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还是很好的,每颗星星尽收眼底,风也不是很大,在指缝间、双鬓间穿梭,每当一轮冰冷的皓月挂在我的头顶时,都会不禁觉得孤独。有时痛苦涌上心尖,过后却烟消云散。我懂,懂我和这个世界间的一些问题,当所有人将死者忘记或死者的存在消失的时候,上帝也跟我开了个不小的玩笑。
“你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闫杏兰问我。
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可我们的脚步依旧在这月下徘徊。我也知道我的事情对所有人的误会是非常深非常大的,连我自己都感到无比的荒谬,于是,我壮着胆子说:“杏兰,我问你,你还记得。。记得有什么人死了吗?比如.你认识的。”
她并没有太大的表情,而是眉毛一沉,我又惊喜又感到狐疑,难道她也还记得?但这样的话今天早上的兔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杏兰你还记得?”我问道。
“我也不清楚,小千知道什么吗?”
我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如果是别人的话都是有些烦厌,然后这个话题会沉默,谁都不会记起身边会少什么人,对此,我深感怀疑,只是我没有能力去查明。
“我知道,而且知道地非常难受,我跟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死了的人会被人忘记,但具体是忘记还是这个人的存在消失我也不知道。”我有些激动地说。
“小千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怎么吃惊地问我。
“因为只有我还记得。”
“啊?别人没有人记得吗?”她问我。
“大概吧,我有这种预感。”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记不记得啦,可我也有些怀疑这个世界。那小千的爸爸妈妈去哪了呢?”她说道。
“我从小没见过爸爸,是妈妈把我养大,她去年死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她。”我低沉地说。
“那我认识小千的妈妈吗?”
我看了一眼她的头发,就好像刚刚从妈妈的双手下诞生一样。
“嗯。”
“对不起,我可能没什么印象。”
我看着漆黑的天空,仿佛妈妈就在那里对着我笑,我们两个依旧走着,没人说话,我却不会因此而感到不自在。月光打在我们两个小小的身上,高楼上的窗户有的亮着,有的黑着,是不是也有一个人在什么地方默默地看着我们呢?
“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她停住了脚步,就在昨晚的桥上,站在了昨天放戒指的栏杆边上,我说不出话来,她很久才挤出了一句话:“为什么啊?”
“最少,我需要生存啊,所以光在这里我可能没办法活下去。并且,我得出去知道一些我该知道的事情吧!”我有些混乱的说。
“那也。。那也没必要啊!我们三个也会让小千活下去的!”她好像要哭出来似得说。
我挠了挠并不发痒的头,对她说:“我会回来找你们的!我们肯定不会分开!”
“那小千。。不上学了吗?”他随便找了个话题问我。
“那个时候我恐怕早就回来了吧!”我回答她。
“那。。就不能不走吗?”她说。我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一些哭腔,于是我的声音中露出一丝无奈:“我。。这样吧,我们拉钩!我一定会回来!”
“我不想小千走!”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有些惊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聪。。他也非常勇敢,我相信他会保护好你们的!”其实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都想收回这句话了,但我已经看到了闫杏兰的眼眶中流出了什么东西。
“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还会和你们一起放烟花,一起堆雪人,捉迷藏、打雪仗、爬山、冒险、找宝贝.”我一股脑把所有的游戏都说了个遍,目的是让她不哭,但我发现我太傻了。
她哭着跑开了,让我放心的是,那个方向是她家。
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我顺着空无一人的马路往下走着,思绪中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意识到我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就在即今天的村口,我不想继续走下去了,我既想活下去,又想出去锻炼锻炼、明白一些我该知道的事情,又不想离开我的伙伴们,算了,先回家吧
回到家之后,把没收拾好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又有些不想这样做,因为反正不久我也会离开,但就是因为这样我也把每个角落收拾得干干净净,我想,这并非无意义,那,可以睡觉了。
我躺在了床上,每当我和伙伴们玩耍了一天后回到家里,仿佛都觉得现在的我有些陌生。月光会在我最清醒的那一刻透过窗帘洒进屋里,使屋子里的东西格外分明,或许,我这一夜都睡不着,我这么认为,但终究都会不知觉的入睡,所以,我秉着这个信念大胆的畅想,我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得出一个结论,却真的如我所想的,我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后我有些恐惧,说不出原因,因为可能使我恐惧的原因太多了,没办法一一简述,那么,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得先走一段时间,我该知道的东西、事情太多了,虽然我还很小,虽然很困难,但我还是得往下走,去看看我的未来。
就这样,我不辞而别了。
走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或许是另一种感觉,总之,我哭不出来了,可能是麻木了。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应该不会有地方会收留像我这么小的人吧!可是,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再回去就算路已经摆在那里,可我也不可能会走啊,于是,我四处奔波。
走的时候是凌晨四点,由于我没睡多长时间,所以我在最早的时间走了,反正最终会有一个时间走。
街道上没有车了,可是我却总觉得身边有无数的形形色色经过,我不想理会。
我带了不太多的食物和水,和仅剩下的不多的积蓄——是妈妈留下的。
或许真的是因为那时的我太小了,妈妈的样子我有一些淡忘了,那个样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细微的变化,最终会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模样,但我相信,只要我能够让我的良心安稳,妈妈就会很开心。
我到了一个很近的地方,这里是一个修手表的铺子,开门开得很早,老板是一个年老的爷爷,戴着一副眼镜,他瞥了我一眼,我被这一眼的威力波及到,于是刚到嘴边的“请问”生生地咽了下去。
还是要问一下。
“请问,爷爷,您这里收学徒之类的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看着我,上下打量一番,从下到上看的,所以,我有时间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他又从一边破旧的木桌子上抻出了中间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张纸,撕开一个角,然后拿出了一支有些短的铅笔,我意识到他要写什么东西给我,有一瞬间我以为他是哑巴,他简短的写了一行字,我只能分辨出几个字来,或许是因为他的字有些潦草。
“这是一个收留孤儿的场所,你们也需要工作之类的,都是一些杂货,你去哪看看吧!不知道还有没有了。”苍老的声音使我脑洞忽然打开。
“谢谢爷爷!”我拿起纸条,激动地和老爷爷道谢。
“走吧,走吧。”他挥了挥手,然后继续他的工作。
我也该走了。
归鸟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