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199400000009

第9章 鼠牙(1)

——鲁彦

“我的谷子少啦!”

一天早上,阿德哥到谷仓里来拿谷子的时候,凑巧碰到阿长嫂也在那里拿谷子。

她看见他进去,不打一个招呼,劈头就是这末一句,眼光锐利地盯住了他,仿佛在怀疑着那没良心的勾当是他干的一样。

阿德哥气忿地揭开自己的谷仓,里面一个角落里,周围约有三寸宽,凹下了寸把深;——他的谷子可真的少了!

这在十天前,是和外边一样平的,甚至可以说,还要高了一点,因为他总是就近边的拿,拿不到里面去。若说是外来的贼,一定夜里进来,成箩成担的偷了,决不止这一点;偷到了手,便得开开大门抬出去挑出去。然而大门是他开关的,可没有一天早上不好好关着。里面的贼呢,别的人家没有婚丧大事,也没有砻谷做衣服,没有缘由进祖堂。谷仓就在祖堂的后面,不走祖堂是没有别的路的。后堂只有他和阿长嫂两家有份,别人家即使进了祖堂,又谁敢走进后堂呢?

他这样想着,脚底下忽然踏到了一粒一粒的谷子。低下头去,他看见在他的谷仓和阿长嫂的谷仓中间,散落着很多的谷子。阿德哥抬起头来,也用锐利的眼光盯住了她,气忿地说:

“鬼偷的!”

“可不是鬼偷的是什么!”阿长嫂噘一噘嘴,恶意地笑了一笑。

这嘴脸叫他受不了,倘若阿长嫂是男人,他早已拍的一个耳光打过去了。——然而她是女人,阿德哥只得按捺住了。

“大家锁起来!”

“你锁吧!我是孤孀,不怕人家吃掉我!……”

他跳起来了:

“你不锁,我也不锁,我也不怕人家吃掉我!”他气得谷子也不拿,丢着箩走了。

“明明是她拿了我的,故意把里面的扒一点到外边,又假装着她自己的谷子也少啦!”他回到家里,气汹汹对他的妻子说,“少了谷子还不要紧,我阿德活了四十多岁,今天却被那恶婆诬做贼看啦!”

“她仗着孤孀的势,你怕她,我就不怕!……”阿德嫂咬着牙齿说。要不是她的大女儿阿珍拼命扯住她,她便跑到阿长嫂那边去了。

阿德哥的房子是在祖堂的西边,前后两间,阿长嫂的在东边,也是前后两间。

后堂正在他们两家的后房的中间。后堂外的一个院子,是两家有份的。他们的曾祖父这样的分给他们的祖父,祖父传给了他们的父亲,父亲又传给了他们。他们都是三代单丁。阿长哥已在三年前死了,只剩下阿长嫂和一个十三岁的儿子阿生。阿德哥这边倒有两个女的,两个男的。自从阿长哥死后,阿长嫂时常到阿德哥家里来麻烦,今天讨这样,明天借那样,还时时哽哽咽咽的诉苦,说她穷,过不得日子。阿德嫂早就够讨厌她了。论财产,阿长嫂的田比她多。论人口,比她少。论家事,比她清闲。然而阿长嫂还不知足,老是借着孤孀为名,想从她这里拿些什么东西去。

一只碗,一根草,都要借,借去了就不归还。

“现在又拿我们的谷子啦!”阿德嫂对着阿德哥狠狠的说,“都是你这老不死,老是说算啦算啦,她是孤孀!你得了她什么好处?……我可不答应!再不准借什么给她——一根草也不答应!……阿嫂,阿嫂,少喊些吧!真肉麻!

“算啦,算啦!好好的同你说,老是先自己吵起来!——你想个什么方法,谷子不再少呢?她可不愿意我们锁起来。”

“不中用的男人!到你的田里去吧!我自有办法的!”

