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潇看了看时间,骂了句冯绍钧:“死姓姓冯的,还不死过来。”拨打冯绍钧的时候,一直没有人接,忍不住说:“这个混账不会耍老子吧!”
刚刚骂完后,就听到一声鸣笛声,此时此刻冯绍钧把本田开来了,停放在一边。
冯绍钧刚下车,应潇就很殷勤地说:“冯部长来了,要吃什么啊!这么早把你叫来真不好意思。”
冯绍钧心想:“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假腥腥啊!真够恶心的。”但是话也不能这样说,应潇虽然恶心,但是也至于得罪,于是就说:“没关系,没关系。应部长的事就是我们公司的事,我们理当配合。”掏出车钥匙说:“应部长,给你钥匙。”
应潇反应快,这钥匙怎么能接呢?告到领导那里,说什么强迫综合管理部要钥匙开车,岂不是自己遭殃。于是就不接钥匙,说:“这个车嘛!我还真的开不好,时间长了,没有多练习,技术有点生疏了,上次开车出了一头的冷汗,吓死我了。所以烦请冯部长亲自跟我们开车。”
冯绍钧先是一愣,然后说:“能替应部长开车是我的荣幸,但是公司最近事情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我怕把车开过去了,耽误了其他的时间。”
应潇故意看了看表说:“现在还早得很,不慌不慌,为了不浪费冯部长的时间,这样好不好,你先开车送我们过去,然后你再回来。等我们业务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跟你打电话,到时候再接我们。”
冯绍钧心想:“如果真这样的话又不碍什么事,就替他们走一趟啊!”于是就说:“好吧!”
三人就上了本田车。
冯绍钧问:“去哪里?”
应潇说:“不知道。”
这回答叫冯绍钧哭笑不得,你连自己去那里都不知道,哪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撞来撞去吧!
“你等等。”应潇也觉得刚才回答有点不对,然后问向晓聪:“你昨天拜访的是哪家客户?”
向晓聪回答:“航宇专汽。”
应潇就说:“冯部长,我们到航宇专汽。”
路上,应潇又问:“昨天拜访情况如何?”
向晓聪说:“他们那里的保安特别严格,进去非常不容易。后来我了解到他们公司招聘生产工人,我就说我是来应聘工人的,啰嗦了半天,才叫我进来,这个公司可大了,比我们东营至少要大四倍以上。”
“等等。”应潇忽然打断向晓聪的话,问:“你东营大四个那是多大?”
向晓聪愣在那里,只得说:“不知道。”
他根本没有注意这些问题。
应潇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说:“你继续往下面说。”
向晓聪想了想,才说:“当时是由一个保安把我领导人事部那里,途中我问了保安几个问题,保安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是专门培训似地。人事部问了我几个问题,就叫我回去等消息,快要离开的时候,他们的采购部长来了,咳嗽了几声,跟那个人事的调侃。”
应潇问:“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采购部长呢?”
向晓聪说:“当时人事是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二十来岁男的,二十来岁的男的跟中年妇女说这个是我们采购部的部长。中年妇女就和他握手,两个人就调侃。”
应潇垂下头,点了一根烟,说:“调侃的内容清楚么?”
“我们哪有你们人事部舒服,动不动还要往生产车间跑,熏死个人,看来以后要提前进扁担山哟!”向晓聪模仿着这个采购部长说的话,语气神调都惟妙惟肖。
应潇问:“然后说了些什么没有?”
向晓聪摇了摇头说:“没有,然后保安就带我出去了。”
应潇问:“他们的车间你去过没有?”
“这个还真没有去过,我还准备今天想点什么花招的。”向晓聪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在应潇的面前,他任何伎俩都不值得一提。
应潇给向晓聪一根烟,然后又给冯绍钧一根烟。
冯绍钧笑了笑说:“我不抽烟。”
“那你也得吸二手烟哟!我们实在是憋不住啦!”应潇点燃香烟,吐出烟雾,然后才说。
烟都吸了,才说这话,这不是耍人家么?
