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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闲聊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偶尔微风拂起,绿叶层叠起伏,扬起缕缕波纹,风拂过耳畔,令人神清气爽。

“咚,咚”,只见一位扎着鱼尾辫,上身宽松立领竖条纹亚麻短袖衬衫搭配修身的雪纺、波点、百褶碎花短裙,裙身点缀着杏花、橘黄爱心、晰白脸蛋上带着微微红润的筱老师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轻声敲着门,然后走进去。

入门引入眼帘的是院长办公桌,棕红色桌上摆放这一台黑色笔记本,笔记本前是院长的挂牌:王灵妮,两侧分别摆放着鲜嫩翠绿的万年青,以及如小山高的文件,椅子后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进门左手边是复古推拉式落地窗,窗上的横栏上,悬挂着现代中式水溶绣花窗纱,两侧牡丹修饰的、简约的布帘相称,往外边看望,可见幼儿教学楼,而在办公桌不远处摆着一张大约1米的橡木色茶几,同色的茶盘里摆放着泡茶用的灰茶色的紫砂茶具。

院长身穿米色、印有水墨画风景图案的短袖V字领、中长款的假两件开衫雪纺连衣裙正在饮水机旁泡着茶水,随着其步伐的轻盈,裙摆微微摆成水波状的涟漪,她扭头看了下的筱老师一眼,说“你来了,自己找位置坐吧,我先泡壶茶先。”

“院长,你先忙,不用管我的。”筱老师走到小茶几那,一屁股坐下去,不自在的看着院长泡茶的动作,随后望向墙壁上挂着的几幅壁画,想了解其画风,可是,她坐看右看,看不懂其含义在哪里,只好低下头静静的呆着。

“再怎么忙,你的事我还是会优先做的。你想喝点什么?”院长拿过饮水机上的普洱。

“咖啡吧。”

“咖啡对你这种未婚妇女不好,我这也没叫修女准备,陪我喝茶?怎么样?”院长抬头看了看饮水机上没有咖啡的影子,微眯着眼道。

“院长,你都帮我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啊?”筱老师好笑道。

“你啊,现在年轻不在意,等老了后,有你后悔的。”院长端着茶水走到茶几那儿,一步一步有步骤的将普洱茶叶置入滤杯中,将才煮开的沸水注入滤杯中,盖末茶叶;片刻,拿出滤杯,弃去第一道茶水;再次注入沸水,盖末茶叶,盖上杯盖,静置20秒左右;打开杯盖倒置,取出滤杯,稍稍滴去茶汁,置于杯盖内;一杯香浓醇和的普洱茶就泡好了,“喏,喝吧。”说完,院长将沏好的茶端一小杯给筱老师。

筱老师笑笑地接过茶,普洱茶香缕缕飘散,这让她想到了范仲淹的‘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轻抿一小口,尝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有,也是茶叶散发出的香味。

其实,不,应该说她压根就不懂品茶,茶烫的她,舌头直往外吐,伸手猛扇,院长直直的望着她,好笑的说道,“茶不是这样子喝的。”

说完,院长在将喝完第一道的滤杯,放回茶杯中,同样再次注水,盖上,静置小会儿,第二杯普洱又泡好了,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轻吹一口气,咸了一小口说道,“茶应该是这样喝的。”

筱老师放下手中的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院长的泡茶动作,红着脸应道,“是,院长说的是。”

“你父亲泡茶的技术可高超了,我都不及他几分,筱老师,平时空闲时没陪你爸学学茶道?”

听到这,筱老师刚散去没多久的红晕又迅速的浮上脸颊,身上有点发热,额头上印出薄薄汗渍。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用那么拘谨,我们就像平常那样聊聊家常,放松点,我有那么吓人吗?”院长好笑的看着她在那擦汗。

“院长,你说笑了,你要是吓人的话,我早就跑了。”筱老师连忙放下手,端正坐姿,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还会开玩笑,不紧张了?”院长将端着的普洱茶放下,筱老师看着院长的侧脸,几缕发丝下垂,遮住了她的视线,却遮掩不住眼角的鱼尾纹,筱老师凝神的看着,岁月不饶人啊,以后自己也会变成这样子的吧。

筱老师打哈哈的不自在的笑笑,随后,筱老师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院长看不下去问道,“筱老师,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不用摆出那一副小媳妇被欺负的样儿。

“其实也没什么,额,院长,你为什么会任这里的院长呢?”筱老师好奇的望着院长,询问道。

“这个啊,嗯,我想想,这是我人生中有趣的一段经历。”说完不在意的笑笑。

“为什么啊?”筱老师很好奇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们的学历都是专科级别以上的,你猜我的学历在哪个范畴?”院长抬起头含笑的望着筱老师。

“博士后?”筱老师不确定的说。

“不是,你猜错了,我的学历没你们高,我是高中都还没有毕业呢。”院长不在意的继续喝着茶。

筱老师张大美目,不敢相信的看着院长,似乎在说,院长,你还真有闲情开我玩笑。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院长看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好笑道。

“院长不是要一定的学历才能当的吗?”筱老师说出心中的疑问。

“你看我们院的义工,年龄小的还是个学生,没什么惊讶的。”院长拢了拢耳前的头发,继续沏着茶。

“院长,你应聘时他们没有为难你吗?”那帮人不是好东西,想当初她面试时,十几、二十多个人轮流提问她,她差点就要丢兵弃甲了,那是一段不好的辛酸史啊,都还没有正式步入社会,就受到这样的待遇,真不好受。

“我没有接受应聘,我是受任的。”院长淡然道。

“受任?”

“嗯,我还记得当初我还在菜市场买着菜呢,如果不是我的邻居告诉我有一帮穿着西装系领带的、像领导一样的人找我,说是让我去任职院长,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掉在我的身上啊!想想那次的经历,毕竟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家庭主妇,这件事仿佛就像是在昨天啊。”院长平静的想着当初的情景。

“院长,你长的就是一副官相,不用不相信。”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人生中会有做官的一天,我告诉他们我学历低,达不到他们的院长要求,你猜他们是怎么说的?”

筱老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院长和蔼的笑了笑说,“他们说没关系,你的工作很简单的,我们会给你派个助手协助你,你不懂的、有疑问的,不解的你都有权支配。”

“我一听,还是不踏实,毕竟我的学历没人家高,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去做。”

“他们说,给你院长的职位,相当于给了你权利,你要胆大的、放心的去行使。”

“他们说的那么诚恳,诚意也到位,亲自来我家见我,我也不好意思的拒绝他们,就答应了他们。”

“修女就是你的特别助手吗?”

“是啊。刚开始跟她接触我还怕会给她添麻烦呢,没想到她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而我只需审核,给点意见,签签字就行,她可是个勤快的孩子。等我退休后,院长一职由她继任,也是不错的选择。”

“嗯,修女做事很有调理,也不死板,虽然院里的规章制度很多,可是在这里我觉得很自由,上课也没有压力。”

“嗯,你会这样子想很好,其实规矩是死的,只要在法律范围内,你们根本不用在意的,筱老师,你上课真的没有压力吗?”院长反问道。

“额。”筱老师停顿了下,说“其实我刚开始任教时,我就想着我在教小朋友时有没有违反了院里哪条院规,不过时间久了,我才渐渐觉得我想太多了。”

“你们刚进这里,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有不断去了解,去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你才能认识到它其中的乐趣。”院长微微侧身,轻拉着筱老师的手,拍拍道。

“是啊。”筱老师如实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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