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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幽灵已出动

等候着战友胜利归来的雷志谦与他领导的一班人,已经在公安局待了四个多小时,按时间算康民一行应该到了,公安局班子成员各个揪心,路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但这句话谁也不会说出来的。平平安安归来,一直是领导和亲人对外出办案干警的期盼。

不说新安县在家等候的领导心急,康民与他的战友押解张发录从M省城出发一路前行,警车驶出市郊之后,一直沿着山间公路低速行驶,因为公路一边是令人心悸的悬崖绝壁。山路崎岖、山势险峻,警车刚刚拐过一个弯,前面的弯道又出现在面前,真是弯弯紧连,宛若飞龙盘旋。押解张发录归案的康民他们一路谨慎。尽管路途中警灯一直在闪烁,可安全的把张发录押解回去是最重要的,新安县上下都在看着他们,半点差错都不能出。康民非常警惕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路面。张发录戴着手铐坐在后排的中间,大林与小齐一左一右夹着他,老盛则坐在警车的囚室位上,双手端着轻型冲锋枪,一刻都不放松警惕。心事重重的张发录一直耷拉着脑袋,出发已经两个多小时,他忽然提出要方便,大林把张发录的要求告诉了康民。此时的警车刚好驶到山路的弯道,康民看看路况,要张发录再坚持几分钟。车子以60迈的速度在山路弯弯的国道上继续行驶,危险的路段终于走完了。其实这里就是弱水河的最上游,几处的潺潺溪流已经汇集一处,滚动着汹涌波涛奔流在峡谷之中。康民要驾驶员减速停车,车子停稳后,驾驶员先下去打开警车后门让老盛下来,康明掏出五四手枪把子弹推上膛后,立即打开车门跳下车子,老盛早已提着轻型冲锋枪在车后面警戒,确认四周安静无人,康民才对着车窗打了一个手势,小齐打开右面的车门首先下来,紧接着下来的是张发录,大林下车后一只手抓住了张发录的左臂,小齐打开了手铐,张发录方便后,双手又被铐了起来。就在张发录被押上警车的时候,大约100米开外驶来的一辆黑色小轿车直向警车冲了过来,事态危急,来者不善,警车如果被撞下山坡,造成的将是车毁人亡。康明对天鸣枪,眼明手快的老盛一下扣动冲锋枪枪机,哒哒哒,一梭子弹打在了路面,子弹壳纷纷飞落,狡猾的黑色轿车见机不妙,一个拐弯疾驶而逃。

康民急看逃跑的黑色轿车牌号,却被一张纸板遮盖着,追上它已不可能,他立刻下令司机开车,并打电话将这一情况报告了雷志谦局长。

雷志谦局长听康民报告了刚刚发生的情况,立刻意识到幕后的歹徒已经是黔驴技穷,这是他们最后的挣扎。康民肩负的担子之重,为防止意外发生,雷局长指示康民提高武装警戒程度,局里马上派车接应。耳听雷局长对押送张发录高度关注,康民很是感动,“同志们,刚才局长指示,要我们提高武装押送的警惕,对敢于以身试法者绝不手软。”大家齐声叫好,夹在大林与小齐中间的张发录脑袋耷拉得更低了。

雷志谦刚想把康民在押解途中汇报的情况反馈给政法委办公室,政法办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问押解张发录的车子到了没有?秘书小张让他们稍等,随到局长那里报告,小张轻轻敲了一下雷志谦的办公室门框。“请进!”里面传出回应。

“局长,政法办询问康民大队长现在的情况,怎么说?”小张很是谨慎。

“是李正明书记询问吗?”雷志谦盯了秘书一眼。

局长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小张有些疑惑,他今天怎么了,他从来不这样看人的。小张越发小心起来。“李书记没打电话。”

“知道了,你去吧。”雷志谦忽然又叫了一声:“小张,立即通知辛大强到我的办公室。”刚准备出门的秘书小张回头应了一声,就去通知辛大强。

接局办公室小张电话,辛大强很快从四楼噔、噔、噔地跑到三楼雷志谦局长办公室,“局长,有什么指示?”