第二天早上,阿德嫂床边的板壁上挖了一个小小的洞。从这洞里,可以望到后堂的两个谷仓。

“偷吧!好偷啦!”她故意大声的说着。

这时后堂那边忽然发出声音来了,好像是切切的语声,蹑着脚走路声。

阿德嫂跪在床上,贴着板壁,贯注了精神,往后堂的上下左右搜察着。

“妈!……”后堂那边有小孩子在叫。

阿德嫂忽然看见了那边板壁上也有了一个小小的洞,洞边正贴着一只灵活发光的孩子的眼睛,随后脚步响,那边就换了一只大人的眼睛,恶狠狠地正对着她这边望着。

“还不是做贼心虚,早已在那边挖了洞探望啦!”阿德嫂心里想,禁不住重重地拍着板壁,尖着嘴,像赶什么似的,发出一种声音来:

“嗤——!”

那边阿长嫂也拍了一下板壁,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嗤——!”

“鬼偷我的谷子!”阿德嫂骂了。

“畜生偷的!”阿长嫂在那边应着。“吃了我的谷子烂舌根!”

“偷谷子的烂肚肠!短命鬼!”阿德嫂在这边拍着手掌。

“断子绝孙!”阿长嫂在那边拍着床沿。

有一夜,阿德嫂突然把阿德哥推醒了。

“贼又在后堂偷谷啦!”她低声的说。

阿德哥没有听清楚,只听见一点尾声,随后就很静寂。他们屏息的过了一会,后堂里的声音又起了。像是脚步声,开谷仓声,畚谷子,倒谷子声。

“妈!”小孩子的低低的叫声。

“不要做声!轻轻的!”阿长嫂的很轻的声音。

“你看!还不是那孤孀……”阿德嫂附着她丈夫的耳朵说。

于是他们秘密起来了,不点灯,也不穿鞋子,轻轻的开了门,一个往后堂外的院子,一个往祖堂的门口。阿德嫂相信阿长嫂一定从祖堂进来,阿德哥是男人,有点不便,所以她独自挡了那一路。

这一夜正是秋尽冬来的月底,天气很不好,外面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阿德嫂很小心的蹑着脚摸索了过去。

“做贼方便,捉贼可也方便!……现在可落在我的手里,怎样也逃不掉啦!”

她暗暗想着:心里非常的痛快。

出了前房,转了一个弯,阿德嫂渐渐走近祖堂的门口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听见她自己心头的跳动的声音。

她摸到了祖堂檐口的第一根柱子。

她知道祖堂两边的门都是上着闩的,只有中间的两扇可以进出,她便又着手斜对着中门栏了过去。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伸了过来,正触着了她的手……“贼——啊!……”她惊骇地发出了尖利的叫声,倒退了几步,无意中仿佛觉得那贼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一样。

就在同一个时候,那只冷冰的手也惊骇地倒退了几步,发出战栗的声音:

“贼——啊!”

阿德嫂清醒过来了。那是阿长嫂的声音,一点也不错。果然是她!阿德嫂又立刻胆壮起来,恶狠地向那发声音的地方扑了过去。

这时阿长嫂也已对着她这边扑了过来。

两个人抱住了腰,拦住了手,你掀我,我掀你的搅做了一团,一面叫着捉贼,随后就倒在地上滚着打着。

同时,后院里的喊声也起了。阿德哥在黑暗中追逐着阿生,阿生在躲着骂着,都喊着捉贼。

阿德哥的一家人点着灯起来了,大门内同住的邻居们也起来了。有的背着棍子,有的拿着刀,都大喊着捉贼,往祖堂前和祖堂后奔了去。

“贼在哪里?”

“不要放他走!”

“绑起来!”

“打!打!打!”

有些人叫着寻着找着,有些人躲在被窝里喊着助威,闹得隔墙的邻居们也点着灯起来了。

“捉到了吗?”隔壁有人问着。

但是等到拿着灯宠走近祖堂和后院里,大家都惊愕地呆住了。

阿德嫂和阿长嫂在地上滚着,打着,撕着,衣服都破了,脸上手腕上流着血。

那边是阿德哥和阿生扑来跳去的追着骂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贼没有捉到,却自己先打起来啦!”惠生房长大声的问着。

“她就是贼!……她偷我的谷子!……”阿德嫂一面厮打着,一面叫着说。

“她偷我的谷子!她是贼!……”阿长嫂叫着说。

“唉,真没道理!有话好好说!你们两个人发疯了吗?”

