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是权力斗争中最直接最残忍,也是最常用的一种手段。但是这并不是最有效的手段。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许多明显的敌人虽然被打败了,可是根据品读历史的感受,之后,它还会冒出更多的敌人来。
所以,真正最有效的手段,还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将敌人变成自己的朋友或战友。
可惜这是许多人所不了解的,他们总喜欢压制、对抗、杀戮、消灭!
故事总是这样,权力斗争带来了沉闷和惊心动魄的紧急关头时,天地都能感受那股紧张的气氛。
这一日,天空阴暗,大地闷热,楚国王宫仿佛也失去了活力——陷入了一片乌云笼罩中。
王宫正殿,楚王面无表情的对费无极说道:“逆子已逃脱,伍奢那狗东西就是罪魁祸首了。爱卿,你将他千刀万剐了吧!”
由于古代社会等级森严,他们为了维持其次序,动用了两大工具。其一是用思想文化来影响大众的观念;其二是动用繁多残酷的刑法来规范大众的行为。唯一遗憾的是,最后他们渐渐的滥用了那些‘天职’,最终引来的将是引火自亡的下场。
楚国太子逃离楚国,虽然楚王心里很清楚其实他们并没有错,但他还是要惩罚他们。或许楚王还是有些不忍心杀了楚太子,但是对老臣伍奢,他还是下得了手的——这件事情必须要找个替罪羊。
费无极低头不语,想了一会,然后他弯腰曲膝对楚王细声说道:“大王,伍奢此逆贼定该千刀万剐,只是微臣听说伍奢还有二子。长子叫伍尚,次子叫伍子胥。听说此二子也是不忠狂妄的叛逆之辈……”说到这里,费无极就停了一会,他偷偷的看了看楚王。
察言观色,唯王所欲,这是许多奸诈小人的最主要特点,费无极见楚王‘愿意’听后,接着费无极继续说道:“大王,常言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如若让此二贼逃脱,他们定当会和太…会和他借助他国的力量来威胁大王您的王位啊!”
人都是自私的,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所以,每个人在听到‘自己’时,都会特别留心。楚王最害怕的就是他被人夺权篡位了,这是他最忌讳的东西。这也是费无极所了解的。
“爱卿言之有理!爱卿把他们都杀了吧!”楚王点了点头,拍案大声说道。
春秋战国时期发生过许多弑王篡位的事迹,其中就有逃亡在外的王子,联合他国与本国朝中大臣一起弑王篡位的先例。所以,楚王对这种事情,他是不容发生它们在自己身上的。防患于未燃,所以,楚王大手一挥,让费无极将伍奢满门抄斩了。
费无极此人心思慎密,非常的冷静,他并没有立马离开楚王去办那件事,他沉思了会,然后又对楚王说道:“大王,俗话说,打草惊蛇!此二逆子想必如今已是惊弓之鸟了,如若大王派兵去抓拿他们,此二贼定当会逃走…”费无极说到这里时,突然他又停了下来,他偷偷的抬头看了看楚王。
楚平王沉思了会,点了点头:“爱卿说的是!爱卿的意思呢?”
费无极低着头,接着说道:“大王,逆贼伍奢先辈曾经在朝也有点虚名。大王何不用此假意免去那逆贼伍奢的罪恶,让他召那二贼子归朝,改封官职。如若他们前来,就算他们插翅也难飞了……如若他们不来,那就是欺君之罪!”
“好!”楚王听到这个计谋后,顿时,他拍了拍手叫道:“爱卿此妙计甚妙!它定让此二贼子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于寡人名声也不受影响。”
忠臣贤子做人处事公正无私,一副保国利民的拳拳之心,最终不能表明,却落得了一场满门抄斩的悲惨结果,让人悲痛,让人唏嘘。
冤枉、入狱、进天牢,可怜的伍奢入狱后饱受了无尽的严刑烤打,受到了无尽的痛苦折磨。每一次的身体疼痛都让他几度晕死过去。可是,身体的疼痛,他并不怕,最让他悲痛的是,是他断送了他们家族几世的好名誉——忠君护国,利民存家——他断送了这一切,这让他悲苦不堪,痛不欲生。
“人生之事,多不可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在一个昏君奸臣当道的环境下,忠良贤臣本来就难有作为的,在狱中的伍奢最后只能无奈的苦笑了。可是突然他就被一群武士押出了天牢,送入了王宫。
“哦,爱卿你来了!”伍奢刚进王宫,就听见了楚王亲切的叫喊声。
疑惑不解,被打得鼻青脸肿,被折磨的心力交瘁的伍奢在宫殿中突然被解除了身上的所有枷锁。
楚王笑容满面,他笑呵呵的赶紧走到伍奢的面前,他微笑着说道:“哦,爱卿快快请起!爱卿快快请起!”说着,楚王将跪在地上的伍奢扶了起来。
此时的伍奢早已被折磨的非常虚弱了,只是他突然见到楚王的热情好意,作为忠臣的他,心中突然还是起了丝激动,伍奢望着楚王有些颤抖的断断续续的说道:“罪臣…罪臣……”
虽然伍奢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他和太子都是冤枉的,但他对楚王依然还是忠心耿耿。并且他发现此刻费无极并不在宫殿中……要知道,每个人都会有侥幸心理的。
楚王摆了摆手,他看着伍奢说道:“爱卿对寡人的一片忠心,寡人是知道的!”
