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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虹,我要走了。”晨星起身,晨星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他望着虹的脸,看到虹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听到晨星的话一样。晨星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开,他用右手抚着虹的肩膀,没有再说话,虹的体温从他的手指传遍周身,晨星的内心如同灌满了温水,他很想抱一下虹,或者深情地望望她的眼睛,晨星松开了手,他快步走向车水如流的街道。

虹把头埋进两个胳膊里,静静地坐着。

起身的时候,天空阴了起来,温热的风吹乱的她的头发。虹走进商厦,她径直走到柜台前,指着一双银色高跟鞋问:“多少钱?”

售货员是一个穿天蓝色职业服装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目光很亮,“你好,请问您穿多大号码的?”

“38。”

“好的,这双就是38号的,这是很时尚很流行的最新款式,姐姐穿起来一定很漂亮,我帮姐姐试一下吧。”

“多少钱?”虹继续问。

“1600。”小姑娘微笑着。

“好,我去收银台交钱。”

售货员小姑娘忙拿起笔开票,她的手很白净,握着圆珠笔流利地在小票上写着。“姐姐,我建议你穿试一下。”

虹接过票去收银台。

虹走出商厦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虹脱掉满是雨珠的高跟鞋,启动马达,车身有了不易察觉的震动,她用手拢拢潮湿的头发,打开雨刷,她喜欢看雨刷左右摆动,这让她想起她和晨星在江边的那个雨夜来。多么美好,她尤其喜欢晨星眼睛望着前方的神态,喜欢他掏出一支烟在鼻子前嗅来嗅去的陶醉样儿。“你就不能把烟点着?”虹还记得她曾经给晨星下命令般地说。晨星狡黠地笑笑依然闻着烟,从过滤嘴闻到另一端,然后贪婪地用鼻子吸出声来,“我喜欢这样。”晨星眯起眼不紧不慢地说。

虹望着车窗外铺天盖地的雨线,她扶着方向盘关了发动机,雨刷依然在左右摇摆,只在雨刷摆过的瞬间,虹才看清前方的路面。

她突然启动了车,朝火车站方向驶去,路山的车都在拼命地晃动雨刷,像是在互相招手。

虹在车站外停下车,她望着候车厅,没有下车。她突然后悔起来,如果和晨星一起起身,送他一程多好。

虹在车里呆了半个小时,然后打开CD,音乐弥漫了整个车子,雨线落到车顶的响声像是随着音乐在狂奏乱槌。虹没有回家,她来到离家很近的一家酒吧,要了杯勾兑的鸡尾酒。她以往经常和董力来这里,他们一起蹦迪一起碰杯。和晨星交往的时候,她经常找借口从这里出去,把董力和她的姐妹留在这里,然后在电脑前脱掉高跟鞋,把两腿放上电脑桌,噼里啪啦地和晨星对话,她感觉比蹦迪更舒心更快乐。董力曾经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一把扯掉电脑电源线,怒目着她,然后把她拽到客厅一起看电视,董力躺在她的腿上,什么也不说。虹很明白,可她的心飞着,她惦记着晨星会因为她的突然离去而焦急。于是她就找来手机,拼命发短信。

董力发福之后,经常边睡边看电视,她在他睡了的时候,在他的脑袋旁发信息。他的头压在虹的腿上,他是喜欢虹的。虹在编发信息的事还是被董力察觉,他夺过虹的手机扔出窗外,等虹跑下楼时,找到的只是手机支离破碎的尸体。

那天,虹哭红了眼睛。

第二天,董力给虹买来一款很好的手机。

虹自己来酒吧还是第一次,这里很乱,董力曾经提醒她不要自己来。而如今虹是一个自由的人了,她做什么都没有人过问,都没有人注意。她的朋友随她去了北方,却香消魂散,她不知道不明白曾经中心人物的自己,现如今却成了只身影单的人了。

她喝得耳边只有音乐了,闪烁旋转的灯光让她眩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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