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细雨中,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在茂密林边的小站停滞,半响也未见有人上车和下车,车子便一直轰轰发动着,一阵刺耳的声音传递出很远,让人觉得发动机有要罢工耍脾气的趋势。
吉普车大概是部队上淘汰下来的老货,外表锈迹斑斑,车身倾斜,脚踏板之内的似都经受不住人轻轻一踩,实在是不堪入目。
车内有个戴墨镜,穿军服的中年男人,他停下车后,从胸前口袋中掏出一包已经被拿捏不成样子的烟盒,抽出一根皱巴的烟,毫不介意点燃,吞云吐雾间一脸的舒畅。
“咚!”
吉普车轻轻一颤,在发动机的噪音下根本不算什么,但那中年男人却是一笑,狠吸几口,连忙将烟头丢出窗外,挂档开动车子前行。
摇摇晃晃,在发动机极有节奏感的噪音中,车子前行了几百公里,停滞在市区外公路旁。
中年男人停了车,熄了火,走到路边拿出根烟点燃抽上。
这一根烟抽了半个多钟头,那烟头被他两指夹着早已没了烟火,似乎感觉自己这副行头有些过了,男人讪讪一笑,回到车上,却是无意间看见了行车仪表上有一包崭新的特供烟,他嘿嘿笑道。
“还知道犒劳我,不错!拼上这张老脸就且为你拖一拖。”
说罢,中年男人点燃了一根特供烟,就趴在窗户边上舒爽地眯着眼睛。
“蓬!”
后方几辆越野车急速奔驰而来,其中一辆车更是着实撞击在吉普车后,这才停下。
“老秦,人呢?”
已经撞碎前杠的越野车上急走下一个身着西装的国字脸中年男人,一脸怒意地盯着吉普车上依旧悠然抽烟的老秦。
老秦依旧抽哒着烟,一脸的陶醉,半响后才徐徐道。
“你瞧,我有特供烟,别羡慕,来根不?”
“老秦,我问你人呢?”国字脸男人脸色当即冷下来。
“我记得大概是二十几年前也有一个男人递给了我一根特供的烟,然后笑着对我说,喜庆事儿!他家媳妇儿今儿给他生了个带把儿的崽,长得随他母亲,长得秀气,不似他木头疙瘩样,以后肯定会勾搭女娃子。”
“他还说他一辈子都在刀剑中玩弄,指不定哪天就剑走偏锋了,两刃终害人害己。于是他希望他的儿子今后可以穿西装、打领带、戴眼镜、坐在办公室里敲着电脑,每天上下班开小车。。”
“可是这个男人最后却发了疯一样,拿自己儿子当机器,我知道他的心思,但太残酷了,我都不忍心看。。”
老秦自顾自的念叨,一件件事被他叙述,就仿佛陈年老酿,滋味儿非同一般。
国字脸男人也是望着老秦没动,不经意间轻叹一息,可随后他一摆手,身后几辆车上快速冲下七八人,纷纷靠近,个个面色严峻。
“你我要不再比一场,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老秦下了车,从车子内抽出了一根布条包裹的长条物,盯着那人缓缓道。
无形的气场霎时以老秦为中心点腾旋而起,他就如一只猛虎伫立巨石端,散出无形慑人的霸气。
“嗡!”
只见老秦屈指一弹,手中烟头犹如一把狙击枪所射出的子弹,快若闪电,直夺那国字脸男人胸膛。
银光一闪,被整齐从中截断的烟头轻呼呼落地,一头还冒着缕缕烟丝。
“咚!”
一道人影陡然腾空而起,从莫约着有五六米的高度急速坠落,布条飘落,长剑凌空,一瞬间剑气纵横!
那影,那剑,别样非凡。
一把不知何处出现的唐刀斜斩出,那男人一动不动,不为老秦强劲气场所威慑,气势如虹,宛如开天之刃,势如破竹。
刀光剑影,利气荡漾,人影腾挪移转,场面惊人,两人剑来刀往,狠命往对方身上招呼着,恨不得一刀砍死对方,一剑戳死对方。
也幸亏公路上没人路过,否则还不得把古龙、金庸等名家当做退隐江湖,以笔作剑回顾昔往的大侠。
厮杀了半个多钟头两个杀气惊人的男人不知何时坐到了车顶,一人一刀,一人一剑,一人一根烟就那么抽着,望着天边落下的夕阳,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老秦,人呢?”国字脸男人拍拍那身已经铺满灰的高档西服,毫不在意道。
“烟还我!”老秦头也不回。
“那小子手里还有,想抽只能等了。”
“是啊,那小子脾气倔。”
“得等!”
老秦缓缓道。
一座再繁华的城市也不可能处处高档餐饮、大酒店,隐隐于市的苍蝇饭馆也多如牛毛,味道也出奇的好,一些特色菜更是令人不能忘。
这个城市比较出名的还是一条属快餐型的街,街头白日过客,中餐、西餐、自助餐等等。
而街尾截然相反,白日关门闭户却昼夜通明,火锅、烧烤、炒饭、拉面等。
白天黑夜一日人流量大到惊人,这如此之大的差距也使得这条街被人口言相传,定了个怪名,叫日月街,也有人称呼明街。
街尾烧烤店的生意都是在晚上,所以当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人时,忙活着晚上食材老板都有些愣神,不过仅仅片刻回神,丢下手中的活连忙招呼来客。
“老板,听说你们需要招人,你看我行不。”
老板一瞧,眼前这人。
年轻小伙,莫约二十几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多,算不上强壮,长相平常,除了很有精气神外是很平凡的一个人。
“行!包吃包住,就是做我们这个得熬夜,还有些辛苦,你可以先干干,瞧瞧。”老板笑笑,他眼睛中泛着精明,多半是想着如何将这个年轻小伙充分利用。
“这些都不怕,老板先给我安排房间,我放下东西,再看看你们怎么做的,今晚就可以上班了。”年轻人一笑,他提了提手中的箱子。
“要得,走!”
似乎年轻人的爽快令老板有些高兴,他的步子都比平常迈地要宽点,带领着年轻人绕过有百多个平方的店面,直径走到屋后。
外面看着还算干净,但到了后面就有些不堪入目了,地面上堆放了很多烧烤用的食材,摆放在小道的墙壁两侧,留出只能过一人的小路。
而在十几箱啤酒侧旁,有个小门半掩着,老板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这时,年轻人才发现小门内是十几个平方房间,摆了两张床。临门的那张床还睡着一个人,被子都被他蹬到地上去了,地上满是烟头,被子沾满了灰,更重要的是这间房内一股怪味儿弥漫,很是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