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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反恐大较量(1)

直布罗陀是英国在欧洲的最后一块殖民地,位于西班牙南部的这座城市至今还保存着大英帝国的一些古老风俗习惯,连电话亭和警察制服也沿袭古老的英国式样,同时这座城市又是大西洋和地中海之间的一个战略要冲。

在英国北爱尔兰执勤的反恐怖特种部队“特别空勤团”,长期面对着世界上最狡猾、残忍的恐怖组织“爱尔兰共和军”,经常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对于换防下来的特别空勤团战士,一般都被派到直布罗陀来,因为这里没有繁重的军务,直布罗陀人也很友善,所以空勤团的士兵习惯于称在直布罗陀的驻防是“度假消闲”。

然而,正因为这样,爱尔兰共和军把直布罗陀当作他们复仇的地方。反恐怖战士与恐怖分子之间的枪声,打破了直布罗陀的和平与宁静。

1988年3月6日,一场先下手为强的反恐怖突袭,在英国社会备受人们关注。

早在1987年秋季,爱尔兰共和军就曾组织了一支行动队,妄图炸掉位于北爱尔兰洛赫湖地区的一个警察所。但是,特别空勤队提前掌握了情报,布下埋伏,等待爱尔兰共和军的束手就擒。这次行动的失败给了爱尔兰共和军一次沉重的打击。对这次伏击行动,爱尔兰共和军恨之入骨,发誓要复仇。

1988年,当时参战的士兵已被调到直布罗陀驻防。为了报复去年的一箭之仇,爱尔兰共和军军事委员们决定组织一支精干的别动队,到直布罗陀进行恐怖活动。

爱尔兰共和军的这支恐怖小分队由3人组成,个个身经百战,心狠手辣,精明强悍。他们是丹尼·麦卡恩、肖恩·萨维奇和梅丽特·法劳尔。

丹尼·麦卡恩,男,30岁。他属于爱尔兰共和军中的强硬派,外号“屠夫”,是爱尔兰共和军中最优秀的枪手之一。由于他那毫无原则地热衷于恐怖活动的心态,差点被爱尔兰共和军开除。最近,由于英国反恐怖部门接连得手,爱尔兰共和军人手缺乏,于是让丹尼·麦卡恩再次出山,重操屠刀。据说1987年8月在北爱尔兰的一个酒吧间两名警官被害,便是麦卡恩一手策划的。麦卡恩曾多次策划了爆炸和暗杀行动,屡屡得手,以至于北爱尔兰皇家警察都惧怕他,称他为贝尔法斯特最危险的恐怖分子。

肖恩·萨维奇,男, 28岁。虽然他年轻,但已是一名出色的爆破专家,他的技术经验是别动队非常需要的。据说他至少蹲过一次监狱,警方人士称“非常熟悉他”,早已注意到了他制造的炸弹。

这3人中名声最响的,是号称“恐怖皇后”的梅丽特·法劳尔。她是爱尔兰共和军的上层人物,最声名显赫的女恐怖分子。

法劳尔,女,31岁。出生于北爱尔兰的一个反英家族,这个家族一直在经济上支持爱尔兰共和军及其政治组织新芬党。法劳尔在10多岁时就放弃学业加入了共和军组织。1976年4月5日,法劳尔首次担负一项重要任务,爆炸一间驻有许多英军的酒店,但被警方获悉了情报,爆炸行动失败,法劳尔锒铛人狱,她的恋人麦法蒙却在行动中丧身。此事使法劳尔对英军更加恨之入骨。

法劳尔经验老道,在受审时,不但拒绝透露关于共和军的任何秘密,还公然辱骂法官,因而被判入狱14年,在北爱尔兰的阿玛监狱中,法劳尔被其他共和军囚犯推选为首领“皇后”,从此获得了“恐怖皇后”的称誉。在狱中,法劳尔曾策划并领导了一次长达18天的绝食斗争。

法劳尔出狱后,公开表示献身共和军,为争取北爱尔兰从英国统治下分离出去而斗争到底。从此,法劳尔成了爱尔兰共和军的骨干分子,活跃于恐怖袭击的第一线上。国际上的恐怖分子进行合作是常有的事。

为了加强共和军与其他国际恐怖组织的联系,法劳尔代表共和军于1987年在荷兰同西班牙恐怖组织“埃塔”进行谈判,双方决定扩大合作,联手进行恐怖活动。1988年初,法劳尔又两度赴贝鲁特活动,与叙利亚、黎巴嫩的中东恐怖组织建立了联系。有情报说,法劳尔还曾到利比亚接受训练,并搞到了2000多磅炸药和爆炸装置。法劳尔在爱尔兰共和军中被称为“外交部长”,这次她亲自出马前往直布罗陀部署恐怖袭击,足见共和军对这次行动的重视程度。

一番谋划过后,由爱尔兰共和军最优秀的枪手、最优秀的爆破专家和“恐怖皇后”组成的别动队成立了。这三大魔头信心十足,相信胜利在望,几天后就会制造出让世界震惊的新闻来。

在洛赫湖事件后的几个星期里,这个3人别动队曾几次秘密潜入直布罗陀,熟悉环境,收集情报,而且得到了西班牙恐怖组织“埃塔”的协助。经过几个月紧锣密鼓的准备,一套完整的行动计划落实了。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张明信片泄露了天机,英国警方凭借灵敏的嗅觉似乎从这张明信片上嗅出了危险的讯息。

事情是这样的:英国警方破获了一个同情爱尔兰共和军的邮局,在那里查到了肖恩·萨维奇从西班牙太阳海岸发给家里的一张明信片,信里说他正在国外工作。这引起了英国警察的注意:这个恐怖分子在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呢?

