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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李林不加掩饰的悲泣另苏玖动容,苏玖从他的身边绕过去祭扫她母亲和宝柱父亲的坟墓。苏玖不能看一个大男人流泪。李林在心底默默地祷念:“苏瑛,你是不是到死都不能忘记三生为伴的誓言?所以才有每晚飘忽入梦的不倦呼唤。今生我欠你的,你期待来世,所以你的歌声至今还在我的耳边。苏瑛,你等我。把我们的女儿守护长大,结婚生子,我就去陪你。来生,我要亲手种一片白杨林海。我们放弃轮回与等待,让我永世的挽住你徘徊。哪怕是作为魂魄也要纠缠在一起,流浪漂泊,你是否还愿意?”一抹欣慰的笑出现在李林的脸颊,他仿佛完成了一次幸福的对话。他慢慢的慢慢的站起来,凝视着荒凉寂寞的坟头出神。

苏玖给妈妈和公公烧了把纸钱,见李林站了起来,就连忙走过去建议他离开。李林上车了,李苏与苏玖殷勤话别。苏玖拍拍李苏的手笑道:“他瘦了!来了这一趟也许心安了吧!”李苏就点点头。“好好照顾他!”苏玖又嘱咐。李苏回头望望李林并“嗯!”了一声。想起李林的悲伤和眼泪,苏玖竟有些同情李林了,这好像是很让人讨厌的感觉。

刘老太也去看望了刘老汉,回来的时候她和宝柱奇怪的叨咕:“你爹的坟前有新烧的纸呢!是谁去了?”宝柱仍然只是“噢!”了一声,然后把空洞的眼神投向更远处了。

苏玖为了让满丽能够少些负担,决定雇个人照顾宝柱。可是宝柱脾气古怪心存抗拒,请了几个人都被迫离开。无奈之下,老父苏泰建议把宝柱接到家里来,趁着自己身体还不错,可以帮助照顾宝柱,这样还更方便一些。苏玖没有吭声。过了这么些年,苏玖无法想象宝柱再从新活在她身边的情形。

入夜,苏玖无法安睡。往事一遍遍在脑海清晰的出现。记得刚刚生下满婷的时候,孩子刚满月就被婆婆抱到东屋。户口也直接落在他们的名下。婆婆说:“这个孩子她给养了,他们可以在生一个儿子”。于是仅隔一年,苏玖就又生下了满丽。满丽刚刚落地,接生婆告知是个女娃。婆婆正在打水烧水,手一松水桶“咕咚咕咚”随着井绳的骤然松开掉进了井里。压根不敢面对面守护在妻子身边的宝柱,听到消息疯跑而去,几天几夜不回家。婆婆更是有气无力的躺在炕上。苏玖一天一夜没有喝上一口开水,吃上一粒米饭。多亏隔壁的李奶奶,掂着小脚送吃送喝,才算活过这条命来。家里的缝纫机被计划生育的抬走了,还罚了好几百块钱。可是婆婆和宝柱的决心依旧不改。为了维护这个家,苏玖又接着战战兢兢的怀上了满果。第三个女儿的来临让苏玖彻底失去了信心,婆婆的冷言冷语。丈夫的刺激辱骂,让身体本来就虚弱的苏玖放弃了生的渴望。生了满果的第三天,就开始产后大出血。苏玖忍着不吭声,其实就是吭声身边也没有一个守护的亲人。苏玖的身底鲜血漫过了被褥,一滩殷红的鲜血,炫目成生命的告白。苏玖两眼一黑昏了故去,还是那个恩人李奶奶,来看望她的时候才发现。老人急中生智,用力拍了满果一巴掌。女儿痛彻心肺的哇哇叫声,令苏玖悠悠醒转。老人喊人找来父亲,她被紧急送到县医院,才算捡了一条命。再想想自己犯腿病的时候,宝柱给予自己的关照。看孩子时宝柱对自己的招待。苏玖就有寒心的痛。爸爸竟然想让我把他接进家里来,这怎么可能呢?我努力的想,也想不出一点点温存理由来呀!苏玖在地上来回的徘徊。

第二天,满丽又来了。苏玖问宝柱的情况,满丽欲言又止的神情另苏玖很担心。原来,宝柱还在逼满丽答应和于镇宗的婚事,即使人家大人不同意,他也要一厢情愿的把女儿嫁给过去。满丽天真地问母亲:“妈,如果于镇宗娶了我,真的能和我一起照顾爸爸到老吗?”苏玖就感到了揪心的疼痛。“这个傻丫头准备背上宝柱这个负累一辈子了!”苏玖深深地叹了口气:“刘宝柱呀!我是哪辈子欠你的?可是我欠你的该由我来偿还呀!你放过我的女儿吧!”