“带上你小组的同志,立即开车去接应康民他们,马上出发。”雷志谦非常果断地下达命令。

“是,局长还有什么指示?”辛大强知道现在时间紧迫。

“你们查到的那个幽灵出现了,他派出一辆黑色轿车想制造一起车祸,已被康民他们挫败。你与康民会合后,一定要提高警惕,安全地把嫌疑犯押回来。”

“是”辛大强和他的战斗小组出发了。

桑志琏得知张发录被抓获的消息后,就一刻也没安然,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快要来临。当他掌握了康明押解张发录返回的时间后,豁出去了。俗语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桑志琏要做最后的一搏,他花出50万元,让心腹雇请一辆黑色小轿车,图谋制造一起交通事故。岂知天不随愿,当包藏祸心的桑志琏听到心腹报告的消息,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蹋在沙发上不起了。制造车祸未果,他在电话里骂了句“饭桶,”就把电话挂断。

已没有了往日风采和潇洒的桑志琏有些痛苦地回忆着曾经的辉煌。在市城建局工作期间,由于业绩突出,除领导的表扬外,年轻风流的桑志琏受到了许多漂亮女子的青睐,追求者不乏其人,他回忆着过去的快乐。正想入非非,当、当、当,有人敲门,桑志琏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太敏感了。这几天的桑志琏尤如惊弓之鸟,每天都在胆颤心惊地度日,他正在抓紧筹划出逃方案。推门进来了一位青春女郎,名叫韩晓雨,桑志琏一看才放下心来。

出生农家的韩晓雨年轻漂亮,大学毕业后,在新安县团委工作已三个整年。由于桑志琏上下运作,方方面面地关照,一年刚过,她就被破格提拔为团县委书记,这当然与韩晓雨的活泼热情,会说能干是分不开的。在她的眼里,桑志琏英俊潇洒,刚36岁就从市里下来当了副县长,在当地也算是凤毛麟角,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她才不管桑志琏有没有妻室,现代人的生活,那些都是次要的。韩晓雨认为,人有了权什么都会得到,何况是年轻帅气的桑志琏呢!随着时间,她和桑志琏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已经超出同志间的工作范畴,最终成了桑志琏的情妇。韩晓雨送来预定好的机票,桑志琏喜忧参半,老婆远在他乡,情人站在面前,如何取舍呢?他内心踌躇不定。虽说和老婆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不说她,就可爱的女儿也实在割舍不下。他已经写好了一封信,准备给妻子留下,等跑到国外稳定下来,再想办法把母女俩接出去。但这是哪年哪月的事啊!跑到国外,也不能寂寞,还是带上情人先走一步吧,桑志琏狠下心来。

“晓雨,我们现在只有出走国外这条路了,你表哥办的护照下来没有啊?”桑志琏把希望寄托在情人身上。

“我们俩人都出去吗?”韩晓雨故作不经意的一句,她是个有头脑的女人。

“那是当然了,我能舍下你吗。”桑志琏哈哈一笑,把她搂在了怀里,亲吻了一阵子,这个女人给他紧张地心情带来了一丝安慰。

“那得用钱。表哥说要得这么急,托人办好两人在外居住一年以上的护照,至少也得四、五万元,就怕你舍不得钱。”韩晓雨依偎在桑志琏怀里温柔缠绵,她慢慢抬起头等着他的回答。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乎那几个钱。你告诉他,就这几天,办得越快越好,迟了也就无用,恐怕你我都得坐牢啊!”桑志琏低头又亲了一下韩晓雨,才把她放开。

“那,我一会儿就给表哥打电话。”其实,外出的护照她早就弄到手,表哥也没向她要那么多的钱,花了不到1万元,还是表哥垫付的。谁让她天生丽质,脑子好使呢,韩晓雨也想手头的点钱多。

在情人面前,桑志琏表现从来都是大度,他不会让韩晓雨委屈,这也是真心所在。但他很清楚,手头仅有的1000多万,给妻子女儿留下200万的生活费,剩下的钱必须得全部转到国外。“这事你就抓紧办吧,这几天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桑志琏心事重重,清楚属于他的时间不会多。

韩晓雨非常满意,她兴致勃勃地离开桑志琏,她要到银行抓紧办理相关的手续。韩晓雨有个表亲叔叔在国外,早就来信让她过去,因为恋着桑志琏,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机会来了,她能不心花怒放。女人一旦被迷了心窍,智力就下降,她把筹码完全压在与桑志琏一同出国的事上,哪管自己的身份,往日的矜持已经荡然无存,韩晓雨认为这些本来就是虚的。