“罪臣……罪臣……”顿时,伍奢老泪纵横,接着他又跪在了地上,他有些颤音的说道:“大王,希望您……”
“嗯,寡人知道了!”楚王摆了摆手,他没有让伍奢继续说下去。突然,他有些严肃的看着伍奢说道:“你教太子谋反,寡人本应该将你斩首示众的。不过,寡人念在你先辈对先朝有功的份上,寡人也不忍加罪于你…”
说着,楚王停了下来,他看了看点着头泪流满面的伍奢,楚王以为伍奢上当感动了,顿时他冷冷的笑了笑。
“我君欺我啊!我君欺我啊!”却不知,此时的伍奢早已心灰意冷了,他除了点头和流泪,他在也无法表达心中的悲痛了。
楚王无意间冷冷的笑了笑,接着,他又笑容可掬的看着伍奢和气的说道:“爱卿啊,你可亲自写封书信,召你的两个儿子归朝,寡人要让他们改封官职。至于爱卿为吾国操劳许多,寡人赦你归田怡养天年。爱卿你看如何?”
“好!好!好!”伍奢听后,顿时悲壮的大笑道:“大王您宠用奸妄小人,听信馋言,为了一己之私,甚至连自己亲身骨肉都忍心痛下杀手……更何况我等溅人了呢!”
“哼!”突然,楚王转身退了几步,他板着脸冷冷的看着伍奢,冷冷的说道:“你这狗东西,敬酒不吃罚酒……还说对寡人忠心耿耿……你就是一个狗东西!”楚王恨恨的大骂道。
“也罢!也罢!”伍奢此时没有在笑了,他低着头,好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哎,臣长子伍尚,他慈温仁信,闻臣的召书他必定会来。只是…”
他说道这里抬起了头,又摇了摇头,叹息道:“至于臣的少子,他少好于文,多好于武,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大王欲将罪臣满门抄斩了……如此计谋,他是不会来的!”说完,伍奢摇着头,又流下了眼泪。
“哼!别在寡人面前装可怜假忠心了。”楚王冷冷的笑道:“你只管依寡人之言作书信召之,来与不来,都与你无关。”
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伍奢的确是一位忠心耿耿的谏臣良子。当然也难说他也有另一面的想法。伍奢点了点头。
顿时,楚王面有喜色,他赶紧命人把伍奢带到了一台子处,那里早已备上了笔墨竹笺。
伍奢低头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然后写上:书示尚、员二子,吾因为进谏犯君,现如今待罪在身。吾王王恩浩荡,念我祖父有功先朝,特此免吾一死;吾王决定将使群臣议功赎罪,改封你们的官职。你兄弟二人接到书信后可速速前来。如若你们违命延误,必至获罪。书到速速赶来!
伍奢写好以后,看了看,然后叹息了一声:“从此,各是天涯孤魂人了!”神情非常的凄凉。
楚王却突然走了过去,他一把就将那竹笺夺在了手中,他看了看,开始他冷笑了一声,然后他哈哈大笑的说道:“爱卿,你看看!”
“是!大王!”仿佛如鬼魅般的费无极悄无声息的突然就出现在了楚王的身旁。他虽然好像是在看那封书信,但他的目光却在冷笑着看着伍奢。
“你这奸臣,祸国殃民,你定当不得好死的!”伍奢看着费无极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他很快的就被一群武士重新装上了沉重的枷锁,被一群武士押走了。
“轰!”突然天空中炸响了一道霹雳,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