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皇后娘娘真还看得起我,突然间,我小腹隐隐作痛,还有下坠之感,前几次的生育经历告诉我,我这是要生了,我紧紧捂着肚子,道:“语芳,我……我要生了。”
语芳将我扶到床上,又叫人请太医、唤嬷嬷的一阵忙碌。本以为有了上几次的经验,应该能很顺利的生下孩子的,但是疼痛一阵阵袭来,孩子却怎么也不肯下来,还好,由于历史上存在这个孩子的,所以我也没有太过担心,直折腾了一个晚上,孩子终于生了,孩子一落地,我就沉沉睡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小格格已经在我的枕边了,康熙坐在我的床头,我在他的扶持下坐了起来,康熙亲自喂我喝了补药,道:“这回又吃苦头了吧。”我微笑着道:“为皇上诞下小格格,敏儿再吃苦也不怕。”伸手抱起了小格格,和胤祥与温琳不同,小格格分量好轻,抱在手里几乎察觉不到分量。
康熙宠爱地看着小格格,道:“这孩子长得倒很乖巧,跟朕的敏儿一样。”我朝着他一笑,道:“敏儿哪有皇上说得这么好?”康熙宠溺地搂了搂我。
送走了康熙,我松了口气下来,现在方知在人前做戏的感觉也不好受啊。
“主子。”彤彤边走边说道,“方太医求见主子。”我略微整整仪容,道:“请方太医进来。”
方太医进来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我请他坐了,说道:“方太医,本宫几次平安诞下龙脉,都赖你细心照料,以后见了本宫也不必拘礼了。”
方太医一拱手,道:“给娘娘医治是微臣的本分,怎劳娘娘开口言谢。”我微笑着道:“方太医与家父乃同窗好友,本宫在家时常听家父称赞方太医呢。”方太医谦逊道:“娘娘过奖了。”忽地一叹,道:“其实微臣有愧于娘娘啊。”说着竟跪了下来,我忙叫彤彤将他扶了起来,道:“方太医何必如此,有话直说便是了。”
“是,娘娘。”方太医向四周看了看,又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我知道他的意思,对彤彤等一干宫女太监道:“都下去吧。”众人应了一声,纷纷退下。
我见四周无人了,门窗又紧闭着,对方太医一笑,道:“方太医有话请说吧。”方太医思量了半天,想是在组织语言,良久才道:“娘娘,小格格生下来时,微臣按例和小格格的奶娘给小格格做了全身检查,发现……发现……”我听到此处,心中一紧,莫非这孩子天生带病?忙问:“怎么了?小格格身体不好吗?”
方太医向四周又是一望,道:“小格格天生……天生葵水不来。”葵水不来,那不就是石女?我登时又惊又痛,呆在了当场,天哪,我是前世做了什么恶事不成,这接二连三的灾难怎么就会落到我的头上。
“娘娘保重。”方太医单膝跪倒,“还请娘娘仔细思量该如何做才是。”在古代,凡是有这种孩子降生的,都被认为不祥,不但孩子会被烈火焚烧,就连父母都会受到牵连,这事如果传扬开去,没有人敢指责康熙,倒霉受罪的肯定就是我了,因此觉不能让外人知道了,我把眼望向方太医。
方太医立即磕了个头,道:“娘娘放心,微臣既然来向娘娘禀报此事,自然不会向第三人说起的。”我点头道:“这样最好了,你先下去吧。”方太医应了一声,起身退出房门。
我到了隔壁小格格的房间,温琳正坐在摇篮边逗弄着小格格,见我过来,摇摇晃晃地向我跑来,我伸手将她抱起,温琳说道:“额娘,妹妹怎么这么安静啊,都不陪我说话。”我心中苦涩,搂着温琳,道:“温儿,你妹妹可怜,你要好好爱护她,知道吗?”温琳似懂非懂地点头,道:“我知道的,额娘。”
我来到摇篮边,抚着小格格柔柔短短的发丝,女儿啊,额娘该怎么办,就算今天额娘能将此事瞒下,可以后呢?等你长大了,那可怎么办呀?额娘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呢?
