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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转身:我们走在大路上(9)

童仁军:自己的厕所,本来按我的讲,我就想要一个厕所,那你地方没得地方安哦……

徐杰舜:这个可以想办法,一步一步,肯定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城里面那个家里没有卫生间……

龙正:他说的这个厕所不是人使用的厕所,而是猪牛垫着草使用的那个厕所。

徐杰舜:我知道,小丘就在研究这个问题,牛粪、猪粪、人粪怎么搞?

童仁军:那不是讲,现在讲这个做农民的,哪个家里面的锄头、工具不多,按城市那种厕所的地方是放不了的。

徐杰舜:做沼气池,做地下池。

童仁军:做地下,好比你从我那里讲,我做沼气池吧,沙子欠个一吨,水泥要欠个20、30包,火砖欠个2吨……怎么弄得上去!

徐杰舜:所以我觉得我们真的要去恭城参观一下,恭城是搞这个沼气搞的全国最好的……

童仁军:沼气你莫讲你现在想搞,早在几年前,龙甲搞的时候我都想搞。你一个人要挑一吨的沙,挑一个月都挑不完的,是不是……

徐杰舜:挑沙、挑砖、挑水泥。

童仁军:你没得一个月你就不用挑上去。就是一个月,一家人的生活都要靠我的,就没得吃了。

徐杰舜:你这是具体的问题,是一个眼前的问题。

童仁军:是啊。

徐杰舜:我相信能够想办法解决。

童仁军:我怕讲我搞这个可能不行。

徐杰舜:你不搞都行啊,我们要修路啊。所以这次你们村子搞规划时候,这个路怎么搞,特别是你们这边,这个路怎么搞,必须把它搞清楚。一定要搞,你放心!

久不发言的耳丰开始发话了,他的话还是比较提气的,从他的口吻中,我们能明显感觉,他对规划的积极支持,也希望全村能够发展。

童耳丰:上次徐教授讲了5、6个问题,踏踏实实的。我觉得应该从全局出发。从我的看法出发呢,这个新农村建设、乡村旅游很必要,绝对必要!一步一步的、逐步地做,可能情况也要快一点,早一点。(有)一次和李总聊天聊了很久,他还是很希望我们发展。他现在发展外面的天坑旁边的,里面的要靠我们自己发展。希望我们要理解这个方面,配合这个方面。要配合,要加大规模的改造,焕然一新。龙林房子的条件好,第一个走先。要考虑全盘,要教授来指点我们。关于规划,我的看法,每个人要考虑大家的利益,不要只考虑自己,不要为了小小的利益斤斤计较。所以,第一个要把我们的人畜饮水工程搞下来。第二个要把我们屋前屋后的环境搞好,最关键的就是路。每次游客过来都给我讲你这个地方一样都没得卖,玉米没得卖,烧烤、水都没得卖,人家来这里没得耍。

徐杰舜:好比你们村口的那片树林,你们讲是龙自贵的。那个地方如果晚上天气热了搞个什么啤酒、烧烤,拿个塑料凳子坐坐。搞一个彩灯一亮,那个地方就是蛮好的夜市啊。你们这个地方要动点脑筋来啊,找钱的地方多得很啊。龙甲门口那一块也是很好的,你们把它搞好了就是很好的园林啊。所以我讲,这个规划非常重要。你们不要小看现在童家这一块远点,我们只要把它设计好,把路开好,马上就解决了。

童胜:这个呢,要改造好,资金要想办法的。要改造好,资金是要想办法的,如果你想靠筹钱是搞不定的。

说到筹钱,光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所以需要政府的支持,而一说到政府,村民就又开始议论开了。

童华:双方让步,就是政府支持钱,我们就让步啊!

童耳丰:就像他扶贫一样。

童华:对,我们就让步!

徐杰舜:对,童华这个意见就是对的。他们扶贫,我们让步,也不叫让步,叫合作。我的话讲就是合作。你们讲的实际一点就是让点步。

童仁军:你总没让步,总没错开步,我给你让步啊……

童华:讲让步,有协商,晓得没?

童仁军:他都不和我让步……

童华:那你可以协商啊,遗留问题可以解决啊!那我们要提出来啊!

童胜:跟政府来谈判啊!

童华:只有双方坐到谈的情况下才能解决。

童胜:不坐到谈解决不了的!

童华:你总没弄是说政府穷,我怕是你穷哦!

童仁军:我穷我怕哪个!

讨论越来越激烈,声音也越来越高,话题转到了福村现在的状况上来了。

童华:你们修不修怎么样,政府的人在办公室里坐着管他什么事。别个(游客)来走是臭的、苦的还是你自己。

龙甲:各让一步。

童仁军:为村庄我让,为他的东西,我一步都不让!

童华:所以讲这个问题要慢慢协商的。

龙甲:要各让一步才得的!

