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处在忙碌阶段的时候总是会忘记时间。这一个学期也实在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元旦了。算算时间,我跟袁也已经认识两年多了。而且他都已经见过我的父母,基本上我从心理上已经认定了他。袁告诉我这个元旦带我去上海,介绍给他哥认识。早就听袁提到过他哥哥,在袁的意识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他哥哥更能干了。袁崇拜他哥哥,而且非常崇拜,这是袁给我的感觉。所以只要他哥哥说的话,他几乎是百依百顺的。
我们买了火车票去上海,是那种最便宜的一趟车,我依稀还记得车票只有二十五圆。因为我们是穷学生,而且也有充足的时间坐车,所以就选择了这趟车。我们戏称这个车为“老邮车”,它通体墨绿色,里面是那种很硬的座位,估计这个车龄也是有些历史的了,搞不好还是解放初期的。那时候还只有快慢车,还没有动车,而我们坐的“老邮车”从常州开到上海要六个多小时。
下了火车,我们又上了地铁。这是我第一次坐地铁,都是袁告诉我怎么买票,怎么上车。老实说我很好奇,因为我没有去过远地,除了学校组织的采风,大概我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常州了。等我们出了地铁口,袁的哥哥已经等在出口处了。
“poppy,这是我哥。”袁指着一个男人跟我说,他个子比袁矮一点点,戴着眼镜,面貌跟袁大概有八分相似。
“呃……哥……”我愣了下才低低地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习惯,很不习惯。
“好,走吧。”袁哥哥带着我们上了出租车,在路上又带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她个子没有我高,但却是个身材很不错的女人。微卷的头发,不太爱说话,给人一种高傲的感觉,但却是我喜欢的类型。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就是他哥哥的女朋友,袁总是叫他嫂子,而我愣是叫不出来。一想到以后我们可能是妯娌,竟有些紧张,但是我真的很不习惯叫她嫂子。我感觉叫嫂子似乎关系好冷淡,不够亲切,最后我还是叫了声姐姐,没有叫嫂子。因为我是真喜欢这样的女人做我的姐姐。
他们请我们在一个餐厅吃了饭。我感觉有些不习惯,一顿饭都是袁和他们在聊天,而且说的都是家乡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于是就只顾着吃,偶尔笑一笑。吃完饭后去了他们住的地方,一个一室户的房子。这里是他们租住的屋子,有一个房间一个厅,房型有些破旧。不过上海的房子都很贵,寸土寸金的地方,所以才有那么多人特别想往上海挤。可能是受哥哥的影响,袁也是特别想来上海工作的一个人。
“袁,你快毕业了,我给你买个手机吧!”我们一起在商场逛街的时候,哥哥突然说。
“嗯。”袁答应着,一起到了手机柜台。我一句话没有说,我觉得那是他们兄弟俩的事,而我现在应该还算是个旁观者吧。后来他们挑了一个手感蛮小的康佳手机,哑呖银色的。这个手机配袁真的挺配的,因为袁是个很秀气的男人。我总是喜欢把袁用秀气两个字形容,还喜欢把他当作女孩子,这种感觉是我至今仍然无法解释的。
我们在上海呆了大概三天的样子,就回了学校。从头至尾袁的嫂子都不太爱说话,几乎就是用冷漠来形容。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却并不讨厌她。我是个不知道如何去跟人相处的人,平时相处甚至有些被动,所以在这个相处的过程中我们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后来袁告诉我是因为他的生活费都是哥哥支持的,可能因为这个原因他嫂子才会不待见他,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对哥哥百依百顺。袁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我们认识了两年多他才告诉我这个事。那一刻我才能够理解袁,后来我每次都会尽量问父母多要点生活费,这样可以帮袁解决一些压力。当然我也能够理解他嫂子,将心比心地想,如果是我处在这个位置,未必有她做得这样的担当。
其实现在想想这些以前的事情,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幼稚。不管袁的家庭好不好,跟当时的我应该根本没有关系。而我却太出头了,我不原意看到袁难受,而我的父母当时工作各方面都还不错,所以我总觉得自己是有能力的。其实我错了,错就错在我过早地加入了袁的生活。我们就这样轻易地走入了彼此的生活,完全没有考虑到以后是否适合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