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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否路过你的城

许扶摇一路上问了不少人,终于来到了初中部。她闭着眼睛,听着歌,走在一条小路上,静静地感受他曾生活过的城市,校园,似乎在捕捉他的气息。来到初中部的一个喷水池,静静地伫立其中,闭着双眼,微风轻轻地吹起她的一头长发。

因为今天报名的人很多,也有不乏高中部的人。于是乎,许扶摇就以这种格外寂寞飘渺的模样捕获了很多人的心。

尔后,她有去了教学楼,她站在5班的门前,门市开着的,她却没有进去。想象着慕程曦在这个教室的模样,是否也有了一群入小学一般的兄弟,而左手旁是否又有了伊人轻靠。可是后来她发现,自己竟幻不出慕程曦的模样了,许扶摇有些慌了,她看向黑板,上面写满了这个教室的学生的所有名字,她一眼就看到了在黑板上正中央的那个名字。她有些近视,可是依旧能够找到他,像曾经一般。

没人知道,许扶摇近视是故意的,当初许扶摇对妈妈说自己近视的时候,他妈妈也有些愣神,毕竟以前的许扶摇是有多么爱惜自己的眼睛啊。只是她妈妈不知道,许扶摇之所以这样爱惜自己的眼睛是因为什么。

曾经补课时,有个近视了的男孩坐在一个女孩的身边,叫她看一下给黑板上的题,然后两人一个看题,一个做题,一个负责列式子,一个负责提供草稿纸,偶尔打打闹闹,吵吵嘴,两个人和谐的像一幅画。

那个女孩就是许扶摇,男孩就是.。。慕程曦。

那时候许扶摇就格外爱惜自己的眼睛,平常她最喜欢看电视,后来一天都看不到半个小时,怕的就是损伤视力。

六年级上册的时候,许扶摇如愿的坐在慕程曦的后面,上课时他经常时不时的转过来,和她聊天。做作业时,他总会第一时间把练习册甩过来,给她抄,慕程曦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至少在许扶摇眼里是这么认为的。毕竟,除了小孩子谁会在上课的时候悄悄地钻到桌子底下,解掉她的鞋带,捆在桌子角上,然后下课时看着自己愤怒的模样,然后在一旁傻笑,让又哭丧着一张脸求他解开鞋带,抢她的零食,抢她的笔。

虽然他经常会欺负许扶摇,不过许扶摇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慕程曦有时会解他的鞋带,但最后还是蹲了下来解开了鞋带,后又贴心的为她系上,偶尔揉一揉自己的长发,理一理自己发丝,甚至还为她擦鞋子。

许扶摇想,这应该是她这么多年来为数不过的回忆之一吧。

后来,许扶摇发现慕程曦前排的一个女生也喜欢他,许扶摇感到了一种危机。因为慕程曦近视,配了一副深蓝的眼镜,她转身就配了副差不多的眼镜,许扶摇坐在后面,看见那个女的戴着眼镜转过来和慕程曦笑着谈话的样子,感觉很刺眼。

于是许扶摇就想尽办法让自己近视,在微弱的灯光下看书,眼睛长时间不离电脑电视,于是,许扶摇如愿的近视了。

笑嘻嘻的去找爸妈配眼镜,后来一测度数,没有多严重,就没有配,许扶摇还差点儿跟爸妈发火。眼镜还是没有配成,没办法,谁叫度数太低呢,因为许扶摇坐在教室的最后排,又因为有些近视看不清黑板啊。

慕程曦似乎发现了这个问题,就与许扶摇更加亲密了,转过头来,为她说着黑板上的内容。跟当年一样,

一个看题,一个做题,只不过现在倒过来了..。

许扶摇站在5班的门口,看着那熟悉的笔迹,眼眶就这样红了。

那三个字仿佛就有什么魔力似的,许扶摇总能一眼望到他。许扶摇想起了当年最后一次见到慕程曦的模样。那时的慕程曦和许扶摇因为种种以形同陌路了。

小学毕业后的某一天,许扶摇出门办点儿事,路程有点远。回来的路上,慕程曦刚好擦肩而过,许扶摇望着那抹冷毅的背影,看了一下那条更近的小路,和自己酸胀的腿,一咬牙,跟在他的背后,走了那条很远的路。

慕程曦走得很快,许扶摇拖着那沉重的双腿,微微跑了起来,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

这或许是自己与慕程曦最后一次见面了,许扶摇在心里这样想。可是她却没有那个胆量走到他的身旁,而且她也走不到那个位置,慕程曦走的那样快,许扶摇跑都赶不上,那是一辈子的距离。就像这么多年来,自己永远都只能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直都走不到他的左手边。

许扶摇一种注视着他,回忆在翻腾,这么多年的笑,泪,最后也不过是陌路而已。许扶摇苦笑了一下,双眸坚定。然后跑了起来,在即将越过他的时候,走了起来。

自己终于有一次走到了他的前面。凝望了这么多年的背影,今日终于她也会注视自己的背影了。许扶摇在心底这样的安慰自己,然后扬起头颅,大步走着。好几次许扶摇都想转过头来,看看他眼底的情绪。

后来,许扶摇没有感觉到背后的视线,转过头来,发现背后早已无人。那时候,孤独,绝望的情绪一起涌入脑门儿,许扶摇也只是个女孩,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泪水就只在眼眶里打转。她站在街头,茫然四顾,在对面的街道上一眼就发现了正在飞窜的人影,来不及多想,就拔腿跟上,她没有穿过去,就在对面的街道上跟着。

许扶摇终于停下了,她望着前方的人影,悲伤一波一波这涌现在她的眼底,许扶摇强撑着不让泪水落下,沙哑的对前方的人影说:再见。然后转身,抬起高傲的头颅,向另一条道走起。

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脸早已湿润,双腿也僵硬,再也撑不住了,就躲在被子里放声大哭。

许扶摇想起当年事件,捂着嘴巴,蹲下来干号起来。许多人都注视着她,不知所措。

“哭了就不美了哦,擦擦吧。”旁边有个人递出了一张纸,微笑的对她说,许扶摇一抬头,就看见一张脸,有些熟悉,许扶摇没有深入去想,推开了那只手,摇摇晃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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