“放手!放手!大家放手!”

几个女人叫着,劝着,好不容易才把她们扯开了。但是她们还拍着手掌不息的骂着。

“好啦,好啦!到后堂去看!”惠生房长提着灯笼走近了祖堂的门边。

门关得紧紧的。惠生房长拉着开来,便呜呜的响了。

“真是发疯啦!”他喃喃的说着,“门关得好好的,谁进过祖堂!”

“我听见她在里面!”然而阿德嫂和阿长嫂都这样说。

后堂门也关着。里面并没有什么痕迹。揭开谷仓来看,两边都说少了。

“你们看吧,我用谷扒画的记号在这里!”

“你们看这地上的谷就知道,不是从我这边到她那边?”

“你看你们都弄错啦,”惠生房长摇着头说,“半夜三更,好冷的天气,害得大家睡不得!她们是女人,阿德,难道你也这样糊涂吗?哼!明天把那一只角爬开来看看吧,你们就会明白的!”

“房长的话不错!那很像是老鼠偷的!”

“我从前的谷仓也正是这样!房长的话很对!”

大家说着劝着,推的推扯的扯,总算都回去睡了。

“哪里有这许多老鼠——还不是她那边过来的!”阿德嫂气忿的说。

三天后,她从妹夫家里捉来了一只小猫,它咪咪的叫着,长着一身很美的玳瑁毛。“冬狗夏猫”,它正是在夏天里生的,会捉老鼠是毫无疑义的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阿长嫂房里也来了一只猎,它的叫声宏亮而且凶恶,苗呜苗呜的叫着,却是一只老猫。

过了几天,阿长嫂把绳子一松,它就首先跑到阿德嫂这边来。那真是一只可怕的猫。和野猫一样,又大又黑,两只眼睛和狐狸的一样,炯炯地发着可怕的光。阿德嫂的小猫见着它就吓得躲藏起来。

后堂里的老鼠现在不安了,时常吱吱吱的叫着,成群的奔跑着,逃到阿德嫂这边的楼上来,楼板上像有几十个人在那里跑着,楼板就要穿了似的。

“现在老鼠要给它捉光啦!”阿德哥高兴的说。

但是阿德嫂却不相信这个,她觉得这于她家更不利。

“哪里捉得光!”她撅一撅嘴说,“你看吧,它把那边的老鼠全赶到我们这边来啦!”

阿德嫂的预料很准确,从前她家楼上很少老鼠的动静,现在一天比一天闹了。

那只老猫一到夜里很少到这边来,只在阿长嫂那边苗呜苗呜的叫着,不大管这边。

这边的小猫年纪轻,只会咪咪咪的叫,老是捉不到一个老鼠,日子多了,在楼上的老鼠愈加胆子大了。

勒勒勒勒,噶噶噶噶……

它们在楼上咬着柜子,橱子。

叮咚叮咚,乒乓乒乓……

它们掀着桶盖。

有时它们又咯辘辘的滚着什么。

每夜,阿德嫂眼睛才闭上,楼上的响声就发作了。她唤着猫,小猫咪咪答应了几句,楼上也就沉寂了一会。但等她朦胧地又将开始做梦的时候,楼上的响声又起了。

“这怎么过日子呀!”阿德嫂气得拍着床大骂起来,“都是那鬼东西把老鼠统统赶到这边来啦!”

于是睡在她身边的三岁男孩就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得哭了,接着便是那六岁的女孩也哭了起来。

这时阿德哥和那两个孩子也睡不熟了。他叹着气,埋怨似的说:

“啊呀,算啦,算啦!你这么一来,就天翻地覆啦!我白天要到田里去做工的哩!给我好好的睡吧!”

“难道我白天不要煮饭,洗衣,喂奶?——我几时白天睡过觉吗?我不爱在夜里睡觉吗?哼!谁弄的我们天翻地覆的!你得了她什么好处,不怪她倒来怪我?……”

“又来啦!……老是这么一套!……明天再说吧!……”

“这许多老鼠,你总要想一个法子啦!……”

“忍耐一点吧,小猫大了就有办法的。……”

“老是小猫小猫,亏你一个男子汉还抵不上一只小猫!”

