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梳洗完毕,粉季为她挽了个花暨秀发,执起炭笔轻轻磕了磕交去粉季,“月云送来的?”
粉季点点头,“是,小姐。”
抿起唇,她这是何意。月云,这个庶妹到从未引起她的注意。近来却总是送一些胭脂水粉的小玩应,常人怕以是有讨好之意,殊不知她是出了名的丑女,哪里需要这些?
讽刺么,又不太像。她印象中那丫头唯唯诺诺,被月如欺负的惨,胆小又未主见。如若她那个娘不是个有心计的护着,怕早就折了命。
不管她有何意,暂且都不放在心上,“以后再送不必知会,喜欢便留着,不喜欢便仍去,切不可摆在这儿碍眼。”
“是,小姐。”粉季心惊,小姐这是不快了。
捻了捻手帕,静了手。抬眸看向镜中端坐的人儿,身着玉兰衫长裙,衬着皮肤白皙凝脂,柳眉弯弯,眼如古井幽幽,一眼望不到底。如若五官,定是那绝美的人儿,这皮肤也是细腻,只不过脸颊浮现大片紫黑纹路可怕骇人。
如第一眼所见,定会吓得不轻。
要不是葫芦仙人给她的药丸可抵御这毒素,现在不定成了什么样子。
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格外惜命。
“小姐,今日可服药?”
“不了。”那解药至今都没有调配出来,服用一次少一次,更别提在府邸之中,大家都知道她是这副鬼样子,变美也无用。花千汐起身,带上纱巾“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粉季连忙搀扶,小心翼翼。
刚出了院子就遇到第二趟来催的小厮,说是马车已到了门口。粉季便搀着花千汐往门口走去,各方姨太太带着丫鬟堵在那儿,她是挤不过去的,只有躲在后面。见不清前面的情况,只闻得其声。
应是不少的人,声音生的很。
不会儿,敞开条路,只见为首的花府老爷花国栋以及一旁谈笑风生两个衣着华丽的人,后边儿跟着花府的庶子花少凌。再就是一众的小厮丫鬟。姨太太们都想凑上跟前儿,可又贵客在,不敢放肆,一个个的跟着全部入了大堂。
花千汐后退两步给让了道,也跟着众人前去,不管怎样,露个身影是必然的。
花少凌是蓉姨娘的儿子,也是花府唯一的男丁,不然她也不会这般嚣张。一个女儿入宫当了宠妃,一个将来要继承这偌大的花府。垂眸,如果千谦在的话,哪里容得他们放肆。
花千谦是她的亲弟弟,是嫡子。同她一样是千字辈的,而庶子是少,庶女是月,代表着身份地位,只要在府邸一天,主子下人的辈分总归是不能乱了的。
只不过千谦与娘都不见了。而罪魁祸首,就是蓉姨娘,虽说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她不需要。就算怀疑错了又如何,不顺眼的人就该处之而后快。
此次边疆一战,花少凌是被带去历练的,但一旁的两个人却不像是什么副将统领,倒像是宫里的人。花千汐迈着碎步跟到大堂,站在一边,听着诸位谈笑风生。
丫鬟端着托盘把沏好的茶放在客人的面前,品着茶,茶香扑面,花国栋感叹许久没有喝上这般好茶。
“花将军若是喜欢,改日我将府里那些进贡的茶品赠与你一些。”
“敦王爷客气,恭敬不如从命。”花府老爷花国栋最大的爱好就是学那文人雅士一般品茶品画,大都以为武将三粗,却不然,花国栋不精却也略通。
原来他就是敦王爷,敦王爷早已爱慕花府的月如许久,谁知人家一心想当妃子,不想当敦王府的妾。按理说花府在朝中的地位数一数二,嫁过去当个王妃也未尝不可。只是庶女是上不了台面的,嫁过去只能当妾慢慢爬上妃子的位置。
花月如想,与其都是妾,都是慢慢爬,还不如爬上国母的位置。她的心大并且野,所以敦王爷是吃不到葡萄馋的很。
另一旁的应该也是个王爷,花千汐却是认不出来的。各个王爷的风韵雅士都听过不少,只是闻过其名,却不见其人。
一阵香风飘过,透着撒娇的语调扑向大堂,“爹~你回来了,月如好想你。”
“咳咳。”花千汐拿着帕子捂着鼻咳了咳,她的身子弱,受不得这香刺激。
只不过这花月如真仗着自己快要进宫,胆子倒是大的很。荣姨娘都不敢上前,她却敢,要知道花府的礼教可是很严的。
不过意料之内的训斥没有到来,反而是放下茶杯看着月如,“这几日准备的如何。”
月如欠了欠身子,“有娘亲帮衬着,已经准备妥当。”
“这是敦王爷,儒王爷。”花国栋的语气温和,这是少有的,不禁让花千汐勾了勾嘴角。
“见过,敦王爷,儒王爷。”酥麻入骨的声音在耳边飘荡,敦王爷眼珠子都快直了,一直勾在月如的身上。“快请起。”站起身来,虚扶了一把,触电般的感觉让他无法自拔。
花月如连忙收回手,低着头娇羞,其不然是不想扯上关联。
“哇塞,好漂亮的花家二小姐诶,像仙女一样,大哥真是有好福气。”儒王爷站起身来围着花月如啧啧的打量,忍不住赞叹,“这么漂亮的二小姐,想必其他姊妹也都不差。”
花家嫡女是出了名的丑女,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这么说,定然是故意的。花月如拿起帕子含羞笑了笑,意味明显。
其他的姊妹都不如她。
“怎么不见千汐?”花国栋这才想起来自己最疼爱的丑女,“去把大小姐叫来。”吩咐一旁小厮道。“爹爹,千汐在这里。”众人给让出了道,踏进大堂。抚了抚身子,“许才人多,见爹爹正待客,怕失了分寸,未上前,请爹爹不要怪罪。”
“快来,让爹爹瞧瞧胖了还是瘦了,这些日子在府中可好?”整个花府,花国栋对花千汐的态度是不同的,虽然不懂为何。就算如此也对他起不了好感。但不得不说,没人敢在她面前有过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