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既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
“现在,先陪我去买孔明灯,刚才我就看见有人在放,我还正愁没人陪我。”百里焚香拉着慕容子既一路狂奔。
在集市旁的草地上,百里焚香放飞孔明灯,默默许愿,希望早日找到阿婆。
“你知道么?若是对着孔明灯许愿,它便会把你的愿望带上天,然后,愿望便会实现了……”
“这是阿婆告诉我的,她不会骗我的……”
百里焚香回过头,笑得格外灿烂,说道。
“有什么愿望,这么高兴。”慕容子既很难明白为什么女孩会为了一个愿望而兴奋至此,以前的连城,亦是如此。
可惜,现在的连城,早已变了个摸样……
“不告诉你。”
……
“慕容,慕容……”百里焚香伸出手在慕容子既面前晃了两下,“你怎么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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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慕容子既的病突然又严重起来,到了中文时分,更是直接晕了过去。急忙请来了大夫,来的大夫说,是伤口发炎所致,百里焚香回想起那日,慕容子既似乎只是草草上了药了事,甚至没有清洗过伤口,而昨夜,又陪她吹了一夜的冷风……现在才晕,倒也是抵抗力超人了。
百里焚香拍了拍脑袋,亏她还学过几天医,治治小感冒不是问题。但居然连这种常识都忘了,实在是过意不去。
大夫走前留下了几贴药,还有些绷带和伤药。
等大夫走后,百里焚香瞪着躺在床上的慕容子既,不知如何是好。她似乎可以看见慕容子既嘴角那抹淡淡的笑。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时间缓缓过去,眼见慕容子既的脸色愈加苍白,看上去不像个在外征战的士兵,倒像是个白净书生。
百里焚香的手停在他胸前,始终下不了决心。终于,她下了决心,“算我欠你的。”解开慕容子既的上衣。
一大片麦色的肌肤,还有若干块腹肌胸肌,,闪到了百里焚香。
百里焚香只觉得脸热起来,然后,就如火烧一般,“丫的,没事身材那么好干嘛……”
吃力地将他翻过身,有一处箭伤在后背,而看伤势,似乎是在中箭后硬生生地将箭掰断,随意上药了事。
“这男人怎么这样毛手毛脚,一点都不注意……现在还要我来帮他……”百里焚香一边抱怨,一边用力地将绷带扎紧。
慕容子既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多达二十多处,新伤旧伤,交错在一起,最严重的一处伤就在心脏边上,若是再往旁偏一些,也许,就命丧战场了……
等百里焚香清洗完伤口,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百里焚香急急忙忙地跑出房间,深深吸了几口气后,反复对自己道:“他只是个病人,这是正常现象,正常现象……”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觉得脸上的温度有所下降。
夜里,很晴朗,百里焚香坐在屋顶望着月亮发呆,不知怎的,却是想起来昨夜吃的那串糖葫芦,现在回想起来,味道不比百花糖差。她便跳下屋顶去买了一串尝尝。
吹着冷风,百里焚香不禁回想起了昨夜,慕容子既身上那淡淡的香,很好闻。
慕容子既在第二天早上醒了,给他熬了药,但他的病还需休养一段时日。于是,一连三天,百里焚香都没有办法启程前往北牧。百里焚香曾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这么一个拖油瓶,却也没有发觉异常。
事情发生在第四天后半夜,战鼓突然被敲响了,百里焚香匆匆赶到慕容子既的房间,却发现慕容子既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会去了哪儿?”百里焚香忽然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话,来者是北牧军队,而慕容子既他……也是北牧人。
心不自觉地慌乱起来,焚香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并非西凉人,一切与她无关。难道是因为慕容子既骗了她吗。
可为什么,还是会难受?因为慕容子既骗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