“啊呀!算啦!算啦!我说!”阿德哥终于因了日间过度的疲劳,打着呵欠睡熟了。

阿德嫂也够疲乏了,口里咒诅着,也渐渐睡熟了去,梦中犹听见老鼠的各种各样的响声。

楼上本是堆积东西的地方,现在各样东西都破的破,烂的烂了,不是在这里给你咬上几口,就在那里给你啃几下。箩及福绳,畚斗和风箱,几乎都不能用了。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阿德嫂一走到楼上就像发疯似的团团转了起来。

这里那里全是尿臊臭,真叫她作呕。

“给那鬼东西害的够啦!害的够啦!”

然而这事情似乎还不止如此,阿德嫂这边是一祸未除,一祸又来了。

那就是那只老猫。

它现在只拣着白天来了,好像它第一步驱逐老鼠到这边来的使命已经完成,接着就开始它的第二步的工作。

它追逐着小猫,又追逐着小鸡。一天,竟把阿德嫂的一只小鸡赶到了阴沟洞里,死在那里。阿长嫂很像故意不喂它,所以它总是饿鬼似的跑到这边来抢小猫的饭碗。

这还不够,它还要顶食罩,开橱门,推锅盖,翻瓶甑。

砰浪,砰浪!

它时常打破阿德嫂家里的碗盏。

“你这畜生,我和你前生结了什么冤呀!你要这样捉弄我!”阿德嫂跳着叫着,几次背了门闩追打它。

然而它并不怕。它跑的快,跳的高。无论阿德嫂家里的人怎样追打它,一个不注意,它又在翻碗盏找食物了。

“我不结果你这狗命,我不是人!”阿德嫂发誓说。

她不再赶它了,她想着种种的方法,要捉到它。

于是,这老猫终于给她捉到了。

她故意在食罩下摆下几块连骨带肉的鱼,用一根小棍子支起了食罩的一边,让它刚刚可以进去,但在食罩上却压着一条很重的硬木方凳,足足有十来斤重。

乓!……

老猫一进食罩,触着小棍,食罩就压了下来,只剩着一个尾巴在外面。

喵呜!喵呜!喵呜!……

它大声的号着。

阿德嫂便把它捆了起来,拿着铁锤,当头击了下去。

老猫抖动几下,不再响了。

当天晚上,它被丢到了后墙外的田里。

阿德嫂现在心里痛快了。除去了老猫,好像已经除去了所有的老鼠一样,她的小猫现在也出来赶老鼠了。她每天只喂它一顿,而且只在中午,其余的时候让它饿着去找老鼠。

她听见它在楼上狠命的追逐了几夜,老鼠的声音果然渐渐静了。

吱,吱,吱,吱,吱,吱!……

后堂里渐渐热闹起来,又渐渐冷静起来,仿佛在阿长嫂那边吵闹了。

她时常听见阿长嫂在半夜里咒骂的声音,拍着床沿驱吓老鼠的声音。

“一报还一报!”阿德嫂得意的说,“你会赶过来,我会赶过去!”

然而老鼠赶走没多天,阿德嫂的小猫也不回来了。

瞄——瞄——

阿德嫂的大女儿听见它在阿长嫂的厨房里凄惨地叫了两声,以后便寂然。

第二天,阿德哥在后墙外的田里找到了小猫的尸体。

“没有办法的!算啦算啦!”阿德哥说,“忍耐一点吧!”

“你叫我受罢。倒叫她去快活吗?”

“大家一样的。这边有老鼠,那边不会没有。老鼠不是死东西。你仔细的听吧,她还不是在叫着赶着?——真要只是我们这里有,也是见得我们的兴旺,所以赶不走它们。你不记得从前林家阿婶怎样说的吗?她说她家里火烧前半个月,就不听见一只老鼠的声响,它们已经先搬了家啦!我祖父也常说,哪一家老鼠多,哪一家必定兴旺,老鼠是有灵性的……这样想想吧,做什么要自寻苦恼呢?……”

“好啦!好啦!你总是给她辩护!给人家弄得天翻地覆,也是我自寻苦恼!——我以后不管啦!无论什么事情不要来问我!……”

“又生气啦!啊呀!就算我说错了好吗?”

