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将军,可喜可贺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大将军,还立下这么大的军功,真可谓是年少有为啊!”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恭喜!”
一声声的恭喜,可是他心中哪里会有喜?
“凌枫,你……唉,”石初晨只能叹息,他没想到凌枫竟然用情如此之深,是不是看似无情的人,实则最深情。如果真的能再见涵月,他有什么资格和他争呢?
“大哥,陪我喝喝酒吧。”凌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别喝了,这是皇上特地为你举办的庆功宴,你要是喝醉了怎么办?”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吗?
“呵呵,没关系,不是还有你吗?”
“你,我懒得说你了。”
“你认识凌将军?”祁袂问道。
“算是认识吧,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识我。”韩月躲在假山下,从他来到到现在,一直在喝酒,为什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算是认识?可能吗,她从凌枫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转移过视线,不过,说是爱慕又不像,似乎是困惑,对,困惑,他们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过去?
“皇上驾到!”
“皇上吉祥!”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皇上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岁,很是精神,也很慈祥。
“诸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皇上走到中央的龙椅上坐下,“都坐吧,凌爱卿何在?”
凌枫从席位上走出来,单膝跪地道:“臣叩见皇上!”
“起来吧,今日的宴会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可要好好喝几杯啊。”
“是,谢皇上。”
“凌枫,你是这辈年轻人中的佼佼者,希望你不要自傲,继续为国出力,做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帮朕守卫这个国家。”
“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就坐吧。”
“是。”
“庆和,不是带一个女子进宫吗?现在何处?”
终于想起她了啊!
“卑职马上带她来见皇上。”庆和抱拳说完,向韩月所在的假山走去。
“我先走了,有缘再见。”祁袂在庆和到来之前提前开溜。
“嗯。”他应该是有另一个身份的吧,不过,这些跟她没关系,她也不想攀附权贵。
“涵月?”
“来了。”韩月站起来活动活动有些发麻的腿,走出去。
“皇上要见你,跟我来。”
“好。”
你会认出我吗?深吸一口气,淡定,淡定。
“回皇上,涵月带来了。”
涵月?凌枫猛地抬起头,愣愣的看这个走过来的人,一袭淡青色的衣裙,白纱蒙面,依旧是俏皮的眼神,真的是她,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出去。
石初晨紧抓住他,“你想做什么?”
“涵月!”
“也许只是同名……”
“不是!”他能感觉出来,甩开石初晨的手,疾步走到韩月面前。
韩月紧张的看着他。
“你,你回来了?”就像是爱人之间日常的询问,没有责怪,只有等待。
韩月眼睛弯成了月牙,“是,我回来了。”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心酸,在这一刻,只剩下甜蜜。
皇上看了眼身边的太监,不是说凌枫不近女色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日子还好吗?”
“还好。”
“我……”
“你……”
忽然间的相视一笑,一切尽在无言中。
“凌将军,你们,你们是否相识?”太监总管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怎么可能不懂皇帝的神色。
两个人突然惊醒,居然忘记了场合。
凌枫拉着韩月跪下,说道:“皇上恕罪。”
“你和这位姑娘?”
“回皇上,她原是我们府里的丫头,现在搬出府去住,前些日子外出了一段时间。”
“那,这位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回皇上,”庆和接话说,“这位就是涵月姑娘,这一年的胜出者。”
“哦?原来竟是将军府的人。只是,为何还要带着面纱?”皇帝问道。
“皇上,其实民女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能认出民女,”涵月接下面纱,“我现在揭下来了,希望皇上不要治我大不敬之罪哦。”
“呵呵,丫头,朕是如此不通情理的人吗?”
“不是啊,皇上,”韩月苦着脸看着皇帝,“您能不能先让我起来,跪了一下午,我的膝盖好疼啊!”
“起来吧,”皇帝笑道,“你这丫头胆子还真不小,跟朕提要求。”
“皇上,就是因为您是明君,所以涵月才能大胆提出来啊,涵月还要好好拜佛,保佑您长命百岁,国泰民安。”
“你这丫头嘴挺甜的,既然你是这一年的胜利者,朕就给你一个心愿,说吧,你想要什么?”
