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到!”
步凡干脆利落的回答,不禁让柳成铭一怔。这答案比他想象的还要低!毕竟,柳齐虽然在不久前突破到灵力九段,但距离真正的聚灵级还差一步。
本以为外孙灵力七段的实力,加上强劲的体魄,能有三成左右的胜算。没想到居然连步凡自己,都没有多大信心。
柳成铭强忍着担忧,笑道:“没事,实在不行外公给再找个别的差事。比待在柳家好!”他这是在做最后的打算,昨天在议事堂大长老和二长老,皆站在三长老那边,他这个做族长的也否定不了长老们一致的决定!
“外公,三长老他……”步凡憋了半天,终究是问道:“三长老,为什么非要将我赶出柳家不可?”
这是他最疑惑也是最不理解的地方,自己和三长老无冤无仇。要说三长老仅仅为了柳家的颜面,就要赶走自己,那也太牵强了。
闻言。
向来沉稳的柳成铭脸色突然一变,似乎是没料到步凡会问这个问题,又或是想到了什么…
“哎。”
许久,他叹了声气,抬头看着天上的弯月,苦笑道:“你马上十五岁了,也算是长大了。有些事情,迟早是要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柳成铭皱紧双眉,一边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一边道:“十四年前,你母亲外出回家的三个月后,我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按照当时的族规,她若不肯说那个男人是谁,就算是有损家族声誉,最轻也要被剔除柳家名册。”
接着,他露出后悔的表情,又道:“我和你舅舅劝了很多次,你母亲就是不愿意张口。被剔除家族名册后,她仍然住在柳家。一直到诞下你的那天,你母亲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我们才知道那个男人姓步!”
“然后呢?”
步凡有种强烈的预感,外公下面要说,一定和母亲的死有关!
“当时,你母亲被剔除家族名册,只不过是我和几个长老的一时之怒,逼她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而已。几个月后,五个白袍人找到柳家,要求交出你母亲,否则就将柳家灭门。以柳家当年的实力,整个拜伦帝国除了皇室之外,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敢说从柳家强行带走谁。”
说到这,柳成铭忽然闭上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令他痛苦的东西,身体微微颤抖道:“然而那一战,三位破灵级和四位凝灵级的长老甚至连那五个人的衣服都碰不上。到最后,柳家几乎所有能出战的人全部参战,上百人却连五个人的脚步都挡不住……”
说着说着,柳成铭竟是双目通红,丝毫不掩盖心中的悲愤道:“五位长老连同近百位族人,全部死在那五人手下。而你母亲更是当场身亡,尸体被他们带走!如今的大长老,就是当年的五长老!”
“轰!”
步凡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如同木桩般怔在原地。难怪柳家衰败的如此之快,到现在甚至连帝国学院的名额都保不住。原来是一场大战,葬送了整个家族八成的战力!
七位长老,只剩下三个最弱的。而那些死去的族人,必定都是柳家的当年的中流砥柱。一夜间全部身亡,柳家可以说是元气大伤。而昔日的仇人,也会借此机会打压柳家。
现如今不论几流,柳家能以家族的姿态,伫立在万林城,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
柳成铭是出了名的沉稳,但一提到这件事居然能变成这副模样,足以见得那场的大战对柳家来说,有多么凄凉!
饶是步凡没有亲眼目睹,可那一切都写在外公的脸上。
“三长老最疼爱的大儿子,就是在那场大战中落下了终身残疾。而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孩子,无一例外皆是为了保卫柳家身亡。从那以后,你母亲就成了柳家的罪人……”说罢,柳成铭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眼角的褶皱暴露在月光下。
安静听完后,步凡沉默不语。难怪三长老百般刁难自己,原来是十四年前的渊源。那五个人是冲着母亲来的,但连同受罪的还有整个柳家,以及那些死去的族人们……
换成是自己,恐怕也不会好受吧。毕竟,最疼爱的儿子变成了终生残疾,还没有实力报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享受”痛苦…
“那五个白袍人,究竟是什么人?”步凡带着一股恨意问道。
“要是知道他们是谁就好了。”柳成铭的口气颇为无奈,又补充道:“不过他们的实力,至少也有启灵之境!”
听得这话,步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现如今启灵之境,足够进入那拜伦帝国十大强者的榜单了。倘若那五人在拜伦帝国,绝不可能是默默无闻的角色!
柳成铭似乎看出了步凡的疑惑,顺口解释道:“一次性同时出现五个启灵之境,在万林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也从没听说过,拜伦帝国什么时候有五个至少也是启灵之境的隐世高手。何况,那天过后那五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启灵之境!”
步凡下意识的捏紧拳头,无法抑制的怒火悄然席卷上心头。杀了自己的母亲,毁了柳家的基业。这等大仇,此生非报不可!
倘若让他知道那五个人是谁,别说是启灵之境,哪怕是灵皇,自己也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柳成铭见步凡的拳头攥紧,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别多想了,好好准备半个月后的挑战吧。不论输赢,你都是我柳成铭的好外孙!”
“嗯。”
本想表面必胜决心的步凡,犹豫了一阵点了点头。正如同他说的,与柳齐一战,他连一成的把握都不到!
实力!
自己现在最缺的,仍然是实力啊!没有强劲的实力,别说启灵之境了,随便一个聚灵之境都能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
送走外公后,步凡在院子里静静待了一阵,波澜起伏的心态逐渐平静,方才回到房里休息。心底也是打定注意,这半个月哪都不去了,老老实实待在后山跟着师兄认真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