同类推荐
  • 戊戌喋血记(下)

    戊戌喋血记(下)

    1898年,满清皇朝已风雨飘摇,在内忧外患的逼迫下,年轻的光绪皇帝大胆颁布“定国是诏”,锐意变法维新,谭嗣同作为国家栋梁应诏进京了……这是迄今为止,篇幅最宏富,史料最翔实、叙写最详尽的描写戊戌变法的长篇历史小说,它再现了1898短短一年中,发生在腐朽皇朝的所有大事件:中日海战、公车上书、强学会、百日维新、义和团、八国联军入侵、权贵亡命、自立军起义,塑造了大批血肉丰满、栩栩如生的历史人物形象,为中文学的艺术画廊增添了无穷的光彩!谭嗣同等人喋血在菜市口,维新变法最终失败了,但谭嗣同那振聋发聩的“今我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的吼声,一直激荡着百年中的所有志士仁人。
  • 红黑特工:暗花

    红黑特工:暗花

    “二战”后期,美苏两国组织谍报突击队到德国抢夺科学家,但中国物理学家童江南被他们遗漏,他从柏林废墟爬出逃回中国,隐居在香港毕打街别墅。1949年初,准备筹建新中国的共产党派出特工苏行到香港秘密接物理学家童江南到北方,力邀他助新中国一臂之力。同一天,国民党保密局也不甘示弱,派出特工、童江南的学生张幕假扮共产党人出现在教授面前,他们想劫持教授,打探所有向往北方的进步人士名单杀人灭口。于是,一场国共特工争夺物理学家的战斗在香港打响。正当要将带教授回北京时,苏行发现,一个比争夺物理学家更大的阴谋却隐藏在这次行动的后面……
  • 生死之约

    生死之约

    自然之谜大幻想丛书第一卷。 “自然之谜大幻想”丛书,是我国知名科幻作家以未解自然之谜为背景,展开丰富的想像力,以科学的幻想和艺术的构思,编织出的一个个神秘离奇而又优美感人的故事。 你在阅读之后,也不妨展开想像的翅膀,编织出更奇妙的幻想……
  • 两个人的行走

    两个人的行走

    作者立足西部劳动人民的生活场景,用独特视角观察生活,叙述生活,《一头雾水》中,主人公胡一宁因渴望城市生活而逃离农村,却又因厌倦城市生活而希望回归农村;《进城打工》中,民工张二狗痛失爱侄,无法面对亲人,恐惧回家;《梦醒时分》中,魏小丽因生活闲散无聊导致感情出轨,无颜面对家人,选择自尽;《铁面柔情》中,程英为帮丈夫戒毒,不料失手杀夫……总之,每一篇故事的背后,都有一个心酸的家庭,一段难忘的记忆。
  • 码头王

    码头王

    谢彩凤在牛背湾码头被人奸污,她怀疑此事与码头王癞子书记有关。她决定当一个码头王,报仇雪耻。在大学里,出于报仇,谢彩凤爱上了癞子书记的侄子章程,却被章程抛弃。由于没有背景,她重新回到码头,当了一个普通员工。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受着生活的煎熬,她沉沦了,到夜总会走台,却意外地遇见了本区章区长,并设局通过他认识了邹书记。于是,一个偶然发洪水的日子,她奔赴第一线,解救老人,组织抢险,得到了市长赏识,并理所当然地当了码头经理,成了码头王。
热门推荐
  • 穷小子之大翻身

    穷小子之大翻身

    在一个夜黑人静的地方,当一个你正在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你想不想成为最牛最牛的人?”....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 傲娇王爷逆天王妃