童耳丰:我们福村,当兵的没得一个、党员没得一个、大学生没得一个。这句话很明显的,如果我们有这个人才,绝对不会吃到这种亏。

童华:是!是!是!加上一个个齐心点,也不会出现这个僵局。

童耳丰:当兵的没得一个、党员没得一个、大学生没得一个!教授讲话很有意思……

徐杰舜:但是我今天还讲一个意思,我那天讲的三个没有,反过来作为政府来讲,他也有责任。60年了,30年的改革开放,为什么没把我们福村招一个兵去?为什么我们教育没有培养一个大学生?为什么没有发展一个共产党员?我现在说了你们以后,我再反过来说政府。你政府在这里工作也有责任!所以这就是什么呢?仁军也好,少友也好,我们做任何事情,在矛盾冲突的时候,冷静一下,这就是你们讲的各退一步!坐下来讨论,我的意见我可以讲,我的慢慢地讲!我不要把我的喉咙放得那么高,讲的合情合理的。

童仁军:我的嗓子一直都是那么大。

徐杰舜:这个不能怪你啊,你稍微放低一点讲,我又不怕你讲。讲话呢,我们不要像吵架一样的。你在这里讲都没得关系,仁军,这里讲都没得关系。

童仁军:人家考90分,你考40分,别人给你读大学吗?我的天哦!你当兵人家1.5的眼睛,你还戴起眼镜人家还要你当兵吗?

徐杰舜:这个说明什么呢,我们整个的文化水平没有高!教育水平、身体状况都没有(不够)高!

人畜饮水工程要出钱,卫生厕所要出钱,这些钱怎么办?村民如何解决?

徐杰舜:现在你们的思想已经提高的蛮大了,跟我刚开始来比。我觉得这次政府帮我们搞规划,我们要把我们的想法都提出来。刚才耳丰讲了他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应该看得远点,我们才能争取到更多的资源,我们才能把我们的资源转化成经济资源。说老实话,你福村十年不定也没得关系,你照样可以活。你照样可以吃饭嘛,不要饿死你就行了。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等了,无论如何都要前进。过去的事情,我们可以提出来,可以再讨论,甚至可以再申冤。但是,我们还是要向前看,克服一起困难把规划搞好!然后呢,我们要去参观,还要和政府坐下来。我觉得你们要聪明一点啊,能够从政府那里拿来的,一分都不能少啊!人畜饮水工程的预算已经到了,现在就是操作的问题。好比讲,仁军你说你困难,我相信村上还有困难的人——年纪大的啊,家里残疾人多的啊,这个问题你说你该怎样操作?

童耳丰:教授……

徐杰舜:你听我讲嘛,我们可以做到呀,我们可以想办法啊,人是活的!在外面叫资金的运作,很多东西都是人要灵活去做的。你就说公共厕所,政府给我们400元钱一户,我们现在算起来还是很难做的,但是只要我们动脑筋想办法,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其他方面争取一点点呢?再说得不好听一点,董事长,我们现在搞卫生啊,你们能不能支持我们一点?问题是人家开不开心,愿不愿意拿,你们一天到晚跟人家扯皮的事情,管你个鬼啊!所以我讲呢,做人呢,就是要这样做,你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

童仁军:这个月磨嘴皮不行,下个月又去磨,总能磨下来。

徐杰舜:对啊,总会成功啊!

童仁军:成功是成功,你讲我一个月要700-800才能维持生活,我的工都去磨嘴皮了,我一家人还怎么活哦?

徐杰舜:仁军,不要你一个人去晓得不,我们是一个组织,是一个领导小组。

童华:要有诚心地去磨,你肯定能磨过他。这个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讲服的,我要讲服你,那我就要套你的话,好好去说。

徐杰舜:仁军,我跟你讲,我们去磨嘴皮不是我们一个人去磨嘴皮,我们是整个村子的利益,全村怎么开发的利益。而且我们去想好我们是不是合情合理的,对不对?如果我们想好了我们考虑清楚了,可能也不要你天天去磨嘴皮,可能一两次就解决了。对不对?所以我讲这个规划非常重要。

童华:你求别人的事情,永远都低人一等。

徐杰舜:这不是求人的问题。改革开放,我们国家没得钱,请什么港商、台商、外商到中国投资。我们中国穷嘛,那就用优惠政策,给你什么三年不缴税啊,什么土地便宜的不得了啊。就是我这个时候必须让一步的。关键的时候就得让,反过来等你腰杆硬起来了再说,所以要懂得策略、政策。

大家激烈的讨论。

徐杰舜:时间差不多了,仁军我知道你家里困难,超过100块钱你就没法做。但是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你现在是领导小组的成员了,你首先觉得整个村子自来水改造肯定是要拿下来的,你个人因为经济的原因可以不参加,反正你现在有水用嘛。你考虑问题就要从两个方面,第一个:整个村子搞要你要一定支持要做……

童仁军:整个村子搞我支持啊!

徐杰舜:如果叫你安你因为没有钱出不起不安,没关系。所以我觉得呢,如果整个村子要做我们一定要做,要把这个钱拿回来。

童仁军:如果你要我和你一起去做工,我还是会一起去!

徐杰舜:对啊,这个态度就是对的啊!但是我给你讲,仁军,只要我们把该给我们的钱拿回来了,我们可以做得好。你们现在考虑问题一定要从两个角度来考虑,一个:个人、家庭的情况,一个是领导小组的情况。我们从大局出发。做事情靠大家齐心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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