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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指尖细沙

望着天空,带点灰色,凯深深吸了口气,喃喃道:“终于出来了!”此刻的他已不知,外面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本来13岁的他,转眼间却已过来好几年。

其实这个时候,竟然是人类迎来解放的时刻,贵族与人类的此次战争,历时近三千余年,凯并不知道当他逃出去的那一刻,人类几乎将所有贵族消灭,并且集体埋葬在南极的华尔斯塔之墓,迄今为止人类所建造的最大墓地之中。

那边的用处只能是用来埋葬贵族,因为气候原因,零下7000摄氏度并不是正常生物或者说并不是活着的生物所能承受的。

贵族终于没落了,但是人类从以前全宇宙骄傲的数量急剧下降到只剩几百万的小族群,不过毕竟还是活了下来,这比什么都好。

凯并不知道,世界正在走向光明,他依然满怀愤恨。

依若拉着他,在黑暗中到出口前,那段短暂却奇妙无比的时间里,他们的双手都不曾分开过,指尖的触觉,感受着彼此。

“我们去哪里?”依若自从存在于这个世界以来,从未走出过城堡,对于人类的世界她自是一无所知。

凯遥望着四周,发现虽然时间过了,但是地球还是地球,毫无变化,变的恐怕只有他自己吧。

他指了指西边,却奇怪的喃喃道:“我们这里是在哪里?”

“美洲中部的一个山谷里,我们大贵族在这里隐藏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依若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里似乎叫帆魔山!”

帆魔山,这个在世界地图中都找不到的地方,就是大贵族的栖息地,看来人类上万年来的研究,竟然还有这么个神秘的地方未被发现。

凯忽然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的父亲了?”

依若摇了摇头,“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去关心父亲的行动了,那是……”

他聚精会神的听着,依若惊讶的发现一个人类,竟然会聆听她的故事,莫名的苦笑一声。

“那时我的母亲还在世,只不过父亲并不是真正的爱她,她只不过是一个生育的工具罢了,为的是创造我和我哥哥,为的是他的实验成果。”

“你母亲是人类?”凯惊讶无比,从他局限的经验知道,自古是有人类与贵族结合之说,但是真正的例子还是从未听说过的。

依若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接着说了下去,略带悲伤,“她曾经尝试过逃跑,但是日积月累的逃跑使她伤痕累累,但是每次父亲吸完血后都会让她平静一阵子,但是她依然有自己的控制力,这个是人类之中罕见的,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父亲才选她的吧。”

“最后怎么了?”凯似乎只想知道结果,因为人类与贵族的结合注定只是个悲剧。

“就在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父亲不知原因的勃然大怒,竟然什么也不顾了,彻底的把她撕碎,甚至是……”她有些不忍心,“直到最后见到她的时候,我才明白一个人类的爱情竟然是如此的伟大,甚至是不可思议,虽然我从未喊过她母亲,因为我认为贵族的母亲是人类这件事是一个耻辱,但是最后她还是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

“我现在才发现爱的太深,尽管结局大家都知道……”

凯没有继续说下去,依若也随之沉默,他们此刻面对的是什么,将来面对的是什么?是前所未有的经历,是一个人类与贵族开创的新历程吗?

天空又暗了下来,伴着细雨,原来很久没有感受过雨的洗礼,身体竟然是如此怀念这个味道。

“我们究竟要去何方?”凯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心里这个念头已经徘徊了很久很久,按理来说,他从小到大一直是呆在家族的地盘,所以他的记忆中,只有那个名字依旧残留。

虽然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是灰烬了。

“我们……”忽然发现自己用这个词语有些不大妥当,然后又改口道:“我还是回我的家乡看看吧?”

依若似乎并不在意刚才的话语,却饶有兴趣的问他:“你家?你家是什么样子的?”

凯抬起头,沉默了片刻,他在回忆,虽然已经过了很久的记忆,但是他努力的拼凑,最后脑海中形成的却还是那么一点点的美好。

“样子?我家乡的样子已经被你父亲毁于一旦了!还有什么样子?”他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依若低下头,心中万般无奈,虽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她做的,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一切是她父亲做的。

“走吧,我们可能还要渡过海洋……我的家乡在东方!”

她跟着他,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踏着脚步,因为心中有所愧疚,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种族在地球上相见,却不能相处。

凯没有理会身后的她,在他的脑海中,依然愤恨如初,心中不明白,为什么地球上会有两种族的生物存在,为什么存在了,就要互相厮杀……

一切都是没有道理的,就像人类之间的利益纷争一样。

许久,虽然美洲地区已被贵族完全占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少量人口的边境村。

边境村顾名思义,就是在贵族统治下的村落,里面有人类的科技,也有贵族的科技,生活在边境村中的人类,可能有猎人,可能有农民,为了生存,他们会同边境村周围的异形生物作斗争,也许是为了赏金,也许是为了保护家园。

不过人类一生所能做的也就是那么点事罢了。

当他们两人来到一个名为:维加斯小镇的门口时,凯已经有些疲累了。

依若看着名字微微一丝苦笑,自语道:“旧历的豪华赌城,现在沦落至此!”

路边看不到高楼,只不过是一栋又一栋的铁皮质地的房屋,有小有大。错落有致,但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这里的曾经是多么的繁华。

人类和贵族之间毕竟还是有区别的,贵族可以日夜不眠的时间达到1个月以上,但人类却只能几天而已,何况是这个刚长大成人的凯,精力毕竟有限。

凯找了两间还算可以的房间,付了点钱,住了下来。

其实钱这点东西,现在这个世界都是统一货币的了,不像旧历的时候,国家之别很多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新历的时代是人类重新团结的时代。

傍晚,凯一个人默默的倚着窗台,他并不迷茫,他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有些喘不过气来,左手轻轻触碰着剑刃。

手指旁突然扬起一缕缕青尘,这是岁月过往的印记。

他行赏着窗外的风景,不过这里的一切只能用一片荒芜来形容,破烂不堪的房子,一路上一批又一批的行乞者,昔日的一切就如同艳阳,落下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在想什么?”凌然间吓了他一跳,依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房间。

凯低头苦笑,“人类怎么会到如此地步!”鉴于此凯并不知道和共国已经发展到何种程度了,“虽然有科技存在,农作物的产量大大增加,四次元温控装置和全息自动耕种机器的存在,但是边境村的污染,边境村的危险,都让这个小镇的人还是如此的平穷。”

“你们人类,虽然努力过了,或者正在努力,但是他们……”依若顿了顿似乎并不想说,但还是说了下去:“但是你们利益之心太重,不是吗?”

凯看着路边的商人,为了谋利,不惜掺假,酒吧的老板为了赚大钱,不惜四处招揽女子来进行不正当的地下交易。

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吗?

维加斯小镇,地处美洲东南角,曾经西南距洛杉矶466公里。

晚间空气中飘过一丝丝细沙,凯奇怪的问道:“这里四面都是山谷,怎么会有沙尘暴?”依若也不明所以,她对地球的气候并不了解。

指尖滑过一缕细沙,凯的眼神迷茫了起来,如今何处才是自己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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