
老人点点头,带着些许回忆道:“想当年,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罢了,罢了。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老人摇着头苦叹道。
唐飞燕道:“那老人家,您知道这画中的草堂在什么地方吗?我们受了这么多苦,就是为了找到画中的这个草堂。”
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站起身来背着手向外走。边走边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唐仙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老头子都一样,喜欢故作神秘。”杨翰细细的品味着画中的意思。脑中似乎抓到了什么,可那个灵感却又一闪而过。”
唐飞燕将画收起来,背在身上。看着老人消息在门外的身影道:“我倒现在对这个老人有些兴趣了。我有一种直觉,这个老人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