准备出逃的一切手续都已办妥,韩晓雨打电话告诉了桑志琏,他们约好,没有特别的事情,这几天再不见面,时间已到,她与桑志琏就在异国他乡了,韩晓雨心情非常激动。

接应康民一行的刑警大队教导员辛大强和战友,在九个泉与康民相会了,太阳快要落下山头,上下行驶的两辆警车同时拉响了警笛,警车红绿灯光闪闪。康民看到接应他们的战友非常兴奋,辛大强乘坐的警车转向停稳,恰好停在押解张发录的警车前面,辛大强打开车门,一个蹦子就跳下车,他与迎上来的康民紧紧拥抱在一起,激动,问好,祝贺,坐在警车的其他同志看到大队长与教导员热烈拥抱地激动场面,个个激情高昂,辛大强乘坐警车前面开道,押解张发录的警车随后,两辆满载胜利而归的警车警笛奏响了一路的凯歌!

身在看守所监室的张发录彻底绝望了,他知道桑志琏已经救不了他,相反,还在他被押的路上下了死手,要不是警察的当机立断,他早就被推入山沟,现在是死是活很难说,他心里一下子冒出对桑志琏的仇恨和对未来的遗憾。张发录太留恋过去的生活了,他想起了曾经的风流……。

市三届四次人代会闭幕的一个晚上,代表们与市上领导联欢,市政府大礼堂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市上的艺术家们与来自各条战线的代表欢聚在一起,共同讴歌美好的未来。张发录和桑志琏却悄悄溜了出来,他俩不满足这种只图表面形式的欢乐,走进一家豪华歌厅。膀粗腰圆的张发录一副财大气横的架势,立刻引来了歌厅女老板,她像看见财神一样,满脸堆笑地把两位领到一间高档次包厢,歌厅服务生立马端来瓜子饮料,女老板还在一旁伺候着。

“老板娘,你就这样招呼啊老了一点吧。”张发录对殷情的女老板不屑一顾的架势。“知道我们是谁吗?”他又来了一句。

桑志琏见张发录说话没分寸,立刻接过话来:“老板娘,按这位先生的意思,点好的‘菜’上,他不缺钱。”

“先生,您误会了,我就是等你们点‘菜’呢!”年轻的女老板娇里娇气的一声。

张发录好像不耐烦了,“就点四个吧,”他挥了挥手。女老板一点不在意,仍对着他殷勤了一番,笑眯眯地走出包厢。时间不大,四位小姐姗姗而来,在包厢柔和如水的灯光下,张发录的眼神真的发绿了,还没等他没反应过来,两位坦胸露乳的佳丽左右各一围在了身边,此时的桑志琏也被身边的两位小姐缠绕的神魂颠倒。你亲一口,她捏一把,四位靓女莺声燕语,一个多小时过去后,不胜酒力的桑志琏,早已被小姐用啤酒罐得找不着东西南北,歪着头躺在一位小姐的大腿上傻乐着,张发录继续与两个女人玩弄调情。玩了一阵子,张发录才顾着调头看了桑志琏一眼,他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不经折腾的白面秀才,没一点本事。借着酒精的力量,张发录感觉身体内部就像山洪爆发了一样,一下把怀里的一位佳丽按倒在沙发上,其她三位望着猛兽般的张发录,尖叫着跑了出去……。

“张发录!”

两位警察站在关押张发录的监室门口叫了一声,想入非非的张发录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他知道到了自己被提审的日子。

张发录被两名警察带到了看守所审讯室,那两只深褐色的大赤泡眼继续表现出顽固不化的样子,他看看审讯台上坐着的康民大队长,装作无所谓似的,两名警察将张发录拉到囚椅上按他坐下,他头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你叫张发录吗?”康民威严地一声。

“知道,还问什么。”之后,不管康民问什么,张发录就是不说一句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看守所审讯室的空气已经沉闷到极点。康明觉得再这样耗下去,没什么意义,就让民警把张发录押送回监室。听刑警大队的同志说,张发录就是一块滚刀肉,非常难剔其骨,今天审讯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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