韩月凑近凌枫,“我爹的事情……”
“还没有。”两个月前,一道圣旨将他们招到了战场,根本来不及去办。
韩月上前一步说:“皇上,民女没有别的心愿,只希望皇上可以派人查清十年前的一起冤案。”
“冤案?”
韩月重新跪下,说:“是,十年前,宜县有一个商人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当地的官员夺去了家产,关在牢里十年之久,我希望皇上能为他平反!”
“他是你的什么人?”
“我父亲。”
“你父亲真的是冤枉的?”
“是,我相信他一定是冤枉的。”不然教授不会让她来这里。
“好,朕就……”
“皇上!”凌枫跪在韩月身边,“臣希望能帮涵月为父亲洗冤。”
“你,你是说你愿意去……”不是都说凌枫从来不管闲事吗,那么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是主仆?
“是,这是臣曾经答应过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感情流露,似乎只是在遵守承诺。
皇帝犹豫了一下,如今战事也平定了,那么,“也好,朕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都起身吧。”
“谢皇上。”
“父皇,儿臣也自愿请命!”祁袂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
“你?”皇帝自己当然知道这个儿子不喜欢管事,让他在朝中做点事就像是压迫他似的,这一次他又想搞什么?
“父皇,您不是也想让我去多了解了解江山社稷,就当做试一次锻炼可好?”祁袂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
祁袂慌忙举手发誓说:“父皇,儿臣保证不捣乱如何?”
“随你吧,反正外乱平定了,也没什么大事了。”
“谢父皇!”
“但是,记着,一个月后,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给我回来!”万一他一走就再也不进朝堂了怎么办。
“哦!”看来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了。
“皇上!”石初晨也起身走出来,跪在皇帝面前,“臣也希望能帮忙,望皇上成全。”也许开始他就输了,那么,他只希望默默地在她身边守候就好。
“石大哥,谢谢你!”韩月又红了眼眶。
“你,你们都要去?”皇帝惊讶的问,这个涵月到底是何身份,一向不爱管闲事的祁袂和凌枫,再加上一个稳重的石初晨都愿意帮她。
“请皇上成全!”凌枫跪在石初晨旁边。
“求父皇成全!”祁袂也跪了下来。
“你们都决定了?”
“是!”
“那么,说说你们的原因吧。”他就不信一个小丫鬟会有那么多的人来帮。
“我们是朋友。”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朋友?”皇帝压根不信。
“是!”又是同一个声音。
皇帝不由得暗自摇头,这三个人嘴里你是得不到实话的,他也年轻过,自然看的出石初晨与凌枫眼神中的感情代表什么,只是,祁袂是什么时候见的她?又为何帮她,说不好。
“好了,都起来吧。既然如此,那么朕就封你们为钦差大臣,去查明当年的案子,对于贪赃枉法的官员可以先暂后奏。”
“谢皇上!”
“谢父皇!”
“谢皇上!”这一次,韩月是真心实意的跪拜,“如果以后有用得到韩月的地方,韩月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行了,你也起来吧,你父亲若是冤枉的,那么就是朕的过错,为他平反也是朕的责任,你就不要在这里说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了,平平安安的就好。”
“谢皇上!”
“诸位爱卿,不用拘束,就当在自己家。”
只是说的轻松,毕竟皇帝在此,谁敢放肆啊。
韩月将祁袂拉到一边,低声问:“你真的是什么王爷?”
“不是。”
“不是?那你怎么叫皇上父皇?”
“我是皇上的儿子,但不是王爷。”
“哦,这样啊,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因为我想。”
“什么意思?”
“这样说吧,”祁袂向四周看看,压低声音说:“父皇一直想让我接皇位,可是,我这人没这个心思,就一心想逃跑,我本来想借这次机会跑出去几年,没想到父皇还是看出来了,不过,能出去就好,朝堂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是苦不堪言啊。
“你是大皇子?”
“不是,我大哥和二哥不愿意接,就落到我头上了,我也不想啊!”
“你们家真怪,多少帝王之家都为了皇位争的头破血流,你们是为了不接皇位而落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办法。”皇帝不好当,尤其是对一个不愿意当皇帝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