“没事。”冯绍钧也不计较,把窗户打开。
终于来到了航宇,而此时才六点半钟。
应潇和向晓聪下了车。
航宇专气几个镏金大字在门外格外耀眼,十多层的办公大楼像是高级住宅小区似的,显得十分优雅、有气魄。后面的生产车间大得估计要自行车都要骑二十来分钟才能骑上一圈。
难怪是上市公司,光凭外观上的一切足足可以甩东营公司几个档次。
应潇哈哈大笑起来,很自信地说:“光凭这个,我们就可以打败燕靖寒。”
“应部长,那我们现在干些什么呢?”向晓聪问。
冯绍钧也想问这个问题,毕竟人家不开口,自己先走,也不是蛮好意思。
应潇说:“冯部长你辛苦啦!这样吧!你先回去,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再过来接我们。”
冯绍钧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如果四点前走的话,提前打个招呼。”
“没有问题。”应潇点了点头。
冯绍钧开车走后,应潇对向晓聪说:“先不急的进去,我们先围着工厂转上一圈。”
“嗯,好吧!部长。”向晓聪点了点头。
二个人走了十多分钟,忽然发现航宇专汽东南侧门有两辆货车。
并且车都还挺大,每辆车都能存放十七八吨的货物。
四个司机正没精打采地坐在一起闲聊。
应潇跟每个司机都发了根香烟说:“师傅辛苦啊!我原来也是货车司机,专门跑河北那条线路的。现在虽然跑业务,但是见到跑长途货车的哥们,特别贴心。”
应潇从来都没有当过专职司机,主要目的是好跟跟他们套近乎。
“那太好了,我们也跑过。”几个司机像是遇到了知音。
应潇小声叫向晓聪买几瓶水去,然后和几个司机海阔天空闲聊起来。
原来这四个司机都是跟航宇专汽送油漆的,航宇公司每天八点半钟才开这个门,从来不提前,所以他们就等着在。
应潇忽然问:“老哥,问你们一件事啊!这个航宇专汽的采购是谁负责啊?”
此时向晓聪买了六瓶农夫山泉的矿泉水回来。
应潇跟每个人发了一瓶。
终于有个人想了起来,说:“采购部负责人叫黄希贵。”
另外三个人说:“刚才我们没有想到他的名字,所以愣住了,其实这个人也实在,对我们还不错。”
应潇问:“你们平常经常看到他么?”
“不一定,有的时候经常遇见他,有个时候没有个准。”
应潇跟每人发了一包烟,说:“其他有个事想叫大家帮下忙,因为这里的保安真******讨人嫌,我想进去跑点业务就很困难,我想麻烦一下大家,待会进去送货的时候把我们两个带进去。”
“你这不是没事找罪受么?你不知道啊!里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空气真******差劲,灰尘大的难以形容,进去一下,没准儿就要少活几年,弟兄不是没罪找罪受吗!”
应潇微微一笑,说:“那没有办法,就是吃这碗饭的。”
“弟兄这一身去里面也不是蛮合适吧!”
应潇说:“我包里面有一套工作服,这个不要紧,等下把西装放在车上。”
原来应潇事先就把一套工作服放在自己的包包里面,可向晓聪没有带。
应潇批评他说:“瞧你做的什么鸟事,”
一个司机还比较好,说:“不要紧,我车上还有一套旧的,大致和这个弟兄体型相似,就穿我的吧!”
“谢谢大哥!”向晓聪说。
应潇和向晓聪把衣服换上之后,又和司机瞎侃了一会儿。
到了八点半钟时,门开了,保安叫嚷着:“先登记,登记!”
司机登完记就进去啦!
到了车间之后,应潇、向晓聪和那四个司机都下了车。
一下车后,刺鼻的气味铺面而来。
应潇和向晓聪是初次而来,忍受不住,居然干呕起来。
这个时候来了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胖胖的身材,戴着一副黑黑宽宽得眼镜框,嘴巴上戴着一副口罩,问:“这两个是新来的吧!”
“是的。”司机回答。
应潇微笑着脸说:“你好你好!”
“这个是丁姐,仓储部的部长。”旁边的司机介绍说。
“丁姐好!”应潇伸出手来要和丁姐握手。
可是丁姐哼了一声,没有跟应潇说话,而是跟其他人说:“今天我们这里挺忙的,搬运工没有那么多,你们没有多的事情话,就麻烦和我们搬运工卸一下货。”
司机们摇了摇头说:“那可不行,卸货好累的,我们一夜都没有睡好,现在又叫我们卸货,我们又不是铁人。”
丁姐说:“这样吧!你们帮我们卸货,我们每人给你们点烟钱。”
司机问:“你给多少钱?”
丁姐说:“每人五十怎么样?”
司机嗤之以鼻,说:“你打算小孩子吧!”
丁姐说:“我向公司申请也就这个数字…..”
应潇这时候忽然说话了,说:“这几个师傅确实不容易,但是我们生意是长做的,这样吧!我和这个小兄弟昨天晚上没有他们那么辛苦,我们搭下手怎么样?”
应潇说的小兄弟就是向晓聪了。
丁姐很高兴说:“那就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