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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雨一直下

他们在总经里办公室的暗红色沙发上躺下来。炫目的日光被湖兰色的百页窗挡在了外面,室内的光线有些暧昧。男人抱着女人,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话,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

“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想,这个女人好美啊,她要是属于我,该有多好呀!”

他又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爱你……”

他们两个人倒在沙发上说话的时候,有个人推门进来,说了句“对不起”,又连忙退出去。梅兰妮没有看清那人是谁。石天意安慰他说:“是小乔,没关系的。”

中午偷偷摸摸的约会使他俩都觉得神秘又刺激,特别是梅兰妮,她看到了总经理孩子气的一面,觉得十分受用。

他们两个人很少上街去逛,因为目标太明显,这个城市小,磕头碰脑的全是熟人。除了中午幽会,平时他俩在公司里没什么接触,也见不着面,下班以后石总通常还要开会,一开就开到半夜。

这天夜里,外面一直在下雨,红鱼儿跟新男友出去约会了,一直没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梅兰妮早早地洗完澡刷完牙,斜躺在床上看电视,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谁呀?”

来者不出声,还是一个劲儿地敲门,梅兰妮只好下床穿鞋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总经理站在门口,混身透湿。

“石总?您怎么来啦?”

“嘘——”

总经理跟个小偷似的,蹑手蹑脚溜进门来,他把西服脱下来拿在手里,混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红鱼儿不在吧?”

“她?出去约会去了,石总你快进来吧!”

石总脚步匆匆进了房间。他看到梅兰妮女孩子气十足的房间布置,忍不住笑起来。“哎呀,跟我想象得一模一样,”他说,“我好象在梦里来过这个房间。”

他把西服挂在架子上,那深色西装“滴滴哒哒”地滴着水,两人默默相对,心中滋长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情份,这情份就象两棵小树,同时种在对方心中,让他俩脸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笑容。

几个月以后,梅兰妮知道了一个小秘密,那就是堂堂的石总在KTV最爱唱的一首歌竟然是谢霆锋的《因为爱,所以爱》。“爱是没有道理的。”这话让梅兰妮深受感动。

让我们重新回到那个下雨的夜晚,看看他俩是否在那个挂着彩色窗帘、充满女孩子味道的房间里过夜。

雨一直下。石天意搂着梅兰妮坐在窗前看雨。

这是安静的一刻,很久以来,两人内心都向往有这样安静的一刻。石天意想起和他争吵不休的老婆、梅兰妮想起父亲和母亲没完没了的口水战。争吵、争吵、争吵……他俩对安静的渴求实在太强烈了。

“我只有躲到世界的一个角落,才能找到想要的安静。”石天意说,“梅兰妮,你愿意作我这个角落吗?”

“我愿意。”梅兰妮说。

由于雨水的缘故,玻璃上出现了美丽弯曲的花纹,世界从这扇窗子望出去,车来车往,火灯灿烂,犹如仙境一般。

石天意搂着梅兰妮的肩膀,坐在窗前幽幽地说着话。他说:“下午开会的时候,我一直想你,我心里就盼着快啊、快啊,会议快点结束,结束了之后天又下起雨来,可是我心里就想,就是下刀子我也得赶来见你!”

梅兰妮不说话,闻着他身上香烟的气味,觉得好闻极了。她觉得这一刻说什么都多余,她只是放任自己,让自己的感觉停留在他身上,让自己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

“我爱你!”

他忽然像电影上那样大声表白。梅兰妮谈过几场恋爱,像石总这样大声表白的还没见过。她用力推开他说:“好酸啊!你以为你在演戏呀!”

他凑过来,亲她的耳朵,说:“我不是演戏,我是真心的!”

梅兰妮说:“好了好了,别闹了。我给你泡杯热茶暖暖身子,瞧你这身上湿的。”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大门“哗啦哗啦”响,显然是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梅兰妮说:“可能是红鱼儿回来了。”石天意紧紧地抱住梅兰妮,想笑又不敢笑,生怕自己弄出声响来,引起那小妖精的怀疑,就把脸贴在梅兰妮的后背上,发出一连串闷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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