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羁绊,从开始那一刻起,就已经纠缠着在这个轮回里徘徊着的亡灵了。
凯,他就是这样一人,独自战斗到现在,如今再次回忆到这段伤痛不已的过去的时候,又是那么的惘然无助,脑海只剩下那个女贵族的一切,每次在发病的时候都会如此的深刻,仿佛如今的生命便是因她而活着一般。
萨特边境村,死战后的城堡显得异常冷清,特战队却领了战功,而凯却一人落魄的逃离现场来到这里唯一纯净的湖边,因为隐隐作痛的左眼,苍色的悲哀,苍色的罪恶。
在目睹了那个少女无情的被撕裂后,他更加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小丑罢了,谁都保护不了。
等到渐渐恢复了一切后,他站起身,痛苦的环抱着自己,因为每次发病的时候,过去的十年记忆总是在脑海中浮现,让他痛苦不堪,其中也是因为他自己不想忘掉这段历史罢了。
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落魄,凯一个人独自走在这个噩梦开始的大陆上,一整夜都没有合眼,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疲惫,清晨的微光渐渐升了起来,方向早已分不清楚了,只知道,现在面对着阳光的方向是东面。
他的家乡也在东面,只不过之间隔着整个太平洋。
似乎已经不想再面对这一切了,凯慢慢地走着,任凭阳光如何在他的皮肤上挣扎撕裂,他只是这么默默地行走着。
甚至连目的地都不知道。
“咳咳……”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开始的咳嗽,然后却全然失去了知觉,倒在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距离萨特边境村不远的地方,那个传说中的帆魔山,所有噩梦的开端。
低洼的山谷中,黑暗的城堡内,一抹红色眼瞳,静静的看着酒杯中的血红色,这并不是葡萄酒。
凝视着这酒杯的人,正是那个神秘的银发男子。
“你,还是那么忧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不免在这座死寂的城堡中显得有些凄凉。
男子没有转头,依然对着酒杯说道:“我们被那些家伙出卖了呢!”淡淡的声音从盖过他脸颊的银发中说出口,磁性般的发音缭绕开来,令人比喝上一杯上等的葡萄酒还要陶醉。
少女好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便渐渐隐入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一切都开始的太突然。
银发男子迅速转身,左手伸入黑暗,准确无比的一把就抓到了少女的手,慢慢地把身体靠了过去。
气息已经在耳边徘徊了,磁性的声音轻轻道:“我渴了!”
罪孽般的一幕发生了,红色的眼瞳渐渐充满了杀戮和快感,男子甩出右手,重重的把少女按在墙上,不时的对方还传来轻微的呻吟,仿佛在享受这场杀戮一样的快感。
“开始吧!”轻轻的说着,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
“嗯!”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本来的理智,凶猛的扑了过去,白栀的脖子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贵族依然能看见其中丝丝鲜血的诱惑。
任凭谁都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
“啊~”初始的疼痛只不过是快感前的预兆,虽然少女表现的完全不是第一次被吸血的样子,但还是面有难色,是因为对方身为大贵族,动作太粗暴了吗?
“疼吗?”很少有贵族能在享受嗜血的过程中,还能恢复理智的问一句被吸者的感受的。
少女在黑暗中微微一笑。
贵族可以看见的,男子再次把头埋入少女的脖子中,鲜红的掩体渐渐从嘴边流了出来,自古以来,也有很多人类甘愿被嗜血,那是因为他们想得到初拥,贵族的初拥能使被吸血的人类成为贵族的仆人。
原因有很多。
满足感,往往只在于嗜血的一方,但很多自愿者却也感受到了另一种满足,或许这就是史书上记载过的禁断之恋吧。
“喂喂,醒醒!”一阵剧烈摇晃,再伴随着急促的喊叫声,把奄奄一息的凯叫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有点虚弱的问道:“这……这里是?”虽然还想继续问下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虚弱程度远比自己想象的所要严重的多,“咳咳……”看来硬撑是不行的,在萨特村和那个大贵族交手之后,果然是受了极其严重的伤了。
只好微微睁开眼睛,身前是一个看似比自己小上十多岁的小女孩。
女孩把他扶了起来,微微叹息道:“真是的,怎么会倒在这里呢?是被袭击了吗?”虽然在大白天问这句话有些奇怪,但边境一带的村子都有习惯,受伤的旅人或者士兵什么的,第一个都要怀疑是否是被贵族袭击过。
凯摇了摇头,本来想说什么的,却被女孩一把拉开脖子上的衣领,有些粗鲁的看了看他的脖子。
然后,摇了摇手,“多久没洗澡了?真臭,不过还好没有齿印!”看来是放心了,凯无奈的点了点头,因为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
还好女孩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家里,一座小小的房子。
在路上,他知道了这里是叫贝伦尔的小村子,也是属于边境村之一,因为人烟稀少,所以贵族也不会经常出没,倒是一些奇异兽族会来捣乱罢了。
女孩名字叫赛贝尔,是个典型的美洲南部农村女孩,一身朴素无比的装扮让人看了分外的清爽。
她的家里父母亲都在,还有一个比她小一点的弟弟。
这让凯想起了自己的家族,父母还有姐姐,只不过转眼却是尘埃随风而散了。
“额,你为什么来这里?”她的父亲有些惊讶的问道,凯自己也明白,像这么小的村子是没有旅人光顾的价值,这里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过着再也平凡不过的日子。
凯痛苦的摸着头,“不知道!”或许此刻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赛贝尔带着同情的眼神看了看凯,然后转身带着父亲离开,嘴里还嘟囔着:“父亲,或许他是为了什么而在旅行吧!”
“小孩子,知道什么?”
“我都快17岁了,不小了!”女孩脸颊一红,凯隐约间还感觉到,那炙热的眼神向他身上看来。
他不由的把脸别向另一边。
“为了什么而旅行?”凯摸着额头,痛苦的说:“旅途其实早就结束了,从她离开我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