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学着抽完一根烟,禁不住地脑子有点晕,好在他受过神经刺激训练,瞬间就清醒过来,不似初学者那般摇头晃脑。
张万幸苦了一晚,太累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反倒一晚上做事找不到头绪的易云不怎么幸苦,缓慢地抽完这一根烟,他眨巴下嘴,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街上。
往常任务的时候几天不睡觉都是常事,那时候还时刻神经紧绷,现在悠闲地更没有倦意。
朝阳升起,金色光芒洒落,落在楼房、树、街道上,那清洁工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走路出神的易云不知不觉走到了日月街街尾底拐角处的一座公园,被小孩子惊扰地他忽地清醒,想想早上中午都不用做事便没有立即返身的意思。
公园中绿意浓浓,一块较大的白石板场地,老人、小孩子都在上面,老人们打着太极,小孩子则是打打闹闹。
场地中央,二十多位年迈的老人在打着太极,其中一位领头的老爷子太极打得颇有意境,动静开合,刚柔快慢,一意一念,一举一动,随心所欲,自然天成。
易云颇有兴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观望着老人家的每一动作。
半响之后,他叹息一声,他可没老人家这么好的心性,能够打这这种一举一动都拖拖拉拉的太极。
他也是自幼习武,但在功夫上追求的却是杀敌,他一直与强身健体、求自然之道想对立,坚信认为,功夫乃杀人手法!
觉得不合意的易云起身离去,偏巧身旁几个小孩子将易拉罐当足球玩闹,都欲将之踢进垃圾桶,可一孩子虎头虎脑,力气还不小,一脚踢歪直直飞落向易云。
易云霎时玩心一起,他左脚震地,整个人陡然提空一米,右脚飞起将易拉罐揣向了高空,等待几个呼吸后,左脚横出,脚尖轻点自然坠落的一物。
咚!
直线移动,易拉罐正确无误的落入垃圾桶内,而他也自然落地。
“哇,哥哥!你好厉害哦。”那身子壮壮的孩子奔跑来,对易云流露出一脸的崇拜。
这时其余的孩子们都跑来,其中一个孩子还拿来了一个易拉罐,一脸期望的看着易云。
易云笑笑,“呵呵,熟能生巧,今后你们也可做到。”
“恩恩!”
一群孩子点头,那拿着易拉罐的孩子急不可待地将易拉罐放置在易云脚边。
易云点头,冲着孩子们一笑,一脚探出。
偏偏这时一只穿着布鞋的脚伸过来,脚尖勾搭,竟硬生拉住易云有力的一脚。
易云侧眼望去,是那领头的老爷子,只是此刻老爷子一脸笑意地望着他,还微笑点头打招呼。
望着老爷子,不甘放下的他脚下开始运劲,一分,两分,五分,六分..当即他就知道了这老爷子可不是普通练太极健身的老人,而是一个真正的练家子。
易云深吸一气,运气而行,脚下迸劲,即爆发!
但老人轻轻一提,就令易云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就欲倒下。
老人家拂手一拍易云肩头,就见易云重心归位,稳住了身形。
易云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老人家,只见老人家弯下腰拾起易拉罐,缓步走向垃圾箱,然后很自然地丢了进去,走之前不忘说句,“剑走偏锋,伤人伤己,大忌!”
一脸有所思的易云望着老人家离去的方向,整个人又陷入了沉思,漫步走回了烧烤店。
美美的睡了一个上午,到了晌午,易云穿戴整齐,走出房间瞧见老板正在搬啤酒,他挽起袖子,抬起三箱就尾随老板。
放下一箱啤酒已经累得气喘喘地老板膛目结舌地望着身后微笑的易云,惊呼道:“我的个娘啊!”
“老板,让让。”易云笑道。
“好!”老板这下心里别提多舒畅了,连忙让位。
在老板的‘指点’下,易云搬了四十几箱啤酒堆在了墙角,看模样估计没个四五天是多半消耗不完的。
估计是易云使了劲,老板看着易云的眼神都顺眼多了,不再是之前那副看张万一样的眼神。
“来,喝瓶水。”老板娘也是笑呵呵地拿出一瓶水递给易云。
易云笑笑,道了谢,然后就随着老板、老板娘一同坐下,看着他们麻利地穿着菜。
易云不懂,手上也脏,不敢乱动。
老板不奢求张万帮忙干这些活,也就没要求易云,毕竟一个晚上确实是辛苦了点,他自己都是睡意浓浓,一会儿还得去眯一会儿。
“小易是哪里人啊?”老板娘问道。
“哦,祖上SC的,后些年搬迁了,到了外地。”易云答道。
“难怪,没得张万那一口一个‘搞孃儿’的川话。”老板恍然大悟。
“那你之前做过什么?结婚没?”
“当了好几年的兵,现在还不知道做什么。至于结婚,我也才24岁,有些早了。”易云笑了笑,自己从未想过结婚生子之内的事情,他的条件不允许,毕竟不同于寻常军人。
曾经就想着哪天死在一场轰轰烈烈地战斗中,军衣裹身,荣耀地葬入烈士园中,每到清明节的时候会有战友来给他扫扫墓,陪他聊一聊。
“哦,那你父母在做什么?”老板娘拿起几块块鸡翅,看也不看下,竹签顺溜地穿着一个又一个,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他们呀!”
易云抬起头,望望墙壁上的大钟表,缓缓道。
“一个走了快十年了,一个走了还不到两百个小时,而且,她临走前都不愿看我一眼。”
易云望着那钟表,那里时针、分针、秒针都自不息地运转,带着该死的时间一点点走去。
一去不复返。
烧烤店的生意非常火爆,一晚上下来,老板最起码也得有三四千的收入,当然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曾经记录是破万。
“来,小易,帮我翻一下,我去洗手间。”老板忽然喊道正在给客人拿啤酒的易云。
易云点头,连忙跑来,学着老板一样翻烤着正在火架上的鸡翅、鸡腿等,时不时沾点油往上刷刷,慢慢地,一股肉香味就出来了。
这时老板也跑过来,看着易云熟练的架势,也是在一旁指点他如何上色,翻烤,撒料。
“老板,你洗手没?”易云看着老板开始翻烧烤,不禁问道。
“反正又不是你吃,怕啥?”老板满不在乎道。
“那昨晚我吃的那根?我记得你也是离开烤架了!”易云瞪大眼睛。
“嘿嘿,不干不净吃了不得病!”老板讪笑道。
易云嘴角一哆嗦,也不再理会老板,反正下次要吃就自己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