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陶小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刚好医院的特别护士将坐在轮椅上的陶里祥推了进来,而宫宇泽脱掉的外套此时正被他枕着靠在她的床边。
也许是牵着陶小小的手有所松动了,导致弄醒了宫宇泽,于是猛的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的陶小小。
陶小小已经醒了,也许是处在陌生的环境让她搞不清自己怎么到了这里来了,左手背处传来一丝冰凉,让她不由抬起手来看了看,吊针,原来自己在医院里躺着。
“总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宫宇泽松了口气的声音里还是夹杂着担心问道。
陶小小转头看着宫宇泽,却见他对自己冲了一个释怀的微笑。
她摇摇头,示意他放心,到现在才发现他的手还紧攥着她的右手。她看着被他握在手掌心里的手,他都还不知道她的意思,是要他松开。
可是宫宇泽就是不放。
陶里祥看着他们,没有吱一声,静静地等待,似乎等待他们发现他吧。
“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你想烧坏脑子啊!”,来了,又来了,原本还担心的宫宇泽立马凶了起来指责她。
“你以为我想啊?”即使生病了她,还是一样势不甘落跟他教劲。
“你就不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宫宇泽翻白眼瞪她,而她不想跟他争了,是没力气再争了,只得对他干瞪眼。
最后宫宇泽妥协了,再次握紧她的手,生怕下一秒她会抽离他的身边,他说,用那种少之之见的温柔与担忧旎声地说道,“下次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陶小小错鄂地看着他,因为他的话,她失愣地点点头。
直到护士走了进来礼貌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宫少爷,病人要换点滴了。”
听到护士的话,宫宇泽才反应陶小小挂着的药瓶没药水了,赶紧起身让开,也瞬间让陶小小的视线对上了侯在一边很久了的陶里祥。才知道这里是陶里祥所待的医院,这算不算是她跟他吵架后第一次见面。可是她看他的脸色怎么比以往苍白了许多?
陶里祥没有说什么,他想要关问她的身子也都写在了脸上勾起的微笑,那是陶里祥放心的笑,有宫宇泽在,他想他的女儿会被照顾好的。
在护士替陶小小换完点滴后,陶里祥也让他专用护士将他推了出去,陶小小望着陶里祥消失在门口,心莫名淡了下来,一直都这样跟他僵着,真的好吗?宫宇泽看着她,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不说话。
半夜三更,医院空荡的长廊上,寂静,无一不在张扬着死亡的气息,那是人与人之间的生死离别。而他的生命也会将终结在这里吗?
“干嘛看着我?”陶小小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宫宇泽失笑再次坐了下来,坐在她床边,也再次握住了她的手,陶小小无语,早知道就该把手放到被子下了。
“要不要吃点什么?”宫宇泽握着她的手心,手背放到他唇边,属于他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手背上,时不时就被啄了下,这惊地陶小小想赶紧抽出,却都无果。
他笑着看着她,她却瞪着他。最后她看到他手腕上的表无奈地翻翻白眼,说,“深更半夜的外面还能有店面开张吗?医院的的我可不喜欢!”
“只要你想吃什么,我就让谁的店面开张!”宫宇泽很认真的说道,陶小小知道他不是说大话的,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不饿!”
宫宇泽也不说什么了。
“那个是你送我来医院吗?”陶小小看着他问道。
“不然呢,电话打不通,去你家敲门也不开。”宫宇泽想着越说越激动了,最后怕吓着了她,把声音淡了下来,说道,“以后不准你这么让我担心,还有,我的电话一定要接。”
“那看心情喽!”陶小小随口应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惊了起来问道:“你怎么进我家的?”她明明记得门关上了,而且宫宇泽又没有她家的钥匙,连密码也不知道。
不过,还真是知道了,在杨叔告诉他时,就已经把密码记住了。
“密码啊,杨叔给的!对了,你还是搬回去吧!让杨叔他们照顾你。”
“已经想过了,会搬回去的。”陶小小说道,挣了挣被他握住的手,“还有松手啊!”
宫宇泽这次很安分地松手,将她的手放了下来。
律师已经确认了,如果贯芩真的要这栋房子,那么房子的主人的确是属于贯芩的,只是冬禹在签合同时并没有看清合同里的一项条约,那是只要甲方想要将房子回来,那么乙方就不得不同意退让,但是甲方还是得付违约金。而甲方正是贯芩,乙方就冬禹了。
如果要打官司,冬禹是不可能的。
但是得知律师口中说道,贯芩将房子要回来是要过继在两个初中生孩子的名下,听说那两孩子是龙凤胎,没有亲人,可背后一直都有人安排好了管家照顾他们到现在,而且那个背后的人居然就是贯芩。贯芩回来的目的也是为了那两个孩子,费解的是那两个孩子都跟贯芩无关。
这个惊人的答案真的很惊人,而且是一鸣惊人,直接把柯原雷倒了。
原本边听着律师的解释边翻看合同书的冬禹瞬间像是抽离了,合同从指尖掉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戴眼镜的律师。
柯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差点没替冬禹跳了起来,“搞什么,那个女人是疯了吗?把自己的孩子丢下,竟然跑去照顾别人的孩子,冬禹,你妈是不是有病?”
“她不是我妈!”这句话冬禹接的太顺口了,而且语气刚硬十足,完全拒绝了柯原说出的话,也难以释出他的愤怒,因为这都不重要。
柯原见状赶紧自觉捂住嘴闭上,等待冬禹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冬禹安静了,安静太过火了。
律师提着包告退了。
冬禹坐了下来,面无表情。为了搞清合同这事,他们两都没去学校,现在居然搞出这么个消息,贯芩为了那两个陌生的孩子居然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腾出房子搬出去,不是,应该是赶出去。
柯原不是外人,冬禹的事情他都知道,只有冬禹不愿讲的他才会有不知道的,以为,这栋房子是为了冬禹的大学生活,所以他父母特意在高中时就买好了送给冬禹的,现在好像乱了,房子居然是冬禹自己掏钱从他母亲贯芩手里买来的。这是柯原见过最可恶的家庭。
“柯原!”冬禹淡淡地叫唤,头也没抬去看他。柯原被他这一叫声发毛了。
“收拾东西,我们搬家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