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想早点忘记,可却又爱回忆。我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过着属于自己的回忆生活。袁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还是不断地给我夹菜,他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他只会享受着我的照顾,而现在他真的变了么?
“poppy,为什么不说话?”袁又给我点了一杯芒果红豆冰沙,他居然点了我最爱吃的甜点,突然之间我觉得好讽刺。袁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做这些到底想干什么?亦或是他想证明什么?
我不认为一个跟自己离婚的男人还爱着我。如果他爱我,就不会跟我离婚。两年没有见面了,如果他真心想见我早就可以见我了,而不是等到两年后的一次意外重逢。女人说不爱一个男人了,有可能是假的;可男人如果说不爱一个女人了,那肯定是真的。我觉得袁此刻的种种举措只不过是因为他受到良心的谴责,更因为他那可怕的占有欲罢了。再想得更远一点,那就是这两年他过得并不好,虽然他拥有了以前他做梦也想拥有的金钱和富足,可是他并不快乐。换句话说就是他的外遇生活跟他当初孤注一掷时想象的生活并不是一样美好。
“哈哈……”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无法控制的兴奋,兴奋得想哭。我一口喝掉了袁杯中的酒,我发疯般笑着说:“你不会是个好男人,也不会是个好情人,我们只是擦肩而过。好的男人那么多,少了你的日子也能过。”
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袁没有接我的话,只是跟上次一样,掏出了一支烟点燃了,狠吸了一口苦笑着看向了窗外。女人猜不透男人忽然沉默的原因,就像男人看不懂女人哭泣的意义一样。我看到了他眼红了,这已经是第二次看得他苦笑,也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眼红。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袁轻轻地朝烟缸里倒了点杯中的酒,然后灭掉了烟头说:“我看过你的名片,你并没有换工作,为什么要骗我?”
这次换我无语了,因为我确实骗了他,并且告诉身边所有认识我们的朋友帮我保密。我知道如果当初我没有骗他,那他也许在某个空虚的夜晚又会突然找到我,而我也永远别想走出他的情网。那最后就他最开心了吧!有了原配还有外遇。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算是原配还是外遇?我想过无数次,结果都是我们不可能了,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生活。我做不到了,做不到再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地付出。我不想去伤害别人,可是我要学会保护自己,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有心是恶意的骗,无心是善意的骗。你觉得我是有心的骗还是无心的骗呢?”当一个人还知道恨的时候,说明他还爱着。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说我自己的。可现在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还是挺恨他的。如果他真有心,他是能够找到我的,而他根本是无心找我的,所以他又怎么有资格来问我为什么骗他呢?
他的手机响了,他拿着手机走出去了。我没有看他,而是低下头默默地品尝着那份芒果红豆冰沙。我最喜欢吃的是“鹿港小镇”的芒果红豆冰沙,还是那里的更好吃一点。有多久没有去吃了?大概也有两年了吧!还是忘不掉那种味道啊!
“对不起,接一个朋友的电话。”他坐下来解释说。
“做老板的肯定跟我这种闲人不一样,可以理解。”他其实并没有必要跟我解释,可是他这么一解释反而让我知道他在撒谎。这么多年了,他以为我真的不了解他,感觉不出他撒谎么?
“你还是那么刻薄!”他笑着说,显然对我这种刻意的陌生和讽刺不满。
我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说:“改不掉了!”是因为他才让我的嘴变得这么刻薄,这也是他不喜欢的,突然发现我怎么会有那么多他不喜欢的特性啊。而他呢?他有多少是我喜欢的呢?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这样一对眸子,模糊看不到底,再也不像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清澈。这也许就是距离,心与心的距离。
人与人最远的距离并不是天涯海角,而是近在咫尺心里爱的却不是彼此。