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夜静悄悄,小浙村外的孤山上,平时也是村里孩童们游玩的主要景点。
可现在还未天晓,山坡上躺着一个人,小小身材,才十一二岁,此时正值破晓时分,西边的月亮还未落下,东边的太阳慢慢升起,他躺在山坡上正面对初升的太阳,此时的太阳又不刺眼,照在树林子里,田野上也别有一番光景。
可这位小哥看着风景却高兴不起来,一脸愁眉苦脸的相。可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显然有一些希望可又带着几分惧怕几分为难,翻了个身,准备伸个懒腰。
却听到一声嘹亮的叫声,是李老二家的鸡在叫。摇头笑了笑,起身往家走。
说起这只鸡真是有性格,别人都是四更打,它偏偏在二更鸣。还偏偏是鸡中的霸王,声音又亮又响,它一叫全村的鸡都跟着叫。
李老二是个懒汉,天天被这只鸡吵得很是不赖烦,要宰了它煮了吃。李老二的媳妇儿却喜欢这只鸡,自从这只鸡学会打鸣来,李老二每天不得不早起干活。吵着不让杀。
李老二觉得他媳妇儿有点黄世仁的意思。
再说那少年回到家中,在门口停了停,推开门,喊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回答他的是几声咳嗽声。那少年推开父亲的房门,眼见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床上,说是中年却已经满头白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气息甚微,只有偶尔咳嗽几声,要不然还以为他是个死人。
那少年的父亲仿佛知道儿子回来了,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转过身去,面对墙壁。这动作仿佛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似得,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又咳嗽了几声。
那少年看见父亲这个样子,眼眶不禁红了,慢慢关上房门,不禁想起这几年的经历。
他叫徐方白,九岁时母亲死了,父亲这几年在码头工作,收入也算丰厚,本来想存几年钱,买条船,捕鱼、拉货为生,在续房老婆。
谁知道突然得了中怪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天比一天苍老,三十几岁的人看起来跟六十岁的老头一般。这几年瞧了不少大夫,用了不少钱,结果船也没买上,媳妇儿也别想了。
徐方白的父亲看着儿子为了自己学也不上了,还整天在家伺候自己,心想自己活不了几天了,这几年把存下的店积蓄全都用了,死了也没给儿子留下点什么,越想越不是劲,只好当自己是个死人,什么也不想。
死了算了。
徐方白却不这么想,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到厨房做了点饭菜,给父亲送去一碗,自己胡乱拔了几口。
好好的关好门,往县城方向走去,路途本来也不遥远,再加上他为父亲取药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一会儿就到了县城,左拐右拐尽走小巷,到了一个小药铺,药铺还没开门,徐方白走上前去,轻轻地巧了几下门。
“谁啊?”
“是我,邹先生,我是徐方白”
里面没接话,过了一会门打开了,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驼这个腰,拄着个棍。看样子到跟他父亲一样,像个未老先衰的人物。
那邹先生让徐方白进来了,关上门。坐在椅子上,也不请徐方白坐下,问他::“你来找我,是想明白了吧”
徐方白上过几年学,这几年又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父亲,此时心中已有决定。于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有模有样的给磕了三个响头。
“请先生收我为徒”
那邹先生似乎早已知道徐方白要跪下磕头,倒也没有吃惊:“恩,你起来吧”
徐方白恭敬地起来。
邹先生又接着说:“我派门人本极为讲规矩,何况这等收徒的大事,可如今情况所迫,这收徒所走的一系列程序我就给你免了吧”
那邹先生仔细打量了徐方白一下,说道:“记住为师的名字叫做邹之城,本是这景州修仙门派裂离宗的一名弟子,受奸人所害隐居故里,不聊那奸人”
邹之城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神情激动,面目狰狞。手上、脖子上青筋暴起。
徐方白才十二岁见此情景不免有些害怕,但他这几年常常见父亲因为病痛而乱发脾气,平常早已习惯,现在见到邹之城这样马上便平静下来,心想我记忆决定拜他为师,纵然他真的是个神经病,也认了,但要是他真的如他所说是个什么修真门派的弟子,那么自己父亲的病就有救了。
想到这里,本想向他问起父亲的病,但见邹之城神色回复正常,尊卑开口讲话,便把到嘴的话又憋回去了。
邹之城接着说道:“想不到那个奸人有派人来追杀我,害我身受重伤,好不容易逃到这个县城,却已法力尽失,在这开间药铺,靠一些凡人的手段为生”
说到这里,他神情虽然平静,但徐方白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另外的一种情绪,那时深深的仇恨。
“前几天你找到我要为你父亲治病,我虽然已经法力尽失,但也有一些手段看出你身有灵根,是个可以修仙的人才,所以懂了收你为徒的想法”
徐方白听到他提起父亲的病时,忍不住开口道:“师傅,你可有办法只好我父亲的病”
邹之城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你父亲的病乃是被一水鬼吸取了阳气才会日渐衰老,若是我法力健全还有办法救你父亲,可如今却是有些难办”
“不过”
他口气一转:“只要你成了修仙人,只需一枚还阳丹就可救你父亲的性命”
徐方白听到父亲有救,于是又跪在地下对邹之城磕了一个响头恳求道;“请师父叫我修仙的法门”
邹之城笑道:“想不到你真的是个孝子,我原本以为那天我说要收你为徒,传你仙家本领,你是担心我是个骗子才思来想去,不肯盼我为师,原来只是担心家中老父,哎,本来这小小的还阳丹我也有几颗的,但是被那奸人追杀,储物袋遗失,只剩几件贴身灵器,虽无法力也可动用一番,但都是攻击防守类的灵器,并无温养之作用”
徐方白见他语气神态像是个好人,刚才面色狰狞也是提及到了伤心事,不过他语气中对修仙看重,对父母亲情却十分看淡,心想我若修仙决不可向他那样。
但这话是不敢对他说出口的,只能说道:“那师傅是不是我修仙了就能救我父亲了,该怎么救了。”
邹之城听到这话心中一震,面色却不改说道:“想救你父亲很简单,只要修炼到练气一层,去得修士坊市,一颗回阳丹也不值几个灵石,只不过我担心你父亲撑不撑的过那个时候了”
邹之城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我开心他有孝道只不过是知道没有收个白眼狼而已,怎么他如此的在乎老父的性命,他那老父损失阳寿已太多,就算吃了还阳丹也只不过是能多活几年而已,莫要为这耽误了我的大事,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转嘴对徐方白说道:”不过只要你努力修炼,尽快达到练气一层,你父亲性命就无忧了”
说完从胸口拿出一本书来:“我知你读过几年书,但读懂这太上感应篇还是有点难,所以我在上面已列下注解,我修仙者不仅要有天赋还要有悟性,若这样你还不能读懂的话,不仅你这辈子在修仙一道上难有成就,就连你那老父也性命不保”
徐方白连忙低头称是。
接下来邹之城为其讲解了一些修仙界的基本常识,直至午时才放徐方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