    傲娇王爷逆天王妃

    楚王府。“王爷救命啊!王妃太凶残,求王爷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一众侍卫闻言大汗,他们能告诉你他们王爷昨天夜里爬王妃的床,现在还在罚跪着的呢吗?
  • 苜蓿花开时

    苜蓿花开时

    本书收录的小说作品包括: 广场、杀瓜、马刀和萧、老步枪、某日、苜蓿花开时、兄弟、见义勇为、阿春、与白菜相关的某些事、玻璃杯、窗子、以前和以后、怀念一把刀子。
  • 首席大人犯贱咯

    首席大人犯贱咯

    京都叶家落魄,叶家大小姐沦落酒吧当调酒师。叶父欠债大女儿被推出还债,向大总裁出手救下她。从此二人牵连不断,叶母生病住院,叶父命人下令不许接受叶母,向大总裁再次出手····成功拐带叶陌晴回家当媳妇。镜头一:叶陌晴正专心在吧台前调酒,某总裁便坐在吧台前注视她,终于,叶陌晴受不了开口道:“向擎宇,你看够了没?”某总裁笑嘻嘻道:“没有,小陌晴真好看。”叶陌晴无语。镜头二:“向擎宇,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叶陌晴忍无可忍。“啊,小陌晴,你这是不要我了么?”某总裁一脸无辜,眨巴眼睛。镜头三羡慕叶陌晴有向大总裁追时,叶陌晴说道:“向擎宇啊,他就是犯贱,我又不喜欢他。”这时,向擎宇从人群中走来:“小陌晴。”众人都以为向大总裁会生气时,叶陌晴问他:“向擎宇,生气么?”向大总裁笑道:“没有,怎么会,谁让我犯贱呢。”
  • 真正元凶

    真正元凶

    这到底是一起什么性质的案件?是盗窃凶杀还是有意识的谋杀?其作案动机是什么?难道真是一起简单的谋财害命案?随着内幕被层层剥开,结果引发了一系列惊人的事件,这是一起蓄谋已久具有双重性质的案件,其背景复杂,势力强大,他们有着一定反侦察伎俩,凶残而狡猾,而是背后有着重大阴谋,一些人物相应浮出水面,并抓捕了案犯嫌疑人,查出犯罪事实,似乎可以结案,但是专案组总是觉得其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住他们,只是行为更加狡猾隐蔽。为了使整个案件的圆满结束,抓住幕后的真正元凶,专案组采取了欲擒故纵等手段,迫使元凶终于跳出来。作者全部作品:桀贪骜诈:http://novel.hongxiu.com/a/298668/贪婪末日:http://novel.hongxiu.com/a/64685/红旗在县城飘扬:http://novel.hongxiu.com/a/76251/爱的升华:http://novel.hongxiu.com/a/316001/QQ交流群:120852651欢迎加入
  • 恶魔校草离我远一点

    恶魔校草离我远一点

    她转入这个校园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他是这里的恶魔校草,他想尽办法整她,可她是世界上No.1杀手,是传说中的"毒玫瑰",情格百变不一
  • 墨上青衣

    墨上青衣

    这样的残忍血腥的场面,夜夜都在墨青衣面前上演,所谓的怜悯之心,早已被她手中的长剑所斩断。她做别人的棋子,遍体鳞伤的存活下来,都只是为了报仇。打打杀杀,宫廷纷争,权势暗斗……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的付出代价,而我的代价是,我的命,是孤独长靖的。
  • 厄运浮屠

    厄运浮屠

    主角是个奶农,朋友都是怪人,亦敌亦友的好像是个开挂的穿越货。从骑士时代,到众神时代,到末法时代,到如今的和平年代。这片大陆上文明已经觉醒,但众神也在苏醒。看看胖子是怎么躲过历史的滚滚车轮,胸无大志却最后弯道超车的。作者保证,主线早就构思完成,不会太监,一定完本,这会是一本目前难得的westernfantasynovel。
  • 无上战皇

    无上战皇

    麒麟附体,无上神功!少年自平凡崛起,脚踩万古星空路,成就无上战皇!
  • tfboys之红蓝玫瑰

    tfboys之红蓝玫瑰

    不能透露太多啦!这本是爱情,那本先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