过了几天,苏玖终于下定决心接管宝柱。苏玖通过了刘老太太,得准许,然后强行用车把宝柱拉到自己家里亲自照顾。让人不解的是宝柱变得出奇的和顺,不找麻烦不发脾气,听话的想一个懂事的孩子。

时光易逝,转眼新年来临。苏玖家的这个新年人很多,但不热闹。李苏回来时满丽就离开了,满果只是象征性的来报个到,就再也不见人影。小妖本来是天天都在这里,可是最近几天也神神秘秘的。特别是于长河有事没事总爱来转一圈,看小妖的眼神也迷迷朦朦满多情的。于是,苏玖就提醒小妖:“这个小精灵可是胖二丫的宝贝,你可别撩他。胖二丫知道会发疯的。”小妖就笑着回答:“不会的,他长得那么小,去了掐的没打的。我还看不上眼呢!”两个女人就哈哈的笑。

但是,于长河却认起真来。他一直设想如果小妖的人和金钱都归他支配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再说,孩子都大了,到啥时候还不是自己的。男人偶尔出格溜达溜达也不为过吧!他因为自己的理由庆幸。于是,长河有机会就去烦小妖。特别是他发现有许多的人冲小妖要账的时候,就特别的激愤。他不明白,这个傻女人为啥还管刚子活着的时候欠的账?人死债烂,这个道理难道她不懂吗?小妖却说:“她继承了刚子的财产,就继承了他的债务。这事不用外人操心。长河虽然无奈,但是这么缺心眼的女人应该是更好胡弄的吧?他决定不放弃死皮赖脸的追逐。不得已,小妖和苏玖诉说了自己的苦恼。苏玖权衡半天,给小妖出了一个主意。小妖虽然有些踌躇,但还是应了下来,这就叫釜底抽薪吧!

长河再去找小妖的时候,小妖就换了嘴脸,热情而且妩媚。晚上,长河想留下陪陪孤寂的小妖,小妖却依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一晚上有什么意思?你要是天天都来陪我多好”长河就欣喜若狂搂住她:“我天天来”“不!我要名正言顺的。我现在也不求财,只希望有个真心对我的人白头到老呢!”小妖娇声细语。长河就沉思起来。小妖转身把长河推了出去:“你走吧!啥时候想好啥时候来,我可不缺爷们儿”然后把门关得死死的。长河回到家里,躺在老婆的身边。那个大身板子横在炕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呼噜声象男人似的粗鲁,唉!这个女人我怎么忍受了这么些年?长河侧身躺着,胖二丫的一条腿用力的扔过来,砸得长河差点没喘过气来。这家伙,生命的安全都无法保障。长河连忙使劲把这条大腿抬过去,并离老婆远远的。不一会儿,胖二丫的胳膊又拍向了他的脸。总结这么多年的经验长河知道,中心地带是最安全的,于是他不得不靠近老婆并搂住了她的双臂。胖二丫竟真地停止了打睡拳,鼾声又起。

长河找不到理由离婚,又不能放下对小妖的惦记。小妖却因为他不离婚不再理他,这让他很烦恼。一天,他偷偷的告诉小妖晚上去找她,小妖竟答应了。长河乐疯了,他下决心今天就是死也不离开小妖的家。

晚上,长河摸黑打开小妖的房门:“妖!开灯,我看不见你”“我在炕上,你来呀!”小妖的声音撩人魂魄。麻麻亮的月光下长河真的看到一个人躺在靠火墙的炕头上。他连忙脱衣解带,麻利的钻进这个人的被窝里。只觉得这个人一回身就把他压在身底下,一座山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好熟悉的动作和味道,长河的魂魄瞬息间就吓飞了。“你好心急呀!”老婆二丫的声音恐怖的传进耳鼓。长河连连告饶:“不是,是小妖勾引我的。不是我----”灯被点亮,一个嘴巴打在长河的脸上。小妖就站在地中间,正抱着膀可怜的看着他。长河哑口无言。小妖把地上的衣服扔给他们:“二丫姐,回家亲热吧!”胖二丫就羞愧的无地自容了。小妖走出屋,苏玖亦等在院落里,她不想让长河两口子太难堪。不一会儿,两个人从里面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苏玖连忙躲了起来。

长河在也不敢招惹小妖,二丫见到小妖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她让苏玖转达了自己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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