温琳拿了一个小铃铛在小格格面前晃着,小格格却不怎么理会,我看那小铃铛小巧可爱,甚是眼熟,问:“温儿,这小铃铛是哪里来的?”温琳天真地答道:“海蓝姐姐给我的,额娘,我好久没见到海蓝姐姐,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心里又是一痛,海蓝,她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贵妃,都是你,四阿哥之事是你所为,我挨打落胎之事亦你所为,海蓝之死,我想和你也脱不了关系,就连小格格现在弄成这样,难保不是因为我这些天受了太多刺激,才会影响胎儿的。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我心里萌发了这个念头,为什么前世我受人欺负,到了宫里也要受你暗害?康熙你既然不真心待我,要瞒我欺我,那就别怪我以后利用你了,贵妃,我要你不得好死!女儿呀,只有额娘能成为后宫第一人,以后才能好好保护你呀。禛儿,就让额娘助你登上天子宝座,到时你一定要让钮祜禄氏一门消失在这尘世间。
“温儿,好好陪着敦琳,额娘还有事要做。”我叮嘱温琳道,温琳乖巧地点头。
刚回了房,胤祥就下了课回来了,今天是他第一天上书房读书,我拿手巾给他擦了擦脸,问:“祥儿,今天第一天上课,还习惯吗?”胤祥点着头,道:“额娘,儿子很好。”我问道:“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在书上曾见到十三阿哥在书房一直是受人欺负的,我想到这个,心里就担心,胤祥脸上带着笑,摇头道:“哪有啊,四哥护着儿子呢,额娘不知道,现在四哥的那张冷脸,就是十哥也不敢惹的。”
我想到四阿哥那冷俊的脸,不由得也笑了出来,刚才的阴霾也减轻了不少,我问道:“你四哥回房念书去了吗?”胤祥摇头道:“四哥送我回来后,说要去景仁宫,他还让我跟额娘说一声,今儿的晚膳就在景仁宫里用了,让额娘不用等他了。”
景仁宫,我一呆,登时明白了,他是去拜祭皇后的,书上记载,四阿哥一直很孝顺佟佳氏,比起德妃这个额娘,他更亲佟佳氏。呵呵,在他的脑中,以为德妃是她的亲生母亲,他都不好好孝顺,心里只念着佟佳氏,何况我只不过是个养母罢了,哼,既然你不把我放在心里,我为何要将你扶上九五之位,难道祥儿就不能当皇帝。
祥儿当皇帝?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真要改变历史吗?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后世的一切还会存在吗?
“叮当,叮当。”隔壁温琳摇晃铃铛的声音传了过来,海蓝的小铃铛似乎在向我诉说着她死时的痛楚,我不禁捂住了耳朵。
“额娘,额娘,您怎么了?”胤祥拽着我的衣袖问我,我一把将他搂住:“额娘没事,没事的。”哼,后世如何我已经管不了了,我只知道我要报仇,我要保护我的孩子,胤祥,额娘就要逆天而行,扶你登上龙位。禛儿,非是额娘不相信你,只是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但额娘并非无情之人,到时封王封侯定少不了你,额娘也不会像德妃那样薄待你的,至于你和佟家千丝万缕的关系额娘也不会来阻碍的,那是胤祥登上王位的助力,额娘怎么能轻易地放弃呢?我嘴角不禁露出了冷笑,但随即脸色如常,道:“祥儿,你四哥现在在景仁宫一定很伤心,你去陪陪他吧,也和佟母妃说说话。”胤祥嗯了一声,跑了出去。
我整整装束,来到正殿坐下,对小元子道:“去太医院请方太医过来,就说本宫有些不适。”小元子应了一声,麻利地跑出去了。
语芳走到我身后,轻轻地帮我捶着肩,道:“主子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脸上带着笑,道:“是心里不舒服,心病不除,我一辈子都不舒服。”对着她一笑,我想她明白我的话,她果然低了头不语,半晌将头抬起,道:“不管主子想做什么,奴婢都听从主子吩咐,只是请主子以四阿哥为重。”
“你放心,我不是德妃。”但我也不是佟佳氏,我还有另一个儿子,我在心里添了一句。
一会儿,方太医来了,请安行礼之后,我请他入座,并叫语芳带了人出去。
“方太医,本宫想知道敦琳格格的事可有其他人知道?”我呷着茶问。
方太医微躬了身,道:“回娘娘,并无其他人知道,就连奶娘那里微臣也打马虎眼瞒过去了。”我点着头,笑道:“方太医是个明白人,又和家父乃是同窗,本宫当然相信你。本宫还希望这件事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方太医可答应?”
“臣自当守口如瓶。”方太医保证道。我笑了笑,道:“这样自然最好。方太医,其实当你选择把事情对我说了之后,本宫就已经当你是自己人了,所以此翻请大人只是想要大人别辜负了本宫的希望。以后本宫还有地方要仰仗大人呢。”方太医起身行礼:“微臣一定不负娘娘。”
我看了半晌方太医,见他坦然相对,点头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