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涛什么也没有说,两手扶在小孟抱在腰间手上,小孟幸福地把头埋在忠涛的后背上,闭上双眼,感受着忠涛坚实的后背给予她的沉实的依靠。
小孟沉浸在爱的旋涡里,有些眩晕,有些甜蜜,她一直等着这样的时刻。她也感受到忠涛和美辰之间那种纯粹事业上的互助,她没有了自卑,而且美辰也似乎在用各种方式表达着对忠涛与小孟关系的支持。
小孟感觉忠涛的身体在抖,她送开胳膊,“怎么了?”她看到忠涛泪水满面。“你怎么了?别吓我。”小孟惊慌失措,眼睛吃惊地瞪得很大。
窗外,雨线从天空斜冲到玻璃窗,化成一股股细流,在冰冷的玻璃上婉转而下,对面的楼顶被暴雨溅起白色的烟雾,街道一片烟雨朦胧。
“你快告诉我呀,你这样,我好怕。”小孟眼睛里着了火。
忠涛用手掌抹一把脸,“没什么,我想起了蕊蕊。她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我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不会忘记她的一颦一笑,她就这么一直在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占据着。她是个吃过大苦的人,她的身世很可怜,她最后把我当成最信赖最可依靠最知心的人,只有我能够感觉得出,所以我更忘不了她对我的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走不出她给我的记忆。”
“可是她已经自杀了,她不想让你等她,她不想让她的女儿去看铁窗内的她。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小孟眼里满了泪水。
“你要给我时间,给我走出来的时间。”
“你不要成为感情上的弱者,我劝你有时间也可以看看心理医生,很多重感情的人都很固执,固执到心理出现问题。”
“我会自己调节。”忠涛坐在沙发上,神情稳定和很多。
“我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好,我要改变你,让你接受我,让你知道还有一个更爱你的人。”小孟眼睛盯着外面的雨帘说。
“很多时候,我知道我冷落了你的这份感情,可是内心很苦,我真的很矛盾,两难的处境让我有时候一夜一夜失眠。”
“你两难什么?现实里只有一个人,只有我和你了,你怎么能在过去的阴影里活着,你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很佩服你在外闯荡的魄力,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可是面对感情,你旧情未了,不现实,还不如一个小男人。”小孟口无忌惮。
“啪”一声脆亮的响声,忠涛狠狠地把烟缸摔在地板上,顷刻,地面上布满了细碎而锋利的玻璃,“你不要说了!对,我是个懦弱的男人,我就是个这样的人,我问心无愧,我对得起我曾经付出的感情,对得起。”忠涛喊了起来。
小孟愣愣地望着忠涛,眼泪流了下来,她蹲在地上,拣一粒粒细碎锋利的玻璃渣,她的嘴唇微微地哆嗦,泪水流到唇角,流到嘴里。
“别拣了,我们去吃饭吧。”忠涛起身。
小孟依然拣着玻璃渣,忠涛从柜子里取出伞,把小孟拉了起来,小孟被他劫持一样拽上了电梯。
他们两人走在雨中,街头是缓缓行驶的汽车,忠涛擎着伞,搂紧小孟的肩头,这时正风狂雨疾,雨水很快湿透了两人的裤脚,小孟瑟缩着身体发抖,忠涛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忠涛这几天总在发烧,小孟劝他去医院,忠涛说没关系,雨天着凉了,感冒过几天就好。小孟就给忠涛做了放很多姜丝的热挂面汤,忠涛吃过后,冒了很多汗,身体轻松了许多。他一把一把地吃感冒药,“不会超过一个星期的,我的身体可是很不爱得病的。”小孟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忠涛,甜蜜的笑容挂在小孟的脸上。
晨星想,人挪活,树挪死,不能再和陆丽这个小狐狸精在一起了。他找到局长,说要到新闻部,想多接触接触其他方面的业务,免得不见森林。
局长说,你要考虑好了,新闻部也很辛苦的,再说你曾经干过新闻呀,还熟悉什么业务啊?
晨星说,我很想再提升一下,练练笔,开拓开拓思路和视野。
局长说,你和陆丽配合着把综艺节目搞红火,多好哇。反正我提醒你了,为你好。既然你这么肯定,新闻部正缺人手呢,你过去后,可要独挡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