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墨倒也不急不恼,慢悠悠的收回手上的隰影,用指甲剔着上面已经有些干凝的血块。如今,这个人就连起身都是一件难事,像对付一只小蚂蚁都不容易。她故意笑的非常灿烂,“如果我是黄毛丫头,那么你岂不是变成了黑衣大叔了?老年人的脾气这么大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其实在尹墨说话的时候,邱明还挺想弱弱的接一句“我就是一个脾气性格都很好的老年人啊,”但是那个黑衣人已经用恶狠狠的语气,不怀好意的回了一句,“你别以为这一次得逞了,就有什么可以跟我炫耀的资本了,毒在我的手上,我就不信你们每一次都可以这么的好命。”
两个人一番唇枪舌战,几乎使周围的气温也迅速的增高了不少。本来以黑衣人的性子,从来都是不屑于与这样的小孩子去打嘴仗的,但是既然尹墨已经和他杠上了,那么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个九岁丫头占到半分便宜。
“随你的便好了。”从尹家灭门,她逃亡的那一日开始,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使尹墨的适应能力在短时间里提高了不少。当下她也没什么闲情逸致跟他去吵架,小手直接就开始翻那个人的衣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连一个缝隙都不肯放下。
黑衣人的脸红的跟番茄一样。从小到大,他还真没被别人给这么羞辱过,他强硬的别来头,板着脸:“翻什么翻?难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法子逃脱不成?你一个小女孩,摸别人衣服,没脸没皮。”
“说的好听,要脸面又有什么用?你若是愿意的话,当我不要脸也无妨。”尹墨的回答一点儿也没有怒意,她说的可是绝对的大实话,她还真就不要脸了,怎么着?尹家的人,包括她母亲洛凌,那么爱惜自己的尊严,可最后,也不是被那个男人嘲笑了么?
尹墨只顾着一通乱摸,丝毫不顾及黑衣人怒的跟狮子一样的反应,在摸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以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容满面的对黑衣人说,“断肠草也算是一个好东西,那么,断肠草我收下了。”
“邱老伯,我们走吧,我可不想在这里放费时间。”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有那个该死的蛊,她跟这个家伙耗上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两者相比较而言,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一点。
邱明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了当的坐上了那匹马,架着马车准备走。看样子,他们是真的打算把这个黑衣人给放在那儿一直给晾着了。
“黑衣大叔,我劝你还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老年人就应该待在家里好好的享享福,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如何是好?还有,你再怎么无聊想要找乐子也别找到我们头上来,不然下一次,这断肠草什么滋味,我会让你亲自来尝一尝哦。”她冲他摇了摇手上的白玉小瓷瓶。
她那种笑里藏刀般的神色,让黑衣人有些惊吓,可下一秒,尹墨就立即拉上了帘子。饶是他还想骂上无数句话,也无奈尹墨给他下的药药效还没有过去,只得硬着头皮,看着他们远去,自己却只能继续坐在刚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