1987年11月15日,在熙熙攘攘的马德里巴拉瑟机场,出现了两位手持飞往都柏林的机票的乘客。这两人都持爱尔兰的护照,一个叫罗伯特·赖利,另一个叫布伦镐·科因。出于反恐怖斗争的需要,在例行的检查中,西班牙海关人员对持有爱尔兰护照的人检查得分外仔细,他们还得到了英国警方反恐怖专家的协助。很快,英国警方被告知,这两个持爱尔兰护照的人,一个是“屠夫”丹尼·麦卡恩,另一个就是肖思·萨维奇。他们使用假名,从西班牙的太阳海岸途经都柏林,返回了贝尔法斯特。

这两名恐怖分子的行踪引起了伦敦警方的高度注意。一名枪手和一名爆破专家到太阳海岸活动,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一种可能是爱尔兰共和军企图对住在直布罗陀的25万英国居民实施恐怖袭击,另一种可能是恐怖分子准备对驻扎在直布罗陀的英国士兵采取报复行动。相比之下,后一种可能性更大,因为直布罗陀是英国在欧洲最易受攻击的军事目标。

翌年的3月2日,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一踏进唐宁街十号的办公室,就接到了情报局的紧急报告:一场危害英国国家安全的恐怖事件迫在眉睫。于是,首相使出了手中的反恐怖王牌劲旅,命令英国特别空勤团马上进入戒备状态,同时,“铁女人”亲自通知内务部、外交部、国防部、情报局和一名负责与特别空勤团联系的官员,组织一个联合应变小组,特别空勤团也暂时归这个小组管。于是,从特别空勤团中抽调出16名精兵强将组成突击队,专门对付即将发生的恐怖袭击。

当恐怖组织正在悄悄地为恐怖袭击作准备的时候,英国的反恐怖系统也开始高速运转起来。英国情报部门得悉,爱尔兰共和军将在3月8日采取行动。虽然当时没有一点迹象表明麦卡恩和萨维奇已准备好离开贝尔法斯特,但这没有关系,反正已经知道他们即将到哪里去。

1988年3月4日,星期五,西班牙马拉加国际机场被告知,爱尔兰共和军的别动队即将到达,要求加强防范。授权负责这次行动的警长,立即组建了一个特别的监视和防范系统。

晚上8时5分,从巴黎飞来的1B657航班到达马拉加。在西班牙海关进行入境检查时,保安警察从拥挤的人群中认出了化名为布伦德·科因的萨维奇和化名为罗伯特·赖利的麦卡恩。

一出海关,麦卡恩和萨维奇就直奔洗手间,并很警惕地向四周张望,没有料到早已装置好的监视器已经牢牢地盯上了他们。在一阵令人焦躁不安的等待后,这两人走出洗手间,直奔西班牙外国银行兑换外币。在那里,有一个女人正在等他们。坐在监视器屏幕前的警察一眼认出了那个女人,不禁惊呼一声:“‘恐怖皇后’法劳尔!”

没想到,梅丽特·法劳尔早已混入了西班牙。至此,爱尔兰共和军别动队的人马全部会齐了。

随后,萨维奇和麦卡恩离开机场大厅,出门叫了辆出租车。西班牙警察记下了车牌号,但很遗憾,却没能跟上,让他们给溜掉了。

与此同时,在拥挤不堪的机场大厅中,梅丽特·法劳尔像条鱼一般钻入了人海,转眼间便不知去向。布置在机场的秘密警察沮丧地向伦敦和直布罗陀报告:目标失踪了。

后来,西班牙警察找到了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司机说,他把那两个乘客送到了太阳海岸边丰希罗拉镇的佛罗里达旅馆,距马拉加30多公里。西班牙警察立即赶到那里,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于是,警察拿着麦卡恩和萨维奇的照片,开始在太阳海岸的旅馆中一家一家地搜寻。但直到最后,警察也没有丝毫线索。

其实,这两个经验丰富的恐怖分子确实到过太阳海岸,但他们很快又沿原路返回了马拉加,然后住进了马拉加市附近的斯堪的纳维亚旅馆。对于老牌恐怖分子来讲,这是一种常用的借变换旅馆以销踪匿迹的方法。

失踪的梅丽特·法劳尔也辗转来到了斯堪的纳维亚旅馆,整整一天闭门不出。3月5日上午,梅丽特·法劳尔用电话在马拉加西南的马尔韦利亚镇租了一辆白色的假日福特车。几乎在同时,萨维奇也在当地租了一辆红